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飛蛾撲火,也不過如此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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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所謂的理智沉著和冷靜,隻要不是無情無心,那便都終敵不過情愛二字。
再怎麼說,再完美無瑕的人都不禁會有情愛二字這一個致命的當門。
那是永遠,永遠都無法擺脫的禁錮。
可無論是誰說的,再如何的雲淡風輕也好,再如何的不在乎風流也好。
可最終結果,都終隻是會做的不盡人意罷了。
可那是前世欠下的債,今生被追討回來的劫。
別逞能了,你明明就做不到。
那便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許彥青和徐明走出大廈的同時,立馬就突然的被晴朗的天光,刺得人一時不適應而雙眼通紅而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不知不覺,好像以前的那些陳年舊事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時光流逝在曆史的塵埃中,混沌地迷離。
如今又是一年六月了呢。
這是他認識他的,第四個六月。
六月,是紙飛機劃過蒲公英盛開的時節。
閉上眼睛,如今,許彥青都仿佛仍還能聞得到那年大學裏最為繁茂的草地上,那青草嫰芽清香隨風而過,刺激著人的嗅覺,清風一過,仿佛所有的疲勞都隨風飄散。
可如今,仍是六月初夏,可早已沒了那年的唯妙。
隻是太多太多的沉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呼吸困難。
許彥青深呼出一口氣,可心中的煩悶仍是堵得人心慌。
徐明沒有察覺到許彥青的微微失神,笑得一臉燦爛地用力捶了下許彥青的背。
許彥青一時受了驚嚇,睜大了眼睛,滿是驚恐和不可思議。
他狠狠地瞪了徐明一眼,賭氣地沒說話,自個兒生著悶氣。
直到徐明遲鈍地反應過來,知錯就改,不停的道歉,都還憋著笑擺著那幅麵癱臉。
隻是等到真的到了極限,才撲騰一聲笑出聲來,笑得天真無邪。
徐明看呆了,卻在許彥青沒注意到的角落微微移開了視線。
兩人在停車場大門處分別,各自駕著自己的愛車各奔東西,背道而馳。
那時候的徐明,心中不祥而悲哀地想著。
——彥青。我們的宿命,是不是就是如此各奔東西,背道而馳呢?
可他沒有表現出來,沒有一絲的黯然,表演的完美無瑕,笑得溫柔至極。
連離別前,他都沒忘了狠狠地警告許彥青,語氣卻是無比溫和。
“許彥青!回去後,你一定要趕快給我吃飯睡覺!!!記住沒?”
直到許彥青都不耐煩地無奈,萬分保證一定遵從,乖乖地聽話。
徐明才徐徐地開著愛車回自己的住處。
許彥青暫時沒有動身,他隻是靜靜地倚在車身上,望著徐明越行越遠。
他目送著他離開,心中的歉意在不停地翻滾。
他知道他自己不該明明不愛他,卻自私地將他的關心體貼都據為己有。
可是他就是貪戀那一絲冰冷中的溫暖。
溫暖的,不想離開不想逃離。
雖然他知道,這很無恥。
也許,這種明明不愛卻相互依存的關係,早就該結束了。
他一向都將徐明當做是死黨至極。
他不想害了徐明,徐明他該有他自己正常的生活。
嗬。許彥青,找個機會,靜下心來,和他,談談吧。
他坐入車中,細心地係上安全帶,他忘了什麼都不會忘這個生死攸關。
他笑了笑,卻是無盡的苦澀。
如果有得選擇,他寧願不要記住這種無聊的東西。
他歎了口氣,看了看車窗琳琅滿目的繁華美景,幾分黯然便靜靜地撫上眼角。
他從小就知道他和人很難合得來,雖然他也很想改良這點。
可就是從小到大都是孤獨寂寞。
要是沒有徐明,可能就真的要孤獨終老了啊。
而冷默序,是他可以奢求的嗎?
