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飛蛾撲火,也不過如此 。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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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同陌路
究竟要如何的害怕思念,才能在寂寞中學會漸漸地無視。
也許隻是一種淡淡的害怕導致的恐慌。
也許隻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因此才漸漸地變得形同陌路無話可說吧。
空氣中彌漫的敵意,刺鼻而尖利。
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暗暗地龍爭虎鬥不肯止。
處於尷尬地位的許彥青頭疼地歎了口氣,頓時無可奈何。
無話可說。
隻能幽幽歎氣,期待三人的敵意消散。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這三人無緣無故的敵意從何而來。
大概,隻是男人微妙的,好勝心。
周圍人也看著針鋒相對的三人,畏畏縮縮地不敢說話。
隻是在悄悄的細聲討論著。
並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也無可奈何的許彥青。
希望他能阻止這莫名其妙的爭鬥。
空氣如同凝固了般地停滯。
人們都仿佛幻聽到了眼神交接碰撞時的嘶啞。
許彥青淡淡地笑了笑,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也許隻是一種淡淡的逃避。
他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暗暗地拉了拉徐明的衣袖。
然後他望向冷默序,露齒淺笑。
悠然地開口,笑得默然。
“各位。如今可以開始商談合作的事了吧。”
徐明本也想就此罷手,可尹文溪眼神裏的危險卻越發指向他。
他便更是凶狠地瞪眼回去。
隻有冷默序隻是望著許彥青,流露出幾分溫柔。
然而卻最先是冷默序先停下了爭鬥分歧,低下頭無言地翻開桌麵的合作方案,漫不經心地看起來,還時不時用眼角瞥瞥許彥青。
可尹文溪和徐明倒還是依舊相互看不順眼,憤憤不平地低頭看著眼前的文案,卻白紙黑字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不過是裝個樣子。
這合作方案,在場的這四人都可謂是熟的可倒背如流。
許彥青倒也沒多大在意,笑了笑,找了個偏僻的位置邊走下。
他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期盼。
隻要能將這合作談妥了便可。
好不容易解除了危機意識,合同倒也還算談的合適。
撇開尹文溪和徐明的相互敵視,兩人倒也算是有著同樣的見解。
而冷默序作為總指揮官,他的見解獨特總是令人意想不到卻正確無誤。
待所有人都將每個細節都談妥後。
許彥青滿意地點了點頭,舒暢地舒了口氣。
他端起茶皿,淡淡地抿了一口。
可眼角卻不禁瞥到一旁的冷默序。
一口茶水就堵在喉嚨裏上下不得。
他的臉漲得通紅,劇烈的咳嗽起來。
而冷默序則匆忙地衝上去,替他舒暢喉嚨。
許彥青一時詫異,竟沒有阻止,就放縱著冷默序的手在背部滑動。
待他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時,冷默序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般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許彥青一時憤怒竟說不出話來。
眾人詫異,也不敢說話。
隻是竊竊私語。
“這冷總,如此無情。今日怎會.......”
許彥青憤怒地瞪了冷默序,卻有立馬移開了視線。
雖說沒再躲避,隻是看著依舊有一點點的心疼。
而冷默序仿佛也注意到了般,難的地勾出一抹淺笑。
炙熱地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一股紅蓮赤火蔓延至了全身。
許彥青立馬打了個寒噤,渾身不自在。
隻是當那股目光流露在光滑的鎖骨處,卻頓時變為了寒意。
冷默序危險的眯起眼,拳頭不禁握緊。
許彥青倒是笑了笑,理了理衣領,悄悄的掩去鎖骨。
卻倒是直接對上了那人的眼光,毫無畏懼。
還挑釁地對他笑。
隻是望著那雙在夢中出現過無數遍的雙眸,有點點的懷念。
有點點的不舍而已。
冷默序一時也不知心裏是如何想的,眼眸中淡淡地劃過絲悲傷。
卻瞬間又有幾分不服氣,遊絲傲氣。
他移開視線深呼吸,仿佛在壓抑著自己即將爆發的衝動。
他空洞的望著雪白的牆壁,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他也伸手,摘下鎖骨上的鎖鏈飾品,在手中玩弄了下。
幾分猶豫後,終是下定了決心。
在許彥青詫異的眼光下,將鎖鏈飾品隨意地向後一甩。
金屬製的鎖鏈飾品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醒了所有人。
沒有人知道這個一向冷清怪異的冷總怎麼了,如此反常。
除了,許彥青。
他知道,他很清楚。
也許這世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個鎖鏈飾品對冷默序的重要性。
他顫抖起來,仿佛在風中痙攣,冷汗噤噤。
他無法忘記,那年他不過是摸了下那個鎖鏈飾品便被他冷落了一個月,無論他如何卑微如何道歉。
他也無法忘記,那年他不過是抱怨了聲他仍舊情難忘便被他直接甩了一巴掌,臉上的傷腫了三日,不敢去上課而唯一一次逃課。
還是在他小心翼翼卑微地道歉後,他才肯命人做了個複製品。
這有什麼可欣喜的?
