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六、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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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紅雪笑了笑:“你一向比我聰明,這種動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吧,有什麼事你拿主意便是,我都聽你的。”葉開聽著這話有些男主外女主內的意思,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卻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傅紅雪在他身邊坐下,依舊攬過他腰來環著,雙手從身後握住葉開的兩隻手揉搓一陣:“你瞧你的手還是這麼涼,今天風還挺大,冷不冷?”
葉開搖搖頭,抬頭看看風向,風吹的樹梢嘩嘩作響:“今天吹的是南風,說不定明天會下雨。”突然霍一下站起身來:“紅雪,這陣勢如果硬闖,會不會有危險?”
傅紅雪伸手向上指,說道:“你是想從上頭走?”看看四周,這走廊並不封閉,遠處景物一目了然,若是想不理這裏的地形,用輕功蹦躍,看似好無危險,但恐怕不見得行得通,便搖了搖頭:“林莊主既然敢這麼布置,一定會防著這個的。”
葉開站起身來,臉上盡是壞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傅紅雪拉住他:“別亂來,林莊主那句要困死秦昭然應該不是胡亂說說的,這地方有機關也說不定。沒事的時候隨便你怎麼玩,但是今天不行。”
葉開卻從腰間抽出樣事物來展開,原來是一卷細絲。將一頭係在自己腰間,另一頭給傅紅雪係上,笑著道:“這樣便不怕啦,你留在這裏別動,我出去瞧瞧。”
傅紅雪撥了一下手上的細絲,詫異道:“天女飛絲?”葉開眼神稍稍暗淡了一下:“是翎兒給我的。”傅紅雪按住他:“既是南宮姑娘的事物,你該好好保管才是。老實給我呆著,林莊主定然會派人來找我們的。”
葉開拍拍他手:“這東西堅韌的很,斷不了。我隻是試一試,萬一秦昭然能破解,咱們也好有些防備。我們不能賴在別人家裏什麼都不錯。”突然一撅嘴,“你剛剛還說什麼事都聽我的,這會兒就反悔,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他這麼半正經半撒嬌,傅紅雪哪裏受得了,隻得妥協,不過卻拉他坐下:“好吧好吧,那你坐在這裏,我去。”
葉開站起身來:“我去,萬一有什麼情況還有你呢。”他怕傅紅雪再糾纏,話沒說完身子就已經縱了出去。傅紅雪一下沒撈住,伸手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大聲道:“你小心些。”
葉開剛跳出走廊就覺察出空氣中有一絲波動,不敢走遠,立刻跳到走廊旁邊的一棵樹梢上向遠處眺望。
傅紅雪也覺出些不對頭來,忙叫道:“葉開,快回來。”兩人同時聽到輕輕的一聲“喀嚓”。葉開站立的那棵樹突然無風自動,一條樹枝狠狠朝葉開腰間抽過來。傅紅雪見這一下聲勢赫赫,且葉開竟沒有躲的意思,忙將腰間的天女飛絲使勁一抽。
葉開隻覺腰上被一股大力拉動,扁了扁嘴,也不掙紮,順勢又躍回到傅紅雪身邊:“你急什麼,我還沒試出那一下勁力如何呢。要是不痛不癢的,也奈何不了秦昭然那麼高的功力。”
傅紅雪死死攬住他腰身:“以你的眼光還看不出來那一下勁道有多大麼?這禦風莊園的陣勢果然不是無間地獄可比的,難怪林莊主有此自信能困住秦昭然。魔教人數眾多,其他人雖然不足與你我比肩,但人多終究麻煩,能兵不刃血的解決就最好了。這裏的陣勢不見得真能將秦昭然怎麼樣,但是對付其他人應該綽綽有餘。你就安心等著吧,別總是叫我提心吊膽的,我的祖宗。”雙手使勁在葉開腰上勒了一下。
葉開隻覺得喝下去的酒突然就燒了起來,從心口到脖子再上了臉頰一路熱起來,低著頭伸出個手指在傅紅雪胸口打轉,輕輕“哦”了一聲。
傅紅雪心中一動,將手伸到他背上稍稍一推就把人按在自己懷裏,輕輕在他背上拍了拍:“乖乖等著,嗯?”葉開小狗似的將毛茸茸的腦袋在傅紅雪脖子邊蹭了蹭,輕輕“嗯”一聲。
柔軟的發絲掠過敏感的脖頸,帶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來。傅紅雪轉頭在葉開臉上落下一吻,隔著發絲,隔靴搔癢一般。
葉開抬起頭來,濕漉漉的眼中分明有著令人興奮的神彩,卻又理智的克製著。傅紅雪哪裏忍得住,認準了那水潤的紅唇,輕柔而又仔細地印了上去。