許彥青又是深歎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細心地開起車來。
他向來最寶貴的,就是他這條命。
這條被人從地獄裏,拉回來的這條用別人的命換來的命。
回到家,也可以說是看遍了世間繁華。
他直接就躺在了沙發上,沒點燈,雖然電燈就在一尺之外。
隻是伸手,點著煙。
煙霧彌漫,他的臉在雲霧中模糊不清。
他以前,煙酒賭從不沾染。
可如今,除了賭依舊是不沾染,煙酒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記得那個失戀的朋友說過,煙酒不過隻是個寄托。
沉淪的人,不是變態的嗜好,隻是心中的牽掛得以寄托罷了。
那個人說,吸煙喝酒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永遠得不到的人。
因為思念,因為得不到,所以愛上了煙酒的那種麻痹感。
仿佛可以忘掉傷心悲哀的麻痹。
嗬嗬。如今他一直不信,可如今,他不信不行。
他回想起那個朋友,幾分懷傷幾分感慨。
不知不覺,煙燒到了盡頭,灼傷了手指。
如果是以前,他隻要皺著眉頭掏出手機,徐明無論多遠地會立馬趕來。
他若還隻要委屈點地抱怨幾聲,什麼都不用愁,徐明自會一切辦妥。
而徐明忙碌的直流汗,可卻笑得仿佛樂在其中。
可如今,他不能再這樣自私了吧。
可他也沒自己包紮過,就隻是踏入廚房,將燒傷的手指探入冰水中。
一時熱,一時冷,冷熱相交,令他不耐地皺起眉。
他抬頭,望向一旁的玻璃鏡,頓時愣住了。
連手上的疼痛都仿佛忘記了般。
他看著他自己的那張臉,他動,那張臉也在動。
那張臉,疲憊不堪,苦澀無比。
而如今,不耐地皺眉,眉角勾起,透出寒意。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越看就越想那個人。
那個人也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許彥青驚異地捂住臉,蹲下身來,隻為了不要讓玻璃鏡上再映出自己的臉。
他心中的恐懼逼得他快發了瘋。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臉越來越像冷默序的臉?
他閉緊眼睛,仿佛逃避,卻逃避不了。
無盡的黑暗中,那人的臉和那玻璃鏡中的臉不斷重合重複。
一時間竟然融為一體,再沒分離。
仿佛他的臉,就是冷默序的臉。
冷默序的臉,就是他許彥青的臉。
仿佛,他就是他。
冷默序,就是他許彥青。
他恐慌地尖叫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到沙發上緊緊地埋住頭。
一刻過後,便呼吸緊湊,急促的喘息起來。
他猶豫膽怯了半刻,終於無可奈何地抬起頭,眼眸中寒光點點。
他翻了個身,躺在沙發上。
他突然很想哭,還沒這樣想,淚水就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不是不脆弱,隻是不願在他人麵前脆弱。
他不是不堅強,隻是不願在自己麵前逞強。
於是,他哭了,卻是咬著嘴唇沒出聲。
哭夠了,眼淚帶來的鹹濕感弄得眼睛澀澀的。
他拚命地眨眼,望著天花板失神了片刻。
突然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開心地笑了。
是啊。都決定開始放棄了。還想這些做什麼?
又有什麼用呢?
想太多了,反而會累啊。
可如今,被自己那張酷像那人的臉,勾起了傷懷,一時也止不住。
不如,就在這深夜中,在最後一次慢慢地靜靜地將所有的一切都回憶一遍。
雖說被冷默序那個討厭的人再一次勾起了希冀,可他不想再傻了。
更何況,日後和那人溝通的機會太多了,一時沒注意的話,一不小心重蹈覆轍。
那便是悲哀了。
我這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沒錯,隻是自保而已。
許彥青絞盡腦汁想了好多個理由,才舒心地自己批準自己回憶。
突然有想苦笑自己的虛偽的衝動。
再怎麼說,不就是想再回憶一次。
再,回想一次,他和那人的美好而已。
何必如此,虛偽了呢?
不過是自己和自己較勁,假裝堅強。
巨大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綺麗的霓虹燈閃爍著豔光。
恍惚中,如同浮光掠影般。
他閉上眼睛,心不斷地跳動著,而且越加快速。
他仿佛做了一個非常遙遠非常漫長非常陳舊的陳年舊夢。
那個夢中,有與事實截然不同的美好。
他一向很清楚,那隻是個夢,卻依舊還是不禁沉淪。
他每次都恨著自己那麼不爭氣,那麼犯賤。
可是,卻依舊,不理朝夕。
那種類似思念類似不舍的傷懷。
也許,隻是因為寂寞而撒的謊言,自我欺騙。
那也許,隻是愛情燃燒殆盡後化為的灰燼塵埃。
漫散地飄揚。
隻是因為會再一次孤獨,才不斷地欺騙自己仍在夢中。
告訴自己,欺騙自己,自己很好。
隻是可惜時光不能溯返,你我不能重來。
錯過了,便是一輩子的沉痛。
形同陌路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