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呂楠和江雨晴。
    今天呂楠和江雨晴在街上相遇並非完全湊巧。
    呂楠其實是為祝氏的病情來找方月華的。
    方月華剛回京城時曾為祝氏診治過。祝氏的病多由心生，服過藥後大有起色，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時並沒有痊愈。呂楠擔心祝氏病情反複，故而來請方月華。
    呂楠到鏢局時，方月華並不在，鏢局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沒有請到方月華，呂楠隻得離開，正巧在街頭碰到江雨晴買菜回來。
    本來他想敷衍江雨晴一句，然後快些走開，可說不清為什麼，最後他還是停下腳步。
    從江雨晴的談話中，他知道有一家準備開張的商號要托送一批鏢項，過了重陽就啟程。方月華和淩百川去和鏢主商談押鏢的事宜了。
    那個商號還未掛匾，江雨晴隻去過一次，她雖然知道在哪，可因為對京城還不熟，說不清楚在哪條街上。
    江雨晴說祝氏的病是不能耽擱的，於是帶呂楠去找方月華。
    去商號的路上，他們剛巧碰到三個無賴在撒野。
    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不管的。
    圍觀者中有認識呂楠的，在人群中小聲談論，知道今天這件事有大熱鬧看了。
    呂楠上前扶起老畫師，程大業頭昏眼花的勁頭也已經過去，馬上起身上前，向呂楠和江雨晴簡單地說明了事情起因。
    三個無賴見人群竊竊私語，又見程大業向呂楠說明事情，已經猜出呂楠身份。
    他們仍毫不在乎。
    地痞無賴古來自有。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好惡之分，也可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二流子。
    京城既然是天下第一大城，是十足的魚龍混雜之地，地痞無賴自然是少不了的。
    能在京城做地頭蛇，這些地痞背後的勢力都相當不簡單，官兵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但睜一眼閉一眼，有時捕盜拿賊還要求他們幫忙。
    所以有言，官匪一家。
    這世上從來都有兩個世界，一個是能見光的，一個是不能見光的，就如有光就有影，有明就有暗，不承認這點的都是傻瓜。
    不過京城的地痞無賴對呂家從來都很尊重。
    這些地痞有的確實是窮苦人出身，見呂家能仗義疏財，自然心生佩服；再有一點，呂家畢竟影響頗大，如果得罪了呂家，把事情鬧大，逼官府動起真格的，那也是受不了的。
    以這三個人對呂家的態度，呂楠就知道他們是外來人。
    “你們這樣對待這位老先生，不覺得丟臉嗎？”呂楠正色道，“看來你們也有些武藝在身，習武之人應該鋤強扶弱，哪有欺負弱小的？”
    “跟我們講武德啊。”大漢笑道，“你會武嗎？不會武術裝什麼大瓣蒜？也不自己聞聞身上這股子酸味兒。”
    三人又是一陣譏笑。
    “你們太不像話了，公子說的對，你們怎麼還嘲笑公子？”江雨晴不禁指責幾人。
    “喲。還來了個小娘子。”老四笑道，“怎麼蒙著臉，不會是個疤瘌臉吧？”
    “這是小妞護情郎啊。”老五大笑道，也不再是一副病態。
    江雨晴微露的麵頰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