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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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扛刀,滿街找的不是貓。
深夜。
黎明。
他們卻都映襯著地平線。
歸人正在流浪。
南宋屢次伐金,結果除了嶽家軍外,皆無大的斬獲。
張揚曾戲稱這是“賣國的北伐”。
隻因這次北伐令金國見識到了嶽飛與嶽家軍的厲害,才使得金國統治者下了大工夫策動秦檜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嶽家父子,還剝奪了韓世忠的兵權。
這不是賣國。
那這叫啥?
臨安城。
夜晚的臨安非常美麗。
“老生常言少年狂,
少年張狂又何妨。
如沙遺魂走城郊,
烽火連天見西鄉。”
悲傷的聲音。
蒼涼的歌曲。
一把又長又厚的刀正扛在他的肩上。
孟浪。
他剛剛才見過燕行天,弄清事情始末。
無法抑製的憤怒衝喉而出。
走在黑幕的街頭上,他忍不住唱出了那曲宋子揚的昔日絕唱。
他深深後悔為何離開自己的老父去從軍,而使得老父慘死。
天涼了。
夜來了。
你走了。
天是黑的。
街道是黑的。
地平線也是黑的。
孟浪籠罩於黑暗之中。
長刀映著月光。
“留步。”一陣冷厲的聲音響起。
“幹甚?”孟浪冷然道。
“你想去找秦檜報仇?”
孟浪道:“孟某的事還未到別人來管的地步。”
“為何不找別人幫忙?”那聲音有些冷峭,“秦檜座下高手如雲,即使是大俠蕭秋水,也沒有救得嶽家父子留得性命。就你一個人去,真似將肉投給餒虎。”
孟浪不答,徑自朝前大步走。
“站住!”
孟浪回頭道:“有何指教?”
“既然秦檜幫手這麼多,你難道不想找幫手?”
“我不想拖累別人。”
“拖累?嗬!他們是膽小怕死吧!是怕得罪權貴吧!”
對於暗裏人尖銳的指責,孟浪沒有生氣,他也沒有動搖,更沒有相信。
他隻是道:“我不管我的朋友是貪生怕死之輩還是見利忘義之徒,他願意幫我,就來;不願意,就罷。我從不會強求。”
——強擰的瓜不甜,這個道理連孟浪都知道。
那人尖刻地道:“你一個人就去秦府,不論殺不殺得了秦檜,你都能得個忠孝的好名聲,博人讚揚。別以為你們這些小人的伎倆我不懂!”
孟浪冷漠的道:“孝?我的老父已經死了,我的孝又有誰知道?”
嘲諷的聲音隱沒於黑暗之中。
孟浪的背影也已消逝。
孟浪依舊在走。
走向秦府。
地平線依舊是那麼直,那麼黑。
沒有人能動搖他的決心。
黑暗中又有人問道:“來者何人?”
“孟浪。”
“孟世偉的兒子?”
“是。”
“那你去死吧!”
黑幕中,有人立時出了殺招。
而且不止一人。
不管刀光劍影,孟浪什麼都沒看到。
他隻看得到自己的長刀。
——這些秦檜的死士,不僅是人,連衣服、武器、鞋子、暗器都是黑的啊!
他們已經與這夜景完全融為一體,令人難於發覺。
黑色的人。
孟浪冷冷的尖利的笑著:“秦老賊的手下有這種嗜好?”
話音剛落,肩上的長刀陡然一彈。
黑人們隻來得及看得到那一束清清亮亮的月華。
孟浪的刀。
刀鋒切開了一條地平線,直朝黑暗的中心擠兌過去。
旋起了一陣風。
那些黑人的衣物都隨風而逝,上半身都因為長刀的勁道而被切斷旋飛了起來,血液隨之舞動,宛若一場惡魔在午夜的狂歡,新鮮的血祭。
為了出那一刀,孟浪可化身為惡鬼。
“死小鬼!”
“啊!”
“可惡!這小子的刀!”
“他太快了!”
“快逃吧!”
“我們絕對敵不過他的。。。。。。”
在後麵的黑人們議論紛紛,引起了黑幕的陣陣波動。
直到他們看見與孟浪交手的黑人同誌們都是一個照麵便被一刀斬成兩段,任誰都起了畏死之心。
一個黑影消失了。
有一個人逃走,就會引起連鎖反應。
逃走的人越來越多了。
血液洗滌了青石板的地麵,屍首卻弄髒了它。
孟浪的刀依然扛在他的肩上。
秦府門口。
這座大宅子的門口是那麼的彎,與地平線的直完全沒有可比性。
它就像一隻老虎的血盆大口,吃人不吐骨頭。
孟浪抬頭望了望門上的牌匾。
“宰相府”。
孟浪笑。
秦府的看門人喝問道:“無知小子,有何好笑?!”
孟浪笑道:“宰相宰相,秦檜是宰了自己還是宰了別人?”
看門人大怒。
孟浪肩上的長刀又是一跳。
跳了又如何?
賈大空道:“我們男人大多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要不就是過度熱情,要不就是太過冷淡。所以有人說父愛是深沉而含蓄的,隻能無聲的籠罩在孩子周圍。但很多人現在都說父母不愛我們了,隻能給我們以物質上的支持,是這樣嗎?而我們呢?”
後悔與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