·暴君之戀 暴君『十六』終至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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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依舊,鋪灑入整座宮殿,映在矞陽的臉上。
“皇上。”公公準時來報告了。
他抬眼,手撐著額頭,揉捏眉間,昨日淋了這麼場雨,想來自己也著了寒,又何況那人?
“…昨日的花燈可有準備?”
“啟稟皇上,昨日按您吩咐,奴婢們早已準備齊全。”太監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混-帳!”
不知是哪出了差錯,那太監還是本能的撲跪在地,立馬求饒。
“既然已準備齊全!為何昨日沒放?!”那人坐起,隔著帷幕怒道。
“但是…”太監口中踟躕,心中卻嘟囔著:昨天也是你說的戌時才放啊!不到時間急急行事,不又得挨罵?!
幸好太監靈活,又深明聖意,馬上道:“奴婢早已有準備了一批,又讓天文館的大人們算好時機,在過幾日星河燦爛,到那時隻需皇上一個手勢,整片夏川便與天河同輝!據您說,靈君大人喜好煙火,這場麵可比煙火美不知多少倍,大人定會喜歡!”
那人這才下了床,掀開帷幕,“要是辦不好,朕就將你們通通磨成粉,拌在火藥裏,做煙花炸了!”
“哎,是是!”太監連忙起身讓宮人們上前幫他穿衣。
“…靈君他…”
“哦,奴婢做去看時,大人並無大礙,隻是不知這隔夜的勁,會不會加重了寒氣,奴婢一會便到禦藥房開副補藥,有沒受寒,都替大人補補…皇上意下…?”
那人隻是側過頭,“也不能太寵著…不是麼?”
“哎是!”太監心中嘟囔了句,笑吟吟道:“那奴婢…這就隨便抓副了。”
“慢。”他叫住正要退下的太監,“一會下朝,朕親自送去。”
小貓在床頭叫喚著,毛絨的尾巴撓得靈君發癢,他緩緩起身,將小貓環抱在懷中。桌上是早已煎好的藥,慢慢騰起的青煙透過陽光,與塵埃糾葛著。望著那團煙霧許久,思緒似乎也隨煙傳至九霄。
沒被敲響時,他也正打算出去。
一聲苦笑,想必是公公來送藥,他回身說道:“公公請進吧。”
“看來靈君…自在得很啊…”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帶著令人駭悚的戲笑。
靈君立馬回過身,卻已被來者扣住咽喉!
“…寒…”掖著嗓子,靈君甚至講不出話來。
“嗯,這時候不是叫聲‘師父’更好麼?興許我會手下留情…”那人說著一直將靈君逼到了桌前,抵在桌緣。“嗯,怎麼辦呢?…”他似乎意外的欣賞,靈君蒼白無力的樣子,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迫使他看著自己:“他們要我再來確認一次,也就是,還大發慈悲的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不爭氣,那也不必回去了——畢竟,他們不需要不聽話的狗……不是麼?”
靈君掙紮的手頓了頓,又緩緩鬆開了些,神思遠走,回過神之際,他隻是冷笑,將指甲掐進那扣住他咽喉的手的肌表裏,“放開……放開我!”
寒瞿亦是冷笑,雙手揚起,戲作投降。
靈君這才喘過氣來,不住地噎喉。
“那麼我問你,之前在宮外那山村裏為何不動手?”
“當時身邊有護衛你也知道。”
“那後來在宮中,他獨自來找過你多少次?有為何不動手?!”那人的叫囂響在耳邊,還未等靈君反應又步步緊逼:“你想說沒有時機?!好,那麼昨日湖畔中央?!你又為何不動手?!啊?!”幾乎是怒斥,最強烈而有力的控訴。
“難道你忘了六年前你剛到那時,所說的話了麼?!”
怎麼可能會忘?正是因為銘記於心。——六年前新帝登基,朝中勢局便轉,為拉攏勢-力排除異己,朝中重臣列出了一份所謂“叛-亂”之人的名單,上奏新帝,新帝卻毫不查究,一筆朱砂,血流成河。
而十五歲的他最終逃過一劫,苟活於世。
靈君愣怔的看著他,緊緊咬著牙,末了,他一把推開寒瞿,自顧自的向門口走去。
——“你喜歡他?!”
靈君頓時停下腳步,耳邊嗡響,餘音繚繞,一直鑽進他的腦子裏,紮在腦中最柔軟的地方,隱隱作痛。
——是呀,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喜歡。
原來一切隻是因為……最不可思議的事實。
那人忽然上前拉住他的手,狠狠地將他拽了會來。靈君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反抗卻處處被對方束縛著。
“你要做什麼?!”他帶著絲驚恐抬頭望向那人。
“你呢?!你要去幹什麼!找他麼?!”那人幾乎是動怒了,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人吞噬。
靈君愣了一秒,更用力的地掙紮起來,幾次就將掙脫卻又被抓住。“放手!”他喊了起來,掙脫開的手一使勁,猛地給了那人一拳。
被拳頭的衝擊似乎讓寒瞿清醒了些,卻更增他的怒意,不管不顧地將靈君壓倒在桌上!
“你想幹什麼?!”靈君是真的惶恐了,畢竟此刻的寒瞿肆意怪張的表情實在駭人。
濃稠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襲來。“我不會讓你去的!絕對!”寒瞿將他的手腕緊緊抓住,說著便傾身強_吻身下的人。
“不!不要!”靈君根本無法阻止這頭饕餮。
“你是我的!”
“你瘋了?!放開!”靈君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向那人,卻被他抓住。寒瞿的頭發散亂,半垂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
那人停下動作,頓了許久,突然一笑,扣住了靈君的吻。在起身時,已滿口鮮血,身下的人眼神銳利,帶著慍怒與鄙夷,正抬手抹拭嘴角。
他一番戲謔,傾身問道:
“上次不是已經…做過了麼?”
靈君眼瞳上泛起的光轉瞬黯然。“那是你!在酒裏…在酒裏!…”
“可是…那藥效隻有半個時辰啊…”那人的笑逼近耳畔,隻是欣賞著餘光之中,頓時睜大雙眼的靈君,看著他臉上的愕然直接轉變為惱羞之怒。
“…放開…我說,放開!”靈君忽的推開他,是真的怒了,卻掙脫不開寒瞿的手。
拉扯之間,有什麼從靈君的衣間掉落。是個小瓷瓶。
寒瞿停下的手微微一顫,鬆開靈君,蹲下身拾起小瓷瓶,抬眼看向靈君,淡淡道:“據我所知,在宮中可弄不到這個。”
靈君未語。
寒瞿起身,臉上的笑幹澀,說罷他一把丟掉瓶子,提過靈君的衣領,靈君像失了力的泥人,任由他拉扯拖拽。
靈君的毫無反應卻讓寒瞿更為惱怒,他一把壓住那人,忽然伸手掖住靈君的下顎,將另一隻手硬伸入他的口腔之中,用一指不停地探入他的咽喉!
靈君掙紮起來,強烈的惡心感襲來,眼角泛起淚花,舌根撕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口腔,瞬時充斥鼻息。
“吐出來!”
“放……”他全力怒吼,卻被手指攪蹚得模糊不清。
卻在這時,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瓷碗碎地巨響劃破天際,帶著熱滾的湯藥四濺而開,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