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二、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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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葉少俠朝著要吃獐子肉,傅大俠無奈,隻能冒著大雨提著把大刀往林子裏獵獐子。傅大俠藝高人膽大,區區打獵,安全問題自是無需過慮的,葉少俠放心的很,目送傅紅雪離開分舵便哧溜一聲溜到胡大夫屋裏去了。
“小白臉叔叔,問你個事。”葉開對老胡難得的輕聲細語禮數周全。老胡正在擺弄他的藥,連撇他一眼的功夫都欠奉,心不在焉的說道:“說。”葉開道:“你絕不覺得冰姨有些問題?”老胡一邊碾磨一邊點頭:“有啊,我瞧見她將藥倒在花盆裏,卻騙我說喝過了。我之前怕你擔心沒告訴你,難道你自己看見了?”
葉開倚在門口有些吊兒郎當,聽到這話頓時伸長了脖子詫異道:“還有這事!我倒不知道。難怪她的病一直不好。難道是在避開我?”也不等老胡答話,便將之前晚上那次暈倒碰到冰姨的事情告訴了他,末了才摸摸下巴笑了笑:“老胡,我想證實一下我所想的,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胡大夫霍一下抬起頭來。葉開笑容很複雜,有點不安有點期待有點惶恐,更多的卻是了然於胸。
葉開端了個盤子敲響了冰姨的門,冰姨輕輕問了聲:“誰啊?”便將屋門打開。見葉開皺著眉白著一張臉端著碗藥站在門口有氣無力的說道:“冰姨,胡大夫讓我給你送藥來。”頓時著了慌,忙接過盤子扶著葉開的胳膊:“開兒,你傷還沒好,怎麼過來了?快回屋去休息啊。”
葉開笑了笑,卻踏進屋子:“冰姨你病了這麼久我都沒來看你,心裏實在過不去。我的傷就是有點痛罷了,也沒什麼大礙。”嘴角雖然彎著,眼中卻盡是痛意,伸手按在胸口,眉頭越皺越緊。
冰姨大是著慌,趕忙放開他走到屋子另一邊角落裏,遠遠的道:“你……冰姨沒事,你還是回去吧。”葉開見她如此,又了然了幾分。咬著牙像是忍著巨大的疼痛一般顫聲說道:“剛剛還好好地,冰姨,為什麼我一接近你就會很痛?”
冰姨見他伸手扶著桌角,身子劇顫,臉色白的幾乎透明,下意識想上去扶著他,剛抬腳便停住了,眼淚刷一下留下來:“開兒你在這裏會很難受的,還是回去吧。”
葉開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單手撐在地下倔強的仰起脖子望著冰姨:“冰姨,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話一出口,仿佛精氣外泄,再也支持不住,雙目一閉,便軟倒在地。
冰姨魂飛魄散,衝上去一把將葉開抱在懷裏,從懷中掏出一個事物來放在他胸口,跟著嘴裏默念手中催動內力。霎時間一片五色光芒自葉開胸口綻放出來,將原本暗沉沉的屋子照個透亮。
便在這時,葉開竟緩緩睜開眼來對上冰姨的眼,伸手按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冰姨,困靈石真的在你手上!”語氣肯定,毫無疑問。
冰姨驚呆,一下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葉開坐起身來,困靈石順著他的動作滾落在地。光芒消失,隻剩一塊灰撲撲的石頭。葉開將之撿起來,托在手中:“我讓胡大夫幫忙用五行針法將蠱蟲暫時困住不受困靈石幹擾。冰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冰姨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句話都沒有,隻不住往下掉眼淚。葉開歎口氣,爬起身來,輕輕將冰姨扶起:“冰姨,我幾次毒發,都是你救的我吧?這又不是什麼壞事,為什麼瞞著我們呢?”
