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飛蛾撲火,也不過如此 。一刻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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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從容
會不會總有這樣一個人,不知為何就是永遠的刻骨銘心。
會不會總有這樣一段情,不知為何就是永遠的無可替代。
以前我總認為,如果這世間沒有你,那我的存在是為何。
也許如今看來是天真是幼稚,可當時卻是我愛的標誌。
不記得是誰說愛不褪色,也淡忘了是誰說真愛永恒。
我隻記得那年在沙灘上寫下的地老天荒,早已變為了如今的傷。
我隻記得那年在星空下許下的滄海桑田,早已成為了如今的痛。
可我卻還是記得那年淡看天上流雲的時候,你笑得如此溫柔。
可如今,你不來我不去,形同陌路。
可我不想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雖然我會心痛。
可有什麼辦法,無論當初如今,我喜歡你啊。
滴答滴答滴的腳步聲急促毫無規則地在空蕩的走廊中幽遠傳響,伴隨著急促地喘息聲和擔心急忙的喊叫聲。
“彥青。彥青。你在哪裏?說話啊,別嚇我。”
徐明焦急地汗浸透了衣衫。
他明明隻是僅比許彥青慢一步走出會議室,可待他出來時卻早已不見了許彥青的蹤影。
徐明突然心中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的另外一個人像許彥青一般,讓他愛不得卻又恨不得。
看似冷漠理智,但若觸碰到那絲致命的當門,就立刻瓦解了所有的偽裝。
那種脆弱,那種悲哀,仿佛積聚了所有的苦痛。
而如今看來,許彥青的那處當門,無論什麼時候,應該一直都是那個男人。
也隻會是那個男人。
可他一向不明白,為什麼彥青會如此愛那個男人?
是,他承認冷默序仿佛真的是上天完美的作品,沒有一絲瑕疵。
可那個男子,又自負自尊,又高傲孤傲。
仿佛世間除了他看得上的,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多留戀一分。
花心風流,毫無真情,玩弄人心,看似多情卻無情至極。
他不明白,一向對感情理智的許彥青為什麼會愛這個男人那麼深?
深到甚至為了他,能毫不猶豫地做那些他以往根本不可能做的傻事。
徐明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心中滿是氣憤。
也許是他忘了有那麼一句話,解釋了所有的答案。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可其實許彥青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偏偏就敗在了這人身上。
當年冷默序沒有那麼出眾脫俗,沒有那麼的清絕立世。
那年許彥青沒有那麼憂鬱冷淡,沒有那麼的淡如靜水。
那年,他身邊比冷默序出色的人多了去了。
可他為什麼就在這茫茫人海中選中了他冷默序呢?
說不上原因,隻是反應過來就已經愛上了。
隻需要一個眼神,不需要一個交流,就如此輕而易舉地觸動到了心靈中最柔軟的角落。
從此,萬劫不複,在所不辭。
那時的冷默序,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狂妄地認為世間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可是他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他許彥青。
而那個人卻不愛他。
他恨啊,他氣憤啊,可有什麼辦法?
他快將他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人,因為他愛。
而他也快把他所有的愛給了他,因為他愛。
唯一的相同則是,都沒有好結果。
可是,他許彥青卻偏偏為他冷默序著了迷。
不顧一切地去愛。
哪怕心知肚明不過是場演戲,哪怕心知肚明不過是場無聊的吃醋遊戲。
他還是陷了進去,並不可自拔。
他不知道怪他自己還是怪冷默序或是其他人,他隻知道那年的他窮盡了所有的愛。
以至如今,愛不起來,沒有力氣再去愛。
“彥青,你怎麼在這兒?怪不得我叫你你都不應。”
徐明終於在一個小夾間中找到了抱膝垂首的許彥青,終於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隻是看著許彥青沉默不語,有點心痛。
彥青,你在哭嗎?
許彥青抬頭,臉上清明一片。
可如今在徐明看來,他寧願許彥青能大哭一場,別總自己憋著傷懷。
許彥青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徐明的臉,還自認笑得若無其事。
“徐明啊。總那麼操心可會變成老頭子的哦。”
徐明一臉無可奈何,歎了口氣。
許彥青站起身來,揉了揉麻痹的雙腿,將徐明拉出了那個小夾間。
一出門便碰到了遊蕩的尹文溪。
尹文溪望著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差點就尖叫了起來。
他一臉惱怒,握緊了拳頭,就想直接一拳打過去。
徐明將許彥青擋在身後,護著他,挑釁的望向尹文溪。
尹文溪生生地壓下自己心中的不耐,可斜眼望見一旁默默不語的許彥青,突然生了幾分
惡作劇的念頭。
他揚起笑容,眼角勾起,英俊瀟灑。
他走向許彥青,趁許彥青意識不清發愣的時候,抬起下巴,仿佛調戲般。
“誒。笑個給我看看。”
徐明在一旁看的怒火烈烈,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般。
他衝過去,一句話沒說,直接動手。
直接一拳揍了過去,利落卻發狠。
尹文溪被他這一拳打得向後倒退了幾步,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嘴角都流淌出鮮血。
他沒有還手,卻倒還是冷笑起來,眯起眼望著徐明。
如果他沒有記錯,昨夜在藍茗裏,許彥青護著的就是這個人吧。
如果沒記錯,這人好像叫徐明。
嗬。尹文溪冷笑了聲,不屑地望著徐明。
“嗬。隻能給他帶來麻煩的你,不適合他,也配不上他。”
徐明本身就不怎麼是個會忍耐的人,他生平最恨自己就是他那年給許彥青帶來了麻煩。
否則,許彥青怎麼會如此深深地愛上冷默序,可如今卻是淒慘無比。
害了他三年,相思煎熬。
他咬牙,急促地道。
“尹文溪。我們不過是初識,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嗎?”
