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淺憂動血印,錦蘇墜奇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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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他的激動,瀟淺憂顯得極其淡定,慢慢拿下抓住自己衣領的手,目光轉向床上的人:“我沒得選。”
見他這個如此,心中早就明了:“又是為了他,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
白色馬車一在大客棧緣來居門前停下,紫衣少年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進了客棧,胳膊打著的繃帶讓眾人多看了他兩眼。“掌櫃的,給我兩間上房。”
瀟淺憂將馬車交給小廝,進了客棧就看到棧櫃將兩把鑰匙交給錦蘇。
錦蘇剛要伸手去接,瀟淺憂卻已經先過他接過鑰匙,還了一把給棧櫃的:“一間就行了。”
錦蘇瞪他一眼:“你睡馬車?”
“當然是房間。”瀟淺憂笑的一臉無害。
無語,錦蘇直接從懷中掏出碎銀扔櫃台上:“給我鑰匙。”
掌櫃的看看這個,瞧敲那個:“要不二位商量好了在定?”
“一間就夠了,何必要兩間浪費錢?”瀟淺憂細語。
一把奪過掌櫃手中的鑰匙,錦蘇白他一眼:“浪費也是我的,你管不著。”說完噔噔噔上了樓。
無奈,掏錢付了剩下的錢,因為錦蘇剛才隻付了一間。
安頓好一切,瀟淺憂將小二拿來的飯菜端到錦蘇屋子裏,因為沒有相鄰的房間,兩個房間是對立的。
錦蘇房門沒關,輕輕推開,紫衣少年和衣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綿長,顯然是睡著了。
昨晚在馬車睡的並不好,今日趕了一上午的車,結果到了城裏郎中一瞧傷口,直接用酒清洗了,疼的少年呲牙咧嘴,一雙眼睛已經淚汪汪的,硬是沒吭一聲。
將手上的食物放到桌上,上前把錦蘇的官靴脫掉,拉過被子蓋上,並細心地掖好被角。
拿出懷中信紙,若非要緊之事,玄武絕對不會給自己來密信,看了看少年,將手中信紙化為碎末,想罷躍上房頂,雙手結印,就見指間鮮血溢出,慢慢形成一個紅色光圈,將整個客棧籠罩。
“等等…”解紅零聽到這裏,擺擺手打斷他,一臉不可思意:“要覆蓋整個客棧?所以你一次性用了兩倍的血印?”
“血印能夠抑製印中所有人的內力,且能感知殺氣,當時隻有這樣做才能保證他的安全。”若是常人,瀟淺憂理都懶的理會。
“但你也要知道這樣也隨時會要你命的。”解紅零放大的聲音驚了床上的人,好在錦蘇隻是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我知道。”
盯著他看了許久,解紅零泄氣地垂頭,認命地歎口氣,伸出右手,一條血絲從指間溢出,快速沒入瀟淺憂手腕。
“你?”瀟淺憂話未出口,就見解紅零隨意地朝他擺擺手:“我的東西從來不會白給的。”話音落下早已不見了身影。
轉頭看了床上依舊睡的安穩的少年,瀟淺憂臉上露了一絲少見的微笑,出了房門,轉身輕輕將房門掩上。
菩提齋的空氣,似乎一直都很清晰。
錦蘇醒來的第一句是問解紅零:“淺憂呢?”
似是沒聽見他的話,解紅零自顧自地抓過他的手腕,隨口說了一句:“應當是沒事了。”
甩開他的手,錦蘇已有了怒氣:“你把他怎麼了?”
“相對於天下第一的瀟湘樓主,你不覺的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嗎?”
“什麼?”
“你不覺的自己就是個累贅嗎?每次隻會給他添麻煩,你在他身邊幫不到他任何忙,反而時刻讓他陷入危險中,你根本就沒資格待在他身邊。”
解紅零的話很輕很輕,但卻字字如針,狠狠刺在錦蘇心上。
嘴唇咬的泛白,原本沒多少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兩隻手顫抖著抓住身旁的被子自己從來隻會給他帶來麻煩,一直知道的,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想離開,隻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他在哪裏?”
