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母亡妻病艱難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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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雲患病期間,藍天的母親她一個婦道人家,既要主內又要主外,家中的一切事務都靠她去安排,整個家靠她一人艱難地支撐著,她太辛苦了。白雲的病剛剛有了一點好轉,藍天的母親又病倒了。藍天母親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後,對兒子藍天說:“我活到這把年紀也差不多了,由它去吧。再說為了治雲鳳的病,家裏的錢已經花光了,即使有錢,我這種病也是治不好的,我不怪你。”
說實在的,藍天家裏已窮得叮當響,實在拿不出錢來送母親去上海等大醫院治療,隻能去區中心醫院配點藥吃著,這樣母親在床上躺了半年左右,不幸撒手人寰。藍天母親的不幸病逝,這使藍天萬分悲痛。母親是他的主心骨,是全家的頂梁柱,她是全家乃至全村最受尊敬的人。她在世時,家中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安排,她在操勞;白雲的幾個小孩基本上是她一手帶大的。每當家中最困難的時候,也是在她的帶領下挺過來的。
白雲永遠不會忘記,是婆婆教會她醫治蛇傷;白雲永遠不會忘記,是婆婆不斷地鼓勵她學會看病的本領,為老百姓服務;是她時時處處關心她,比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要好。現在她離她走了,怎能叫她不傷心呢?在好長一段時間內,白雲一直沉浸在極度悲痛中。
藍天的母親病逝之後,藍天咬著牙挺著,艱難地度過了好幾年。最近,白雲感到口特別渴,總是想喝水,但喝了水卻不能止渴。另外,她還感到肚子特別容易餓。早上,自己明明吃的不少,但到了九點多鍾,卻感到腹中饑餓難忍。後來,她一天不得不吃上四餐甚至五六餐。
過了幾個月,她又感到頭暈、眼花,全身乏力,幹起活來一點勁也沒有。同時,晚上起來小解的次數逐漸增多。她自己將這些情況告訴了藍天,藍天立即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說她得了糖尿病並發症。開始,她還有些不信,要藍天陪她去地區中心醫院複查。複查結果,還是糖尿病並發症。這時,她的空腹血糖、餐後2小時血糖是常人的4至5倍,糖化血紅蛋白是常人的3至4倍。醫生告訴她,她十年前就已經患上糖尿病。主要原因一是身體過於肥胖;二是年輕時操勞過度,造成機能受損或先天不足後天失調,影響心髒、腎髒、肺髒、肝髒和血管功能而導致胰腺功能衰竭,胰島素分泌不足。到此她才相信自己的確是病了。她不得不在醫院住院治療。然而,她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仍不見有明顯的好轉,又回到家中吃藥靜養。
有人告訴白雲,糖尿病好比是個“魔鬼”,隻要這魔鬼纏身,你這一輩子就別想輕鬆。要終身服藥,並且不能斷根。同時還必須忌口,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簡直使人的胃口全沒了。同時,糖尿病還是一種“富貴病”,它嬌貴得很,隻能休息,不能幹活。
然而白雲是個不服輸的人,也是個閑不住的人。隻要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稍微好點就要去幹活。或去照料自己的孩子,或去洗衣服。這天早上,她又拎著菜籃子去自己家的菜地摘菜,還沒走到菜地就摔了一跤。她連忙爬起來繼續走,結果才走了幾步又摔倒了,弄得滿身是汙泥。藍天見了,十分心痛,說:“叫你別去,你就是不聽,你看——”
“我看你一個人又要忙外又要忙裏,我在家閑不住啊,所以……”
“所以就不顧自己身體了。以後別去了好不?”
“好,好。我聽你的。”
後來才知道這是糖尿病並發症的症狀。過了些天,她又經常感覺下肢麻木,行走時如踩棉墊,以致走路不穩,會經常無緣無故的摔倒。時間久了,弄得全身青一塊紫一塊,十分疼痛。晚上,藍天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顧不得白天幹活的勞累,用雙手輕輕地給她一遍又一遍地按摩。
母親的病逝對藍天的打擊已經夠大的了,現在妻子又再次病倒了,真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妻子的再次病倒,這猶如給了他一記悶棍,他暈了。“怎麼辦?怎麼辦?”藍天一遍又一遍問自己。過了好久,他才慢慢地抬起了頭,心想:“不能倒下,自己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倒下。”他心裏十分清楚:現在自己是全家的主心骨,三個孩子都還小,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這個主心骨去照料。因此,他必須堅強地站起來,挺起腰杆咬緊牙關挺過去。他心想,沒有過不去的坎,困難是暫時的。但這需要信念的激勵,需要意誌的支撐,需要堅強的毅力才能堅持。或者說,隻有堅持才能勝利。藍天想,隻要撐不著餓不死就得,大不了人家吃海鮮,我吃鹹菜,一樣管飽;無非是人家穿貂皮,我穿土棉襖,照樣暖和。
可憐他既要當爹又要當媽。早上,他很早就起床,先把粥熬好,然後去照料三個孩子一個個起床,最小的藍蘭自己還不會穿衣服,要做爸爸的給她穿。接下來再安排他們吃早飯,安排老大、老二去自己村上的學校讀書,還要照料病中的妻子。一切安排停當,他才能去地裏幹活。活幹完了,又要急急忙忙趕回家做飯、燒菜。一家人還要等著他做好的飯吃呢。
到了第三年,白雲感到下肢刺痛,入夜刺痛難忍,整夜難以入睡。第二天起床後,人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坐了一會兒,隻好又在床上躺下了。這樣,藍天更忙了,他除了田裏幹活做家務外,還要給白雲熬藥、按摩、擦身……
按照白雲的病情,早該住院治療了。但藍天家裏窮,他一個人要養活全家五口人的生活,不容易啊,到哪裏拿錢給白雲長期住院治療。因此,隻能住一段時間,稍許好了點,就在家呆著。所以她的病是好一陣子,差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