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一言惹君怒;揮兵氣勢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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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饒是瀟淺憂一向耐的住性子,此時也稍顯不安,對於解紅零的醫術自是放心,怕就怕中間又會出什麼變故…
    就在他耐心幾乎用盡時,門內傳出木桶爆裂的聲音,再也站不住,起身推門而入。
    隻見解紅零盤腿坐在地上,臉上顯了疲憊之色,額角也溢了冷汗。轉眼看了不遠處躺在一堆雜物間的錦蘇,快步走上前將他扶起,直接用內力將他衣物烘幹,抱了起來,臨出門時看了解紅零一眼:“你沒事吧?”
    見後者搖搖頭,這才抱著錦蘇往隔壁去了。
    得他瀟大丞相一句關心,這代價也太大了點。剛才運功替錦蘇逼了體內寒氣,此刻身體也略顯了疲憊。“怎麼了?這麼點事就累了嗎?”自嘲一句,解紅零開始運功療傷。
    解紅零將本門療傷密法運行一個周天,再次睜眼,一片清明,疲憊之色也已消散。看了滿地的狼籍,起身去了隔壁,心中暗道呆會定要叫那小鬼來收拾。
    瀟淺憂見他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嚇?”見他一幅要吃人的樣子,解紅零嚇的連忙倚了旁邊的門方,挑了眉頭:“你瀟大人要過河拆橋?”隨即又換上一幅深宮怨婦的表情:“人家那麼幸苦給這個小鬼治療,換來的卻是這個結局,遇人不淑啊…”
    如果這世間還有誰能挑戰瀟淺憂耐力極限的話,這個人一定是解紅零。深吸一口氣,瀟淺憂咬牙:“你給我好好說話。”
    撇撇嘴,嘀咕一句:“不懂幽默的家夥。”,移步到了床邊,看了看床上睡的安穩的人:“原本怕他體內濕氣太少受不了那些藥物的陽性,如今被那陰陽潭一沁到也剛剛好,體內濕氣去了七八,剩下的隻能靠平日調理了。”雙手抱了頭望向窗外,這大概也是因禍得福吧。就聽見瀟淺憂輕聲道了聲謝,解紅零心中暗自琢磨明早的太陽是不是會從東方升起?
    二人相對無話,靜坐到天明。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舍,床上的錦蘇有了動靜。
    瀟淺憂俯身看去,隻見錦蘇麵色潮紅,滿臉冷汗,伸手摸摸他額頭,竟是燙的嚇人,嘴裏不停叫著:“好熱。”,雙手無意識拉扯身上的被子。
    解紅零拉住就要起身的瀟淺憂,隨手點了錦蘇睡穴,後者雖是安靜下來,但臉上的潮紅與冷汗未減絲毫,緊皺的雙眉表示他正在難受。
    “陰陽潭被祖師下了禁藥…師傅窮其一生也調製不出解藥。”解紅零一陣尷尬。見後者死死盯著他,訕訕地說道:“我試著將陰涼之氣彙入他下腹,應該可以管用。”
    瀟淺憂挑眉:“試著?應該?”這不是他聖手菩提該用的詞吧。
    “從我記事起就沒人掉進去過。”解紅零一臉無辜。掀開被子,將凝聚了陰冷之氣的右手覆到錦蘇小腹,後者眉頭逐漸舒展,臉上潮紅也在開始退卻。
    待他臉色恢複正常,解紅零這才收回手,將他被子蓋了回去:“藥效在他體內會停留半月有餘,期間會不定期發作,發作時隻要將他體內的欲火壓製住就行了,這種藥沒有毒性,有點內力的人或許能夠自行忍過,但這小鬼半點內力沒有,身體又差…”
    瀟淺憂心中記下他的話,拿了白眼瞧他:“你不是不會?”
