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傳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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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若穀疾揮雙臂格擋,惡犬的兩隻前爪順勢便搭在他雙臂之上,四顆五六寸長的犬牙已經抵在喉嚨上,惡犬口中呼出的熱氣熏得他幾欲眩暈。
    正在這危機時分,忽聽“哧”一聲響,一枚石子突地釘在了惡犬的鼻梁上,深沒入骨。那惡犬慘嗷兩聲,登時沒了動靜。
    淩若穀但覺四肢軟弱無力,“撲通”倒在了地上。一條青影將他扶起,隨手把住淩若穀手腕的寸脈,喃喃道:“脈象稍浮緊,乃憂思過甚,外邪入侵所致,屬外感風寒之症。”
    淩若穀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雅致的木屋內,鄧凱正關切地注視著自己。
    見他醒了,鄧凱道:“勿動,勿動。飲了這碗薑湯病自然就好了。”
    淩若穀接過碗來一飲而盡。
    鄧凱正色道:“兄弟,你父親失蹤,或為極厲害的仇人陷害。你若不學好武功,如何報得父仇,父仇不報,是為不孝,你是讀書人,個中道理想來你也不是不明白。”
    “大哥教訓的是,小弟糊塗。”說完淩若穀一骨碌爬起身來,納頭便拜。
    鄧凱急忙扶起:“不可,你我以兄弟相稱,我且代師授藝,你不用拜我,也不是我門中之人,日後見了師傅,入了本門後再拜不遲。師傅曾囑我多多留意少年才俊,武功得有緣人即可傳之,不必回稟他老人家。師傅生性曠達,如見到你定會十分歡喜的,因此咱們也不必拘泥禮數。”
    “師傅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不知何時能見到他老人家呢?”淩若穀麵上現出神往之色。
    “一切隨緣,該見著的時候自然就見著了,不必心急。”
    鄧凱接著說道:“師傅所創的‘拿雲手’,正是取唐代李賀詩句‘少年心事當拿雲’之意,共分七式,每式七招,共七七四十九招。這七式分別喚作‘山靜雲初吐’,‘無風雲出塞’,‘中峰見孤雲’,‘浮雲遊子意’,‘蕩胸生層雲’,‘雲深不知處’,‘天涯暮雲碧’。每一式均從唐人詩句中化出,其中蘊藏著非常精妙的道理,練習時需從詩句的意境中參悟,既得乎形似更要得乎神似。真要動起手來,這七式也不必按先後順序施展,每一式既相互關聯又各自獨立,一切按實際情況行事。”
    淩若穀聽了不禁誦道:“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蕩胸生層雲’一式可是要在出手時心中存泰山巍峨磅礴之壯景,登絕頂而小天下之念?”
    鄧凱讚道:“孺子可教也,正是此意。”當下將心法一一講解,隨後仔細演練了一遍。
    淩若穀道:“當年爹爹怎的不知道弄些如此意境的武功招式來教我,盡是什麼‘黑虎掏心’,‘懶驢打滾’之類的名字,以致我一聽到習武二字頭就大了,怎生練得成武功。”
    當下依法而為,每日勤加練習,遇到不解之處就向鄧凱請教,鄧凱耐心指點,毫不藏私,一個教的仔細,一個學的認真,淩若穀這下倒也進步頗快。三天下來,已經將七七四十九招“拿雲手”使得像模像樣。
    鄧凱喜道:“兄弟現下應付尋常的武林中人士,已是綽綽有餘。但若遇到真正高手,恐怕還是差的太遠,打不過時,最緊要的是要記得找機會溜之大吉,切不可逞英雄,反誤了自己。你的內功已經有著較好的底子,日後一定不可有絲毫懈怠,定會有所大成。”
    淩若穀不住點頭答道:“小弟打小就在家父的督導下修煉絕影內功,平日隻覺得體內內息流轉不息,除了熬夜讀些閑書時,從來不會感覺疲累之外,好像沒甚麼其它好處。想不到今天會對練習‘拿雲手’有所助益。”
    “你父親想來就是江湖中人稱‘絕影掌’的淩霄前輩吧?為兄向來對他仰慕的緊,本想這次辦完身邊這些瑣事就去拜訪前輩的,想不到竟發生這等事體。”
    “‘絕影掌’正是家父。”淩若穀言畢神情黯然。
    “家師曾經對我提起,在翡翠城的某個群山中,傳說有個神秘的湖泊叫做知命湖。普通人到了那裏,都能呼風喚雨,並能求的湖神指示自己的命運。”鄧凱安慰道:“這事聽來過於荒誕,但既然出自家師口中,想來定有些道理。若兄弟果能到得知命湖,或許能查知你父親的下落。”
    淩若穀大喜,連聲道:“哥哥可知知命湖的具體方位?”
    “講這個故事的人都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也許從來沒有人真正到過知命湖那個地方。所以也無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兄弟如去翡翠城尋訪些當地人,說不定會有些收獲的。”
    “如此多謝哥哥指點,過幾日小弟就動身去翡翠城走一趟。”
    到得第四日傍晚,淩若穀演練完畢,見時候尚早,幾天來在當鋪也悶得發慌,信步就走上街巷,四處閑逛了起來。
    行不多時,抬頭見到前麵一個小山坡上築了一個七八丈的高台,心中奇怪,這高台似乎無甚用處,卻要煞有其事的建如此之高。
    走到跟前,看到一個三尺來長的石碑歪歪斜斜地立於高台右側,上有銘文依稀可見:“漢諸葛武侯南征,拜永昌郡俊彥呂凱為參將......”其餘部分已經磨滅,難於辨認清楚,想來年代非常久遠了。
    高台左側長了一株古榕,主幹早已枯死,斜斜生一枝綠葉,表明它尚是活物。主幹上卻長了一叢一丈來高的仙人掌,顯得生機盎然,這一枯一榮之間,也頗有些世事無常,朝代更替,人生代謝的況味。
    高台數丈開外的地方,卻是一家麵館。
    “店家,給我來一碗。”淩若穀看到麵館,頓覺有些餓了,即走上前去,對那個正往鍋裏下麵的駝子道。
    “客官要油炸還是水煮?”
    淩若穀奇怪,怎的麵條還有油炸的,這才看清楚原來店門口一側放了兩口大鍋,一口是翻滾這的沸水,一口卻是滾燙的油鍋,麵條落入正“嗞嗞”作響。
    “就來水煮的吧,我可不喜歡吃油條。”
    這麵條已是事先做好了的,一圈一圈似蚊香一樣盤起置於一個大盆內,約莫有數十斤重。大盆擺放在案上,客人來時,按量投麵即可。駝子一伸手,麵條好似會聽話聽話一樣,如行雲流水般的躍入沸水中。
    淩若穀心道,他這辦法倒是省事,“老人家,這麵條可有來曆。”
    駝子答道:“這盤麵條足夠500人食用,從頭至尾卻隻有一根,故名‘一根筋’,是老兒的祖上傳下的本事。”
    淩若穀大笑。
    “客-官-裏-麵-請-”一字一頓,說話的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鸚鵡。這隻鸚鵡足足有一隻老鷹那麼大,渾身的羽毛像燃燒著的火焰,正拍打著翅膀對淩若穀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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