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前塵 第八章 裏昂(四)聰明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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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將帶子在床墊中間上調整好,腳壓在帶子下,上半身探出床外,開始做仰臥起坐,這是每天必做的功課。直到筋疲力盡,然後開始一天的生活。
推開窗戶,將我心愛的銀皇後放在窗台,沐浴在陽光底下。
剛出門就聽到對門旁邊的那戶人家中又傳來憤怒的咆哮:
“叫那該死的小鬼做點事!”
“打掃一下,我已經受夠這麼亂的地方了!”
“該死,快點!”
昨日那膽小卻又嘴硬的男人此時倒顯得氣勢十足。
我打量了下這戶人家,走了。
今日又是明媚的天氣,街上還有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沿街踢足球。
“為什麼當一切看起來都很不樂觀的時候,我卻仍然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呢~”
我著迷地看著電影屏幕上歌舞天王吉恩•凱利穿著溜冰鞋從人群中優雅地滑過,他是如此歡樂,我喜歡這樣的好心情。
“這是最特別的一天,是愛情使一切看起來都不樣。”
他倚著郵箱,他滑過街角,他將他的美好心情傳播到四處。
美妙的旋律縈繞在耳畔,好心情伴隨著我一路回家。
自樓底向上望,環繞而上的鏤空雕花欄杆重疊在一起有一種幽秘的美麗。
爬到樓上,又遇上了昨日碰見的男孩,他似乎總是受傷,昨日臉上帶的淤青未消,今天又流著鮮紅的鼻血,看他的樣子也不是沒試過將血止住。想到出門時,他家門口傳出的怒吼,大致也猜得出事情的經過。
他轉身想避開我的視線,每個人都有自尊心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我本該識趣地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可是我卻遞上了手帕。不知為何,碰上他,我總是多管閑事。
他問我人生總是如此痛苦嗎,還是隻有小時候如此。這個問題我讓我想起曾經,如果心情好也許我願意告訴他一個美好的幻境,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罷了,不過此時我隻想告訴他現實,那就是總是如此。
我以為他會傷心難過,或者恨我不肯給他一個充滿希望的答案,卻沒想到他笑著問我是否需要幫我帶牛奶,還說是兩個,隻不過一次相見,他竟注意到了這種細節。而且,這麼快振作,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房門,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脫掉外套,我從冰箱裏拿出昨天買來的牛奶,又從桌麵上拿了個杯子走進廚房。
牆上的掛鍾,一步步地逼近12點。
12點的時候,一群與大樓居民不同的腳步聲逼近這裏。
我拿上槍,藏在門後,透過貓眼察看門外的情況。
是昨日的黑色皮衣與西裝男和他們的同夥,他們手中的軍火,不是一般的黑色勢力所能擁有的。
槍聲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我毫不懷疑它的殺傷力。不過就算那家所有人都死了,也與我無關,隻要這群人別撈過界。
隻是,我忘了還有那個男孩。
當走進走他廊的時候,我竟然害怕了。害怕這個特別的男孩傻傻地跑回去,將自己送上槍口。
不過,他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多,直接來到了我的門前。
他摁門鈴的時候,我知道我最正確的選擇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開了門就代表我接手了自己一向極力避免的麻煩。
可是,看到他之前就算臉上布滿淤青也會微笑的臉痛苦地哭泣,哀求我開門的時候,我的心竟然久違地抽痛著。理智告訴我,我應該什麼都別做,可我還是將搶插在了腰後,打開門。
也許以後我會後悔,但此時此刻,我卻不想做現在令自己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