    “師傅是這樣說的,我也沒試驗過,至於中途會發生什麼意外我可就不知道了。”解紅零從來不知道負責兩個字怎麼寫。
    瀟淺憂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鄙視,不過也深知解紅零性子,也不再說什麼。
    一夜相對無話,東方剛泛了白,錦蘇便醒了過來,剛坐起身子就被解紅零逼問為何自殺,玉麵一紅,偏頭不語。
    解紅零是鐵了心要洗刷自己的冤屈,他還真不信這小鬼會因為他幾句話想不開,看他昨日的反應也不像要自殺的人啊。在他連番追問下,錦蘇這才道出自己因為被草叢中突然竄出的兔子嚇的腳打滑掉下潭的。
    話音剛落解紅零已經笑疼了肚子,一隻手指著他:“你還真是笨蛋”
    本對解紅零就有意見的錦蘇心中更加不爽,抬眼見一旁的瀟淺憂也是滿臉含笑,心中窘迫,直接拉了被子,倒床上裝睡了。
    數日的調理下來,錦蘇已經恢複如初。
    一個時常如同小孩的解紅零加上本就是小孩的錦蘇,外加一隻解紅零調教的白雀,菩提齋可謂是熱鬧之極,平日就聽了兩人一鳥的鬥嘴。
    錦蘇涉世不深,哪是解紅零的對手,時常被氣的七竅生煙,耐何打又不是對手,隻得一旁生悶氣。瀟淺憂的任務就是把他哄回來,結果解紅零一看立即粘了上去,兩人又是一陣唇槍舌戰。
    有時瀟淺憂實在是煩了,直接撇了二人出去躲清靜,比如說現在:錦蘇看著滿桌精致的小炒直咽口水,就是不動筷子。
    解紅零俊眉一挑:“堂堂聖手菩提親自下廚,你這小鬼還挑三揀四?不吃算了。”說著將錦蘇麵前的菜碟往自己麵前推了推。
    錦蘇連忙將菜碟拉了回來,拿起筷子便開動,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誰讓你把淺憂氣走的,淺憂炒的菜比你這好吃多了。”今日早晨也不知道他和淺憂說了什麼,後者鐵青著臉出門了。
    解紅零伸手,一個暴栗落錦蘇頭頂。“現在沒事了就過河拆橋?怎麼和那家夥一個性子?真是惱火。”
    錦蘇又拿了白眼瞪他:“我又沒讓你救。”
    解紅零一聽氣樂了,他到是沒讓救,可若是自己不救,那人非得一掌催毀他這菩提齋不可。
    現在解紅零算是看出來了,對錦蘇這小鬼還真不能太好。
    還沒等他發難,瀟淺憂便回來了,不滿地撇了他一眼:“回來的真是時候。”
    瀟淺憂看了二人表情,便已明了,他已是懶的管他二人了:“下午,我們的便離開這裏”
    “下午!”解紅零與錦蘇同是一驚,相顧無言。
    錦蘇不想離開這裏,雖然解紅零老是欺負他,但能感覺到他並無惡意,在這裏很輕鬆,不用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真的這麼急嗎?”
    “怎麼小鬼,舍不得我了?”解紅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調侃錦蘇的機會。
    玉麵一紅,錦蘇口舌打結:“才不是呢。”似是為了證明他這句話,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我現在就去收包袱”
    錦蘇一離開,解紅零臉上的笑容便消散,他們一離開,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啊…
    “和我們一起去春江?”
    “我要在這裏等他。”
    見他語氣堅決,瀟淺憂也不好再說什麼。
    看著白色馬車揚長而去,解紅零幽幽地歎口氣。
    “零兒!”
    一聲輕呼,解紅零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轉身,眼淚已經蓄滿淚眶:“你終於回來了!”
    安樂軒靜靜地倚靠在窗邊,安樂軒蒼白的臉色被那紅衣映的更加淒涼。
    “殿下,轎子已經備好,請殿下移駕驛館。”洛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回神,安樂軒輕輕移了步子,開門,昔日好友與一幹侍衛肅然而立。
    輕聲叫了一聲:“大哥!”
    洛城聞言身軀一震,多少年了?難為了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大哥?轉身,沒有應安樂軒的呼喊,淡淡地說一句:“可以走了!”
    安樂軒也不在意。拒絕了上前來攙扶的侍衛,步子顯的有點疲倦,每一步都走的緩慢。
    待安樂軒的身影消失,洛城轉頭看了一旁還處於驚鄂中的小二,輕聲問道:“這幾日你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
    那小二聞言慌忙葡茯在地:“小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洛城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俯身放到他麵前:“這是客棧這幾日的收入,做你該做的事,說你該說的話。”
    小二一個勁地點頭,聽著腳步聲消失了許久,悄悄抬頭確定洛成一行人已經離開,立即無力地癱坐在地,伸手擦了額頭冷汗,瞧見麵前地上的銀子,卻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就在剛才,他的小命都快沒了,實在是沒想到那人竟是固親王。
    藍頂八抬大轎在一處別致的小院中落下,安樂軒下了轎,打量四周環境,此處太過清幽,不像是驛館:“這是何處?”
