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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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韓兄弟,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
“林大哥你喝了兩壇了竟然還麵不改色,當真英雄。”
葉開一聽有酒,眼睛一亮,直接就衝了進去,對林禦風一抱拳:“這位一定是林莊主了,我叫葉開,能問你討杯酒喝麼?”
林禦風一愣,轉而大喜,上前就拉住他手:“看葉兄弟生的如此斯文,沒想到竟也是我輩豪爽之人。來來,一起喝酒,老胡,傅兄弟,一起來一起來。哎哎韓兄弟你這就不對了,趁我跟人說話偷酒喝啊。”
突然覺得不對,葉開是暈著被人抱進來的,怎麼沒多少工夫就活蹦亂跳的跟沒事人一般。拉著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葉兄弟,老胡說你受了很重的傷,這酒……”
葉開臉上笑出一朵花來,重重拍了拍自己胸口:“傷全好啦,沒事沒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飽喝足好大幹一場。”傅紅雪被他捶胸頓足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葉開,能不能喝酒聽胡大夫的。”當著這麼多人,他不好表現的過分關心,隻能把包袱扔給大夫。
胡大夫剛拿起個酒杯,聽見傅紅雪這句話直接撇了撇嘴:“喝唄,又喝不死人。偶爾喝喝酒活血化瘀,好處多著呢。”
葉開早搶過一壇酒,也不倒在碗裏,直接對著嘴灌。傅紅雪第一反應就想上去搶了他的酒壇子,想了想還是生生將抬起來的手放下了。看林莊主如此豪邁,自己若是來這麼一出,定然會引起人家反感,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開喝到臉頰蒙上一層嫣然。
林禦風見葉開如此喝酒,喜出望外:“哈哈,葉兄弟真乃豪傑。”一揮手拍開一個壇子的封口,直接拎起來就往嘴裏倒。又將壇子遞到傅紅雪麵前:“傅兄弟,一起喝。”
傅紅雪猶豫了一下,便接過酒壇,也學著林禦風胡灌了一氣。林禦風極是歡喜:“今日認識你們這幾位好朋友,真是痛快,痛快!”
葉開放下酒壇子,腳步便有些踉蹌。林禦風拍了拍他肩膀,哈哈一笑:“小兄弟,你喝酒的膽子不小,可是酒量卻比不上酒膽啊。”
葉開眨眨眼,他很想說其實醉的不是他,而是那隻蟲子。不過這時候卻沒必要解釋也不好解釋,隻笑了笑,舉起酒壇碰了一下林禦風手中的壇子:“喝。”又是一氣亂灌。
傅紅雪搖搖頭,上前奪過他的酒壇:“若是魔教真的殺過來,別喝醉了耽誤事。”話音未落,韓摯卻來添亂,也取了一壇子酒:“林大哥,還是這麼喝過癮。”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大口喝酒,直灌得領子衣襟盡數濕掉。
葉開想從傅紅雪手中將酒壇子搶回來,卻失敗了,隻將一手搭在他肩上,嘟著嘴直嚷嚷:“哪兒就這麼容易喝醉了,給我。”傅紅雪將酒壇往地上一放,抓住他亂摸的爪子,一把將他按在一旁椅子上:“別鬧。”
林禦風哈哈大笑:“葉兄弟這麼點酒量可不行啊。今日就算了,改天可一定要好好訓練訓練才是。”林禦風也知道一會兒恐怕有場大戰,莫說葉開是李尋歡的弟子,便是普通一個前來向他求助的江湖人,他這個莊主也要照顧著點。
葉開推不動傅紅雪,頓時大怒:“傅紅雪你放開我,我要喝酒!”本就因酒醉而暈紅的臉顏色因憤怒加深了一層。
胡大夫搖搖頭,看不下去,終於發話:“好了好了,小葉子不許再喝了。適量活血通淤,喝多就傷身了。”葉開怒道:“你又不是我師父,管那麼多做什麼。”胡大夫上去往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老子與你師父平輩論交,好你個小子天天這麼沒大沒小。”
