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督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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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
一場大雪之後迎來了臘梅的芳香。惠妃坐在亭子裏,看著小太監拿著火爐子煮茶。
綠秀用一塊手帕墊著拿了水壺,將熱水倒進茶壺裏,茶葉翻滾起來,整個茶壺冒著白霧。蓋上蓋子,給惠妃倒了一杯熱茶,道:“娘娘,你說萬歲爺忙什麼呢,說好了今兒陪娘娘賞梅,自己卻遲遲不來。娘娘這身子骨,可不禁冷啊。”
惠妃微微一笑,打袖子裏伸出手指間來握住茶盞,捂在手心裏暖手。
“娘娘,我剛才去取茶壺的時候,看到那邊湖邊上有一個男人,長的真是好看,穿著的衣服也不是太監或者侍衛的,倒像個失了寵的落魄小主。那是什麼人呀。”綠秀說著,彎腰半蹲下來給惠妃捶腿。
“你看到的人,是不是臉上有個烙印?”惠妃伸手掀起茶盞的蓋子,輕吹浮在上麵的茶葉。“那個,是先皇的男寵。因為在宮裏他們沒有指定的身份和宮殿,所以就住在冷宮旁邊的院子裏,穿著打扮也都隨他們的喜好,沒有人管的。不過,”惠妃抿了一口熱茶,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梅花,繼續道:“不過男寵大都是不讓隨意出那個院子的,你怎麼看到的?”
“可是我真的在湖邊看到的,估計是他偷跑出來的吧。他們可真可憐,那皇上,哦,太上皇對他們好嗎?”
“寵愛的時候自然對他們好,不過終究是男子,能有什麼勾引人的地方。皇上也是玩兩天就膩了,便冷在一旁。他們的臉上會被烙印上一個蒼字,一生為奴。”
“那他們不會逃跑嗎,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能想象。”
惠妃微微一笑,優雅迷人。“你有不是第一日進宮,皇宮裏守衛森嚴,如何逃走。況且臉上的印記,也會讓他們逃到哪裏都會被認出來。不過說起來,先皇重病的時候似乎時有一個逃跑了,好像是前朝一個丞相的兒子,據說相當受寵,可惜……”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惠妃忙放下茶盞要跪下來,綠秀也忙轉身跪在地上。皇帝上前一步扶住惠妃的手臂,將她扶起。“愛妃勉勵,愛妃有身孕,不必行大禮。”又對綠秀道:“你也起來吧。”
“是,皇上。”惠妃作了個揖,便被皇帝扶著坐了下來。綠秀忙站起來給皇帝倒了茶,吩咐煮茶的小太監將炭火都收了。
“皇上,您一直都沒來看臣妾,臣妾還以為,您忘記了我懷著身孕的事呢。”惠妃伸手接過綠秀遞來的茶盞,放在皇帝手裏。
“皇上,臣妾昨兒去過逸王府了,把東西都送過去了,按照皇上的吩咐一樣也沒少。”
“嗯,辛苦愛妃了。”皇帝拉過惠妃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愛妃可看過太醫了?”
“看過了,小皇子健康著呢。皇上,臣妾想著,這到了年關了,不光隻是給逸王府上送東西,也應該給邊關的將士也送些酒肉去,這樣我軍也能士氣大振。”
“愛妃說的有道理,明日朕便和太傅大人商量派人去邊疆,如何?”皇帝將惠妃的手握在自己手裏,帶著他走出亭子,在梅花從裏緩慢散步。
“嗯,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人選?”
“這個,朕要和太傅大人商量。”
“那不如臣妾給皇上推薦一個吧,軍器監蘇顏清蘇大人,如何?”惠妃輕輕反握皇帝的手,小心翼翼的側頭去看皇帝的反應。
“蘇顏清?愛妃認識這個人?”
“隻是沒有入宮之前的同鄉。”惠妃看這皇帝的臉色,並沒有什麼異樣,方才放心下來。
“原來是這樣,朕記下了。來,愛妃,”皇帝牽著惠妃的手,小心的帶她走上一段拱橋,指著一處梅花給她看,“看那裏,愛妃。”
綠秀站在亭子裏遠遠的看著皇帝和娘娘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回過頭來冰冷著一張臉,對小太監道:“把這裏收拾了,都撤下去吧。”然後獨自走到禦花園的入口處,等著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