“走了啊,他說你太麻煩了,讓你在我這呆著。”解紅零一臉可惜的表情。就看到少年翻身下床穿起了雲靴,理都未理他就出了門。
輕笑一聲,解紅零兀自翻轉手中的茶杯,心中對這個少年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錦蘇的事,早已聽瀟淺憂簡略說過,而後者對他的看重更讓他產生強烈的興趣,所以瀟淺憂讓他幫錦蘇檢查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錦蘇去哪了?”瀟淺憂進門第一句話便問。
聳聳肩,解紅零一臉無辜:“走了。”見後者一臉茫然,繼續說道:“我告訴他你丟下他走了,然後他就出去了,你剛才回來沒遇到他嗎?”
“你…”瀟淺憂雙眼死死瞪了眼前的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另一條路通向什麼地方?”既然剛才沒遇上他,那就是走了另一條路了。
“後山。”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擺擺手示意他放心:“沒有危險。”
聽他這麼一說瀟淺憂算是放下心來,還是警告地瞥他一眼,轉出門便往後山趕去。
看著那抹略顯著急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解紅零輕輕搖了搖頭,一個情字,成了所有人的弱點,即使是那個天下公認最殘忍冷酷的人也不例外。
放了杯子,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茫然地眨眨眼:“他該不會笨到掉進裏麵去吧?”,自言自語的話還留在空氣中,紅紗滑過,人已不見了身影。
一路提氣縱行,遠遠便看見錦蘇四處環顧,似在找尋道路。
剛頓下身子鬆了口氣,前麵的紫色身影卻消失不見了蹤影,急忙上前,那裏竟是懸涯,涯下是一汪碧潭,錦蘇靜靜地浮在潭麵,不知狀況如何。就要縱身躍下,卻被隨後趕來的解紅零攔住。
解紅零未語,伸手,幾縷銀絲自紅袖中射出,巧如靈蛇,將錦蘇從潭麵抬了上來,輕輕放在地麵,銀絲收回袖中。瀟淺憂已經上前查看。
“把他帶到醫廬來。”留下一句話,解紅零不敢耽誤,率先走人。
瀟淺憂本欲責難,見錦蘇雙目緊閉,臉上毫無血色,知道此時不是興師問罪之機,立即將他抱起趕往醫廬。
到了醫廬,隻見解紅零已經放好了木桶,桶內也不知放了什麼,散發了陣陣怪味“把他外套扒了放桶裏去。”
瀟淺憂依言解下錦蘇外套,把人剛放進桶裏便被解紅零推出了門外。
聽聞房門關上的聲音,瀟淺憂籲亂的心逐漸平複,當初親手弑師時也不曾有過的恐慌。剛才看見少年靜靜躺在潭麵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心都停止了跳動,他不得不承認,抱著錦蘇的雙手,在顫抖。
退後兩步,斜倚了紅色的柱子,抬頭看著已經變暗的天空,輕笑一聲,真的如解紅零所說,陷進去了嗎?
氣勢宏偉的大殿內,男子一身黑色衣袍上繡旭日初升,如墨發絲被一絲不苟地用玉冠束起,剛硬的俊臉閃過一絲擔憂,握著信紙的手指已經泛白。
“王上?”身著紫色朝服的老者遲疑地呼喊一聲。
“孤近日身體不適,一切事務交由三宰會議定奪。來人,微服德芙城。”看也未看老者一眼,男子連聲命令。
待老者反應過來,男子身影已出了大殿,拾起掉落地上的信筏:“固親王在德芙城,危。”便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讓那個君王拋下了一切事務,固親王安樂軒,到底是兄弟啊…就聽得殿外傳來小太監唯諾的聲音:“王,是現在嗎?”
此時正值是半夜啊。
安王冷眼一瞥:“現在。”
小太監不敢在多話,急急忙忙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