氣息與心跳一瞬間就亂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身體之間毫無縫隙,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聲漸漸地與自己同步。彼此都想融入對方的身體,就此化成青煙也彼此糾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傅紅雪的手漸漸不規矩起來。葉開雖知道不對,卻無力阻止,隻得輕輕說了聲:“別,現在不可以。”傅紅雪一個激靈,立刻就想起來身處何時何地。此時此地,的確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歎了口氣,隻得鬆開手臂。
葉開低著頭不敢看傅紅雪,又不知暗處是不是有山莊的人埋伏著,這一幕若是被人看了去,恐怕這輩子就不用做人了。於是也不敢四下裏亂看,隻好乖乖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傅紅雪煩躁不堪,在一旁來來回回的走動。同為男人,葉開自然知道傅紅雪在煩躁些什麼。這時候自己還是不要吭聲的好,免得火上澆油。隻得將身子縮了縮,以期減少些存在感。一時間靜悄悄的,隻聞傅紅雪粗重的呼吸聲。
風中吹來些水汽,耳畔還有淙淙流水的聲音,想來附近應該有個小湖泊或者有條小河。葉開轉身,卻隻有黑黢黢一團樹影,極目遠眺了許久,也沒看見什麼。剛想轉過身來,腦中卻突然暈了一下,背脊頓時像是被冷水澆過一般,驚叫了一聲:“傅紅雪。”
傅紅雪臉色大變,立刻屏住呼吸,伸掌抵在葉開背後,一股內力洶湧澎湃湧向他體內,將無色無味的毒物逼到他指尖上,再將手指割破擠出毒血。一番動作手腳快絕,見到混著毒物的血滴在地上,傅紅雪這才鬆了口氣,盤腿坐下自行運功逼毒。
毒是隨風吹過來的。看來秦昭然已經瞧出這裏的地形很有問題,竟使出這種法子來。若不是立場不同,葉開都不禁要替他叫一聲好了。
傅紅雪運功沒多久便站起身來。幸好發現得早,中毒不深。既便如此,葉開還是覺得雙腿發軟。自南邊吹來的風中應該還有毒氣在,一直屏住呼吸也抵擋不了多久。
兩人不識這莊園的路途,有心回到大廳卻毫無辦法。葉開把心一橫,總不能在這裏等死。拉起傅紅雪,憑著感覺就往長廊的一個方向狂奔。
傅紅雪明白他心意,與他並駕齊驅。坐以待斃不是他傅紅雪的做人宗旨。
長廊的盡頭還是長廊,沒完沒了。整個莊園沒有一處燈光,沒有一個人影。兩人越來越心驚,恐怕是所有人都中了招。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害怕,傅紅雪終於伸出手握了握葉開,點點頭。
葉開會意,一個旋踵就翻上了廊頂,傅紅雪跟著躍上,還未站定就攜著葉開的手躍到身旁大樹的一條枝椏上。“砰”一聲大響,之前兩人落腳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大坑,瓦片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兩人隻在樹梢上稍稍一點,便又跳向另一條枝椏。目力所及,先前喝酒的大廳果然在不遠處,燈光依舊亮著,隻不知屋裏的人怎麼樣了。
屏住呼吸運氣縱躍,這門功夫葉開是決計不會的。但是天知道秦昭然到底放了多少毒、到底放了什麼毒。但是就算不會,也隻能硬著頭皮堅持著。可惜隻不過幾個縱躍,腳下便滯澀起來。
傅紅雪自從修習了大悲賦,每上一個層次便會有一種新的體會。前段時間因葉開貪玩,陪著他按照鄭三七那本書上的方法寫了幾天字,原本許久沒有長進的大悲賦進突然邁進了第四層的空間。不過這幾日情勢危急,倒是沒怎麼修習。此刻憋住呼吸使出輕功,發覺竟然毫無憋悶之感,不禁大喜。
不過傅紅雪沒什麼時間為這事欣喜,一意識到這樣的好處便立刻攬住葉開,在他耳邊說道:“憋著氣,我帶你走。”葉開一愕,轉頭看他,不期然吸了口氣,腦中頓時一陣眩暈,忙伸手捂住口鼻。
傅紅雪見事刻不容緩,也無暇解釋,攬著葉開的腰,輕飄飄往大廳方向飛去。也不過幾縱躍便落在大廳門口。葉開鬆了口氣:“早知如此順利,就該早些過來了。”這一開口說話,便又吸了幾口毒氣入腹,腳下一個踉蹌,扶著門框才站穩。抬眼一看不禁脫口而出:“胡大夫,你們沒事麼。”
胡大夫手上拿了個琉璃瓶子,正往門外走,卻看見兩人突然出現,虎了一挑:“你們倆好本事啊。”見葉開站立不穩,立刻扶住他,將手中的琉璃瓶子放在他鼻端。
一股衝人的味道衝入鼻腔,葉開一把推開那瓶子,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捂著嘴道:“什麼東西這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