    洛城一恭身,指了小院盡頭的房間:“裏麵有貴客等候殿下多時。”說完招呼了院內仆役,靜靜地退了出去。
    安樂軒心中疑惑,帶著些許誡備推開那扇小門,房中那負手而立的人令他驚訝的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沒了動作。?
    直到男子轉身,剛毅的臉龐在看到他蒼白的容顏後略顯了擔憂,嚅動了一下嘴唇,沒有出聲。
    安樂軒突然想到什麼,單膝落地,低垂了頭:“罪臣私自回國,請王上治罪。”
    “罪臣?王上?”安皓天喃喃著退後數步,抵上窗沿,一臉受傷:“樂軒,你我之間一定要如此生疏嗎?為什麼就不能像當年一樣促膝而談?”
    “當年你是兄我是弟,如今你是君我是臣,君臣本該如此。”安樂軒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一拳帶恨,狠狠砸在窗台上,原本撐起窗戶的木條竟被硬生生震落,沒了支撐的窗扉撞上窗沿,發出一聲巨響,在空氣中來回晃蕩,到最後再無動作。
    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人,所有的憤怒化作一聲輕歎消散在屋子裏,走到桌邊坐下,掀了桌上的紗巾,終於示了軟:“先來用膳吧。”
    若是安樂軒起身,定能見到滿桌的菜肴,全是他喜歡的。然而,紅衣男子依舊固執:“王上可是要對靖國用兵?”
    執碗的手頓了下,盛了飯放到桌上:“起來用膳。”
    “罪臣此次私自回國,是想勸王上莫要興起戰爭。”
    “夠了!”將手中禦筷重重一放,安皓天怒火已燃,他如此一口一個罪臣是在提醒自己當初親手送他出去的嗎?“上位以來,從未有人忤逆於我,為何偏偏你要與我作對?你我兄弟本該同心。”
    “王上也曾應允以仁治國以慈待人。”安樂軒抬首,素顏一臉掘強。
    原本稍趨向冷靜的情緒因他一句話又被挑撥,安皓天極力忍耐著:“你還在為那件事怪我?”眼中精光一閃,突然俯身扯開安樂軒的衣服,裏麵縱橫交錯的繃帶讓他眼中寒氣更盛。
    安樂軒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到床上,剛要起身,安皓天按住他拉了被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好好待著,你想讓我擔心死嗎?”
    安樂軒恍然,憶起當年,不管自己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這個人總是能一眼便發覺,責備他粗心之餘是那句無可奈何的:“你想讓我擔心死嗎?”。
    若,他沒有去爭奪那個王位,若他不是王上,他依舊是那個從小對自己嗬護倍至的王兄,該有多好?
    安皓天將他安頓好,出了門便喚洛城。
    留在小院外等候的洛城連忙入內,在安皓天麵前單膝跪下:“王上有何吩咐?”
    “傳孤旨意,再調派五萬兵馬駐守與靖國交防處,令戶部準備半年之份的軍需糧草火速運來。”將安樂軒身上的傷全部歸罪於錦靖雲,安皓天此次誓要踏平靖國。
    抬首看了眼一臉陰霾的君王,洛城心中疑惑,以為固親王歸來王上會放棄鞏打靖國的念頭,怎麼看這樣子…
    見他沒了動作,安皓天居高臨下,眉眼下垂,語氣平緩卻透這不容抗拒的氣勢:“孤的旨意不夠清楚嗎?”
    洛城身子一震,領命而去,安皓天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若真惹了他生氣,恐怕要交待的就不隻是這條命了。
    黑色袖袍在空中劃出了弧度,負手仰天而望:“錦靖雲…”
    轉身,安樂軒就倚在門邊,滿臉的失望撞進雙眼“你怎麼起來了?”
    “征討,殺伐,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欲得到的嗎?為什麼要去爭?”
    “你可知道若不是我握這印信,此時你我已經被挫骨揚灰了”安皓天上前兩步,伸手理了他耳旁亂發。
    “可現在我們活的好好的,一個貴為安王,一個是固親王,被挫骨揚灰的是大王兄和五王弟。”安樂軒慘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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