不過是情人忘不了以往的舊情人,為了討好新情人甚至說是施舍陌生人般。
那個做複製品的師傅告訴他,這種複製品他至少做了上百個。
而唯一的正品,和那個飾品湊成一對的另一個情侶飾品,在那個遠去天國的清秀男子鎖骨上閃爍著光芒。
他見過兩人的合影,那男子子素衣黑發笑得溫和。
可當年他沒有想過,沒有說要代替那個人。
他隻想在那人身上得到僅僅一絲的溫柔。
可那依舊是奢侈。
那年的他,得到那飾品是,不知為何地欣喜若狂,仿佛是絕世珍寶般珍惜著。
直到最後結果淒慘,仍不肯棄去。
可這又如何,也不過是個複製品。
如同那個飾品,也如同他自己。
可如今,在一切過往都被漸漸淡忘之時。
冷默序,你為什麼還要給我這點點的希冀?
我明明已有了自知之明,知難而退。
可你又為何又讓我情不自禁?
我沒有那麼不要臉再去自取其辱。
許彥青很快就鎮靜了下來,抹去冷汗,擠出笑容。
意識到自己在眾多人麵前出了醜,隻能掩飾地強笑著。
可如今看著冷默序,除去尷尬,卻多了那一份的絕望。
他本想放棄,形同陌路地做完這筆合作。
可是如今,他巴不得連合作都不管了,就像離去逃開。
也許,當愛漸漸被恨漠視,那便是真的形同陌路了。
許彥青揚起笑容,倒是真的淡然。
他望著冷默序,頑皮般地笑了笑,轉開了視線。
隻是冷默序仍不死心的望著他。
尹文溪在一旁用狐疑的眼神望了兩人,有幾分疑惑不解。
而徐明則是憂心忡忡。
到了最令人尷尬地時候。
許彥青明知躲不過,不退而進。
他首先站起身來,走到冷默序身旁,笑著伸出手。
冷默序也緩緩站起身,猶豫了半刻伸手握住。
兩人共同伸出手,表示合作成功開始。
兩手緊握又如何呢。
在炫亮的燈光下,冷默序左手中指上那精致典雅的戒指閃爍著綺麗的光暈。
左手中指,戒指。
——呐。訂婚戒指呢。
許彥青自嘲地嘲笑自己不知卑微。
許彥青默默地想抽回手,他總覺得那股寒氣伴隨著濃厚的深情和歉意,透過雙手緊握在不停流動。
可冷默序的右手牢牢地緊緊地禁錮住他的手,不給他動彈。
肢體接觸間,可心各何方。
許彥青低下頭,終是一點一點殘忍地抽出手,藏在身後。
冷默序也收手,點了點下巴。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然而空氣卻停滯地壓抑,扭曲著。
徐明在旁邊擔心地望著。
一時仿佛眼花般,他竟然仿佛看見兩人陷身於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不可脫身。
沒有人能介入,沒有人能接觸。
那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專有的空間。
也許,是那三年的回憶。
許彥青突然失笑,打趣道。
“冷總。訂婚快樂。別忘了請咱們去喝杯喜酒呢。”
不知所措的周圍人也紛紛附和著,巴結著。
冷默序頓時身體僵了僵,沉默著,不時彌漫出一股馥鬱的憂傷沉痛。
許彥青也察覺道自己不時失言,歉意地對冷默序笑了笑。
細聲說了句,“抱歉。”
冷默序聽見時,激動地戰栗起來。
他依舊是沒有說話,隻是起步緩緩地向前走。
仿佛是想擁抱下許彥青。
許彥青看著冷默序臉上百年難見的仿佛要哭出來的悲傷神情,一時失神。
待兩人的距離靠近到僅有一臂之隔時,兩人的呼吸都緊促起來。
許彥青緊蹙眉尖,一時無可反應。
冷默序越發靠近,手才有著微微抬起的趨勢時。
可許彥青冷漠地殘酷的,轉身側頭。
冷默序的手立馬放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都是如此驕傲的人,不肯讓人知道自己的疼痛。
兩人錯過,擦肩而過。
兩人隻好背對著背,可卻無話可說。
包括他們兩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著不敢說話。
許彥青便尷尬地咬唇,難以啟齒。
他身後的冷默序低頭,劉海掩去了眼中的情愫。
無數的憂傷悲情彌漫出一股神秘的磁場,將兩人引以為傲的理智冷靜全部打破。
壓抑著,掙紮著。
一言不發,分別逃避似的推門離去。
其他人才如夢蘇醒,分別跟上去。
隻是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當世界瞬間變得黯然無色,愛與恨在默然中褪色。
以往的風格,以往的瀟灑都隻是借口。
如果還珍惜,如果還想挽回,如果還想彌補。
放手吧,海闊天空。
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形同陌路。
當形同陌路成為了一種習慣,那便不會再疼痛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