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 子女長大各有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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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進了毛巾廠不久,她認識了一個人,就是他們廠裏的機修工小金。小金名叫金愛潔,比小紅早兩年進毛巾廠,年紀比小紅大三四歲。小紅當班時,十有八九都是小金當的機修工。這樣,相互間接觸的機會多了,大家在一起就熟悉了,說起話來也不那麼拘束了。尤其是在吃中飯時,大家總喜歡聚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每次吃中飯,小金和小紅幾乎都挨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滔滔不絕地嘮著。他倆真正做到了無話不談,從廠裏談到家庭,從讀書談到工作;又從工作談到人生,從人生再談到情感,他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同事都在猜測,他們倆是否在談戀愛了。其實,那時候他們連談戀愛的邊都未涉及。
倒是工友們的議論提醒了小金:是啊,小紅是個不錯的姑娘。你看她:皮膚白皙,眉目間透著一股清秀,長長的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後,既樸素大方,又十分誘人。他真的被她那種氣質吸引了,小金覺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小紅好像都那樣討人喜歡。有時看著看著,真的怔住了。他想,能帶給我快樂和幸福的女孩應該就是她了。
他知道,小紅愛他,更甚於他愛小紅。關於這點是小金經過多次觀察得出的結論,他說,從小紅說話時的形態和眼神中可以明顯地地表現出來。小金心裏十分清楚,有的姑娘,要麼愛小夥子漂亮,要麼愛小夥子家中有錢。而小紅跟她們不一樣,她愛的是人,重的是感情。小金爸爸媽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現在家中種田,家境也不是很好,她不嫌棄。他長得並不是很“帥”,但她認準他人好。小金工作認真負責,而且從不馬虎行事,小紅覺得這是靠得住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小金和小紅經過半年多時間的相互熟悉之後,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從此,每天吃中飯時,小金老往小紅碗中夾菜。吃完中飯之後,小紅拿起兩人的飯菜碗,朝小金一笑,到水池邊洗涮去了。要是小紅上夜班,小金會準時來到白家坪接她,下班了再把她送回家中然後自己再回家去。從此,小紅上夜班時不會再擔驚受怕了。
一次,小金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問她:“小紅,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說呢?”小紅笑著反問小金。
“說說看,你喜歡我哪裏?”
“渾身上下,哪裏都喜歡。”
“說具體點,最喜歡我哪一點?”他問。
她想了想,說:“你人好。”
“太籠統了,還不夠具體。”
“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沒什麼理由,就像地下工作者接頭,對上暗號了。”小紅想,這下他該沒話說了吧。
小紅說的話,讓小金聽了相當的舒服。一個美麗的姑娘對你一見鍾情,還說得那麼不容置疑,使他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自從小紅跟小金戀愛之後,每逢農忙季節,小金一定會準時前來幫忙。村上的人見了,都投去了羨慕的目光。而藍天隻是笑眯眯的,心裏甜絲絲的,什麼話也不說。
第二年,雙方家長根據他們自己的意願給他們完了婚。他們從相識到相知到戀愛,再到結婚,既沒有轟轟烈烈驚天動地,也沒有曲折浪漫,而是很樸實也很自然。
婚後的第二年,小金的工作有了變動,廠領導提拔他當了廠裏的供銷員,工作很忙,要經常出差。而恰在這時,小紅有了身孕。因小金工作的變動,無法在小紅身邊照顧她了,因此當她的身孕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丈夫讓她在家休息保胎。她哪裏閑得住,基本上承擔了家裏所有的家務。直到兒子上幼兒園之後,都是小紅負責接送,春夏秋冬風霜雨雪全是她。在大家眼中,小紅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女人。當時,周圍很多人都十分羨慕小金這個安靜、和睦的家庭。羨慕他娶了個賢淑的妻子。
婷婷初中畢業後,她中考的成績離普通高中的錄取分數線相差20來分。她見忠忠沒有去讀高中,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讓媽媽花錢去買計劃外的名額。桂花覺得不讀也好,店裏正缺幹活的人手。媽媽讓她在店裏幫著洗洗菜,給客人端菜、端飯、泡茶。婷婷幹了不到半個月,感到煩死了。最討厭的是她看不慣某些食客的白眼,還有極少數食客的輕浮,千方百計總想在她身上撿便宜,她恨死了這些人。現在她聽說忠忠進了棉紡廠當機修工,她也要去棉紡廠工作。在她的一再要求下,鬼頭終於打通了關節,婷婷被招為棉紡廠女工。她連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忠忠。
第二天,婷婷喜滋滋地坐在忠忠自行車的後座上,雙手摟著忠忠的腰,高高興興上班去了。倘若兩人不是一個班次,忠忠會送她去上班,下班時會準時去接她。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會比和心愛的女孩在一起更令人感到幸福,因此,兩人一天到晚幾乎是形影不離。一到休息,兩人要麼一起去看電影;要麼一起去縣城清江遊玩。隻見他們一會兒手牽著手在公園散步;一會兒忠忠摟著婷婷的腰在逛商場。婷婷和忠忠雖然口裏從來沒有向對方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但在每人心裏都已將對方當作自己最知己、最貼心的的人。婷婷有一張甜美可人的臉,性格活潑,能歌善舞。更可貴的是,她絲毫沒有漂亮女孩的驕傲和刁蠻,而是非常溫柔懂事。因此,忠忠心裏特別喜歡她。
鬼頭和桂花看到婷婷和忠忠之間那種親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了。鬼頭想,他和藍天是好朋友,是看著忠忠長大的,他與婷婷同年,人忠厚老實,比較本分,完全是藍天的一個影子。如果和藍天結成親家也蠻好。
婷婷認為,愛情需要雙方細心去培育,然後慢慢吸收。每天給對方一點點愛,愛才能注入心田,永不流失。再浪漫的愛情,也會隨著生活的變化而變化。她要的是兩人一輩子廝守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因此,她不需要忠忠狂熱的愛,卻情願讓相愛慢慢變成一種習慣,平淡而刻骨銘心。同時她願意記下每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一起去追憶那些往事,將甜蜜和美好永遠記在心裏。
就這樣,婷婷和忠忠一談就是三年,一直處在平平淡淡的相愛中,到了第四年,他們倆才走進婚姻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