“嗬。不知道是誰昨晚在藍茗喝的,一塌糊塗呢?”
“嗬。也不知道是誰在藍茗裏大耍酒瘋呢?”
“嗬。還不知道是誰勞煩彥青大半夜打車送他回家呢?”
“嗬。不知道是誰睡得死沉,卻勞煩彥青辛苦地拖你回去呢?”
接連不斷的質問,帶著那絲不屑和驕傲。
卻使徐明瞬間白了臉。
昨夜在藍茗,因為終於等到許彥青放下了過往,一時高興便喝多了。
可他卻沒料到會這樣給他帶麻煩。
他沒料到,三年來,他竟還是沒有長進。
三年前給他添麻煩,害了他三年。
他在一旁看著都像替他哭泣,可他就是堅強的不哭。
而如今又給他添了麻煩,害他惹上尹文溪這個人。
說來說去,不過都隻是他一直在以愛之名,阻礙著他。
徐明低下頭,沒理在旁邊洋洋得意的尹文溪。
隻是那種流露出的悲傷,感染到周圍神遊天外的許彥青。
許彥青立馬回過神來,匆忙走到徐明麵前,一臉擔憂。
他抬起徐明的臉,看著他臉上比哭泣更為悲傷的表情,一時就想哭了。
他環著徐明的頭,細聲慢語地安慰著。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還是自責和怒罵。
“徐明。沒事,不是你的錯,是我......”
“徐明。不是你的錯,隻是我自己犯賤......”
“徐明。別哭,我在。我已經放下了,你也要放下......”
徐明恢複過來,沒有說什麼感激的話語。
許彥青隻是平靜,什麼都沒說。
他們本就是這樣相依相存的團體,那份友情早已不必言說。
許彥青瞥了眼一旁的尹文溪,本就不怎麼有好感更何況如今。
如果說冷默序是他致命的當門,那徐明便是他無可忍耐的當門。
他笑了笑,眼眸中靜寂似水,卻泛著寒意。
“尹文溪,是吧?如果說是昨晚我的冒犯,使你不爽,請盡管隻衝著我來,但請不要遷
怒於人。再何況,我也不過隻是認識你罷了吧,我們有熟到可以叫我彥青的份上嗎?”
尹文溪也可以算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該死皮賴臉時也不會計較那什麼無恥不無恥。
“彥青。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對我何其殘忍啊。我對你那麼好,我那麼愛你......”
他一番深切表白還尚未說完,便被許彥青直接選擇無視。
許彥青拉起徐明,兩人相扶著,頭也沒回地出了大門。
隻留下惱羞成怒的尹文溪在身後喊叫著,聲音嘶啞。
“許彥青。你太絕了。我總有一天會讓你敗在我西裝褲下。你等著!”
許彥青冷笑,沒說話。可心中卻在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
哪怕是當年冷默序最為狂妄的時期,都沒有如此的自不量力。
是,他許彥青是個變態,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可這不代表,誰都可以來侮辱來羞辱他。
是,他當年是死皮賴臉地追求冷默序,那又如何?
那是他愛他,他愛冷默序。
是,他當年是不要臉就算被人指著鼻子罵還笑得出來,可那又如何?
可那是因為有冷默序在,隻要他在什麼都不怕。
更何況,你認為你有哪點比得上冷默序更讓我心動?
嗬,尹文溪,我們不過見過幾麵,你哪裏來的自信?
而這,也不算自信吧,是自負吧。
“不好意思。我對這種無聊的愛情遊戲不感興趣。我沒有那麼賤。”
受過傷,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他沒有那麼傻那麼犯賤那麼不要臉。
何況,說實話,這種愛情遊戲要玩也輪不上你。
如果真的還愛著那個人,他會不介意再傻一次再去死皮賴臉一次。
可是如今,他不知道。
所以他沉默。
也許是一刻從容,也許是一刻逃避。
他不知道,因為他沒有回過一次頭。
他背後有人側著頭躲在小小的夾層中,無聲地聆聽著所有的一切。
那人苦笑,苦澀彌漫著整個小小的空間。
他低下頭,望著在黑暗中仍閃閃發光地鎖鏈飾品。
仍是熟悉的紋路,古樸的點綴。
“這回就真的不是複製品了啊,彥青。”他低喃著。
咬唇,抬頭,掩麵。
不久,嘴唇被狠狠的咬破,可眼淚終是倔強地沒有落下。
他倏地笑了起來,是瘋狂和不顧一切的狂妄。
彥青,既然你已放棄,那我再去追回可好?
你要記得等我。
這個世間,有太多意外巧合使人糾纏不清。
太多糾葛,太多誤會,使太多東西回不到原點。
一個個圓圈禁錮住了所有的感知意識。
每個人都在拚命地瘋狂地奔跑著。
為了那一絲生存,為了那一絲希冀。
隻是當累了困了之後,總會脆弱得連眼淚都流不下來。
隻是希望著,有一個人能默默地支持著。
一起悲傷流淚,一起歡笑倩兮,一起相扶相持。
不論性別,不論一切。
冷默序,那個人,會是你嗎?
冷默序,我以為我可以很愛很愛你,一直愛到生命的盡頭。
可是我沒有想到,是我先放棄這份愛。
不是說不再愛,隻是沒有在愛下去的意義了。
因為你有了那個叫晴彤的愛人,而我則有了一個光明正大放棄你的理由。
請你不要懷疑,我是真的很深很深地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