傅紅雪拿他沒辦法:“別撒酒瘋,秦昭然若是來了你難道還要叫別人衝在前頭麼?”葉開一呆,卻聽林禦風笑道:“別看我這兒簡陋,管教那魔頭來了有去無回,還不需要咱們出太大的力氣。”
葉開睜著一雙朦朧的大眼睛看他:“莊主,還是讓我去打頭陣吧,你的後著留著最後再用。”林禦風道:“不用不用,自會有人將他引進陷阱裏。到時候困他個幾天幾夜,直接餓死算數,哈哈。”
傅紅雪聽著這話有些不靠譜,心想若要開打,自己兄弟二人總該首當其衝,一心便想去門口候著。又看葉開的眼神飄來飄去飄得他一陣煩躁,直接拉著他雙手拖他站起來:“走,出去吹吹風散散酒氣,你在這裏撒酒瘋也阻了莊主的好興致。”
葉開跌跌撞撞被他拉出去,軟綿綿地說道:“你認識路麼?別繞進莊主的陣勢裏頭,自己把自己困死了。”林禦風聽見這話連忙道:“是啊,別走遠了。”
胡大夫卻知道傅紅雪的心思,嘴上卻依舊陰陽怪氣:“別看這裏離門口不遠,你們要是能走得過去,我立刻把這裏的酒喝光了。吹一會兒風就進來吧,小葉子身子沒全好,還是別著涼的好。”
傅紅雪自然知道這裏的道路有古怪,自然不敢亂走,且在人屋簷下,總是要依著些主人的意思,隻得回頭答道:“好,我們就在門外站一會兒,不會走遠。”
春末的夜晚其實不冷,風吹在因喝酒而有些燥熱的身子上還挺舒服。傅紅雪帶著葉開沿著門外的回廊稍稍走出兩三丈,確保大廳能在目力所及的範圍之內。
葉開撫著額頭在走廊上坐下,拍了拍胸口:“沒用的東西,這麼幾口就醉了,還連累我出糗。”傅紅雪在他身邊坐下,攬著他肩膀拍了拍,笑道:“我也記得你酒量沒這麼差,這蟲子這麼厲害,它醉了還能把你也弄醉了?”
葉開拍他一下:“我哪有醉?”傅紅雪見他醉眼朦朧滿臉通紅,實在是可口的很。看看四下裏無人,實在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耳垂輕輕碰了一下。
葉開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幾分,一把推開他,低聲道:“想死啊,這周圍說不定到處埋伏著人。”傅紅雪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隻不過這兩天一直在奔波,都沒顧上做些親密的動作,便借著酒意來了這麼一下。
葉開臉皮沒他這麼厚,總會顧及別人的看法。站起來就往大廳走:“我回去了,你自己在這兒吹風吧。”剛站起來卻是一個踉蹌,被傅紅雪眼明手快一把撈住。
葉開撅著嘴一身不吭推開傅紅雪,扶著牆往大廳門口走。傅紅雪搖搖頭,隻能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
才走幾步路就發現了不對勁。方才明明不過走了幾步路,大廳的燈火近在眼前,如今轉身回去而已,卻發現上了岔道,竟離門口越來越遠了。葉開頓住,轉身朝傅紅雪道:“我們,好像走錯路了。”
大廳裏的燈光還清晰可見,林禦風的笑聲還在不斷傳來,可兩人就是怎麼走都走不回去。明明是一條直路,也不知怎的會走岔。兩人拉著手在走廊裏來來回回走了許多次,終於是眼前一片漆黑,耳畔一片寂靜,大廳的燈火笑聲全都消失不見。
葉開苦著臉道:“迷路了,怎麼辦?”傅紅雪與他大眼瞪小眼:“別亂走了,就在這兒坐著吧,他們看不見咱們,說不定會過來找。”
葉開頹然坐下,捧著頭悶聲道:“真丟臉。”傅紅雪笑笑:“隻盼真能如他們所說,好叫秦昭然進得來出不去,把他困死在這裏倒也省心。”
葉開呆了呆:“這樣……怎麼覺得有些勝之不武。再說以秦昭然的本事,不見得看不出這裏有問題,你說他會輕易進來麼?我看還是要我出馬,才能引他進來。”
傅紅雪哧一聲笑:“秦昭然是條大魚,你就是那誘人的餌。葉大俠,那也得咱們能出的去才是啊。”
葉開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一事,抬起袖口聞了聞:“到底有什麼味道?”傅紅雪湊過去深深吸了口氣:“嗯,有股藥香味。”
葉開一把推開他臉:“好好坐著。”傅紅雪哪裏肯聽話老實坐著,順勢就攬住他腰。葉開也不掙紮,隻輕聲說道:“我怎