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奇他們翻箱倒櫃找毒品的時候，我接著饒有興致地和胖子討論音樂。
    “你是莫紮特迷，”我指著胖子說，“我也喜歡他。”
    莫紮特的音樂在耳邊回響，“我愛莫紮特。”我像男高音一般唱道。
    “你也知道……他是奧地利人。但是他的作品……有點太清淡了。”我和著耳邊的音樂在桌案上簡單地彈奏。
    “我比較喜歡熱情的作曲家。改天聽聽布拉姆斯，他也很不錯。”我向他真誠地推薦。然後離開了這個房間去看看其他人搜查的結果。他那張隻有恐懼的臉，真無趣。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為什麼要存著僥幸的心理去做呢？
    房間裏傳來爭吵聲，哦，連搜查個房間都不能安靜點嗎？
    看我找到了什麼？一瓶不錯的酒。
    唔，檢查床墊，是個好主意。
    “砰！”怎麼會有槍響！哪個該死的混蛋竟然開槍！我急忙從腰間拔出槍，卻還是被擊倒了。
    一個小男孩趁此從臥室的床墊下飛奔而出，而維利那個瘋子竟然端著他的槍掃射著整間屋子，房子裏各種東西的碎片四射，直到維利槍中的子彈掃射完。
    該死的懦弱的胖子，爆發性地開了兩槍之後，扔掉了他的槍想要逃走。
    在他跑進走廊的時候，我趴在地上衝著他的後背，送了他兩槍，和他的女兒一樣。
    我歎了口氣，有什麼好跑的，隻不過是死的快點而已。
    我手撐著地，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肩膀不太舒服，仔細一看，該死的，我肩膀上竟然中了一槍！
    “啊！該死的！”這簡直無法忍受！不可原諒！
    “天哪！看你幹的好事。”我快步走到胖子的麵前，拿槍的右手指著肩膀說，“看！你幹的好事！”
    胖子那被我用槍開了兩個洞的身體，竟然還在往門口爬。
    我的肩膀，我的衣服，不可饒恕！
    “砰！砰！砰！”我在他的背上打完了我所有的子彈，他抽搐著停了下來，整條走廊都因為他身體裏流出的血便的泥濘。
    可是，我依然氣得渾身發抖，我重新開始往槍裏裝子彈。
    馬奇從屋子裏衝出來，抓著我填充子彈的手，“史丹，住手！你幹嘛？他已經死了。”他看著胖子的屍體有些憐憫。
    死了又怎麼樣？
    “但是，他弄壞了我的衣服。”我說。
    “我知道，但是他已經死了。他現在隻是一塊肉了，算了吧，冷靜點。”馬奇的槍口對著我，雖然他可能是無意的，他在勸我，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我很冷靜。”我說，看，即使他拿槍口對著我，我都沒有對他生氣。
    “呆在這兒，好嗎？”他的語氣很嚴厲。
    但我聽話地點頭，說好。
    “貝尼、貝尼”馬奇喊著貝尼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探出門去，卻被子彈逼了回來。
    “真他媽該死，貝尼！”馬奇憤怒地說，“是馬奇和史丹！”
    外麵安靜下來，似乎可以聽見貝尼如釋重負的喘息聲。
    馬奇打開門，過來牽著我拿槍的手，“放鬆，好嗎？過來，過來。”
    他喊著貝尼，放開了我的手。
    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卻被他拽了回去，“過來，抽根煙，好不好？”
    哦，原來我不小心走錯了方向。
    “貝尼，我們要出來了。貝尼，不要開槍。”
    馬奇邊拉著我往門外走，邊向貝尼喊話，怕像之前那樣，又遭遇貝尼的子彈。
    “進去，該死的混蛋，貝尼！”
    貝尼拿著槍進了屋子。
    我還在為衣服的事情生氣，我都快被氣糊塗了，從西裝口袋裏掏了半天都沒掏出應該呆在那的煙。
    馬奇很快從他自己的口袋裏掏出煙，放在我的嘴裏，還在試圖讓我平靜下來，“你穿了新西裝才……”
    “點個火？”他又去口袋中找打火機。
    其實，我不太在乎是否點火，香煙又不能彌補我損失的這件衣服。
    “吱呀……”隔壁對麵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嫩黃色外套，頭上戴著綠色浴帽，還卷著粉色發夾的老太太走了出來，看著這邊悠悠地問了一句，“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啊？”
    “沒事的，夫人，進屋子裏去，警察辦案。”馬奇對老太太解釋道。
    “為什麼不饒了這可憐的一家？”老太太歪著頭問。
    “一切都沒事了，冷靜點。”馬奇沒有再理老太太的問題，拉著我再次跟我強調了下冷靜，然後進屋去了。
    “冷靜？我很冷靜。”我在槍裏填滿了子彈，對著馬奇的背影冷靜地說。
    “為什麼不放過他們？”老太太又問。
    “砰！”我抬起手，隨意地開了一槍，老太太身後的玻璃應聲而碎。
    “他說：進屋裏去。”我不耐地指著老太太的房門說。
    老太太遲鈍地回頭看看破掉的門。
    我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試著點燃的我的煙。
    馬奇從房間裏出來，撫額，無奈的樣子，將我往房間裏推。
    “史丹，我想我們還是進去好點。”
    他的語氣就仿佛我是一個屋裏取鬧闖禍的孩子。
    我錯了嗎？我隻是想讓這個囉嗦的搞不清事情的老太太閉嘴，況且，我又沒有傷了她……
    屋裏其他人還在收拾殘局。
    馬奇找到一張全家福。
    “貝尼，這家有三個小孩。我想史丹殺的是這個女的，而維利那個混蛋殺的是這個小男孩，沒見到第三個，把他找出來。”
    貝尼拿著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