冰姨從葉開手上一把搶過困靈石,跑到床頭取出個盒子將困靈石放好,想了想又將盒子塞在被子裏頭牢牢裹住。重新走到葉開身邊,扶著他胳膊往外拉:“先出去,困靈石靈力太強,五行針擋不了多久的。”
葉開早已感覺到蠱蟲在蠢蠢欲動,經脈中也真的隱隱作痛起來,再在此處裝神弄鬼恐怕真的會出事情,便跟著冰姨出門,回到自己房中。
胡大夫早等在那裏,見他回來便立刻替他將五行針取了出來,嘴裏不停嘮叨:“虧得那本書裏有記載,要不你說什麼秦蒼的法子我還真不知道呢。”葉開沒心情跟他瞎扯,謝了一句便送走老胡。老胡立刻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過河拆橋啊。”嘴上這麼說,但是心知人家有正事,自己一個外人還是少在一旁添堵的好。
葉開扶冰姨坐下,也不著急跟她說話,默默倒了碗茶送到她麵前,才在一旁坐下相陪。冰姨捧著茶碗,低頭歎了口氣,又抬頭看看葉開,欲言又止。
葉開突然耐心出奇的好,竟不催逼,也不言語,隻在一旁靜靜坐著。冰姨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開口卻隻說出兩個字來:“開兒……”
葉開突然站起來在冰姨麵前蹲下,雙手放在她膝蓋上:“冰姨,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冰姨摸了摸他的頭,又歎口氣,才道:“孩子啊,你隻記住,冰姨不會害你。”
葉開急了:“冰姨當然不會害我,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不可以說出來呢?”冰姨眨了眨眼睛,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眼中神色卻很複雜:“我可憐的孩子,這段時間千萬別離我太近,困靈石能喚醒靈蠱,冰姨現在還沒有把握能解你經脈中的毒。”
葉開緊緊抓著冰姨的膝蓋:“若是要你付出太多,我寧可不解毒。”冰姨搖搖頭,輕輕在葉開頭發上一下一下撫著:“傻孩子,別這麼說,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冰姨就是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隻是這段時間要叫你吃些苦頭了,隻能幫你控製住蠱蟲不讓它醒來,卻不能根治。好在胡大夫恐怕也是出身於魔教,與此道頗通。”
葉開極是詫異,一下子站起身來:“老胡也是魔教的人!”雖然對老胡的身份早有懷疑,但此刻親耳聽說,反應還是有些大。冰姨道:“胡大夫的相貌很像原來的南方護法天王胡琛,且看他的醫術分明也是我魔教一派。我也是瞎猜,但他的藥竟真能克製蠱蟲,天下恐怕沒有如此手段高明的大夫,看來多半是胡護法的後人了,隻是他既然不說,咱們也就別捅破了吧。”
葉開有些發懵,又是一個魔教的人。該死的魔教居然人人都會醫術,而且幾乎都是醫毒雙修本領超群。隻有他們兄弟二人,盡管都是魔教大公主的兒子,於醫道方麵竟一竅不通,實在是丟臉。葉開自己也就罷了,畢竟不曾由花白鳳撫養長大,可是傅紅雪竟然也什麼都不會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葉開發現自己的思維跳的有些遠,便立刻收了回來:“唉不管老胡的事。冰姨你若是現在不能解我的毒,那就過一陣子吧。可為什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呢?害的我還以為你……”
冰姨一陣苦笑:“冰姨是有些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冰姨想通了。你與魔教沒有半分關係,魔教的事情不能強壓在你頭上。好孩子,放心,冰姨不會讓你有事的。唉,既然被你發現,我也就不瞞你了。可還是不要告訴紅雪的好,免得他擔心。”
葉開一呆:“為什麼?”猛然間臉色一變:“冰姨,是不是解了我的毒,你自己會有危險?若是這樣,不解也罷。”冰姨拉住他的手又搖搖頭:“好孩子,別激動。沒這麼嚴重。你先聽我說。魔教大多數教眾都很想重振我叫威名,因此秦昭然雖然行事毒辣,可是其他人卻都並沒有多加阻止他的行為。”
“開兒,冰姨雖說早年跟隨公主叛教,身在外可是心卻還是係在原處。秦昭然行事雖然太過,可是冰姨的心思卻是與他一樣的,我也希望我教能早日重振雄風,所以我也希望能開啟那個陣勢得到寶藏。可是冰姨也實在舍不得讓你去犧牲。雖然開啟陣勢的方法有兩種傳言,一是需要身懷蠱蟲的教主以心血灌注,一是說隨便什麼人的血都可以。但冰姨知道,當年形勢特別危急之時,前教主卻是用他的心頭熱血去開啟陣法的。但是可惜當時敵人攻了進來,陣勢未開前教主便以身殉教。因此我猜,隻怕這血,必然是需要混著蠱毒的。若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開啟,那還稱得上是什麼秘法寶陣呢。”
葉開臉色白了白:“冰姨,你是想讓我……”冰姨一把攬住他:“冰姨確實想過,秦昭然甚至找過我,想叫我將你騙去西域總壇。可是我一見你這麼受苦,哪裏還舍得。放心,冰姨有辦法將蠱蟲從你身子裏逼出來,也有辦法解毒。沒了蠱蟲,你便是普通人一個,他便是再抓住你也沒用了。”
葉開說不出話來,將腦袋擱在冰姨膝蓋上,好半晌才輕聲問道:“解毒很危險是不是?所以才不能告訴紅雪。”冰姨動了動,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卻沒說話。
葉開抬起頭來直直看著他:“你不會怎麼樣吧?”冰姨眼睛紅紅的,將手在他臉上摩挲著,雖然有了年紀,但手上皮膚依然嫩滑:“傻孩子,說了不用擔心了。”
嘩嘩的雨聲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奔跑聲,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開兒,獐子我交給廚房了,晚上就有烤肉吃。呃,冰姨?你們……這是怎麼了?”
葉開站起身笑吟吟地迎上去:“冰姨病好啦,我還沒去看她,她卻先來看我了。哎呀紅雪你都濕透了,我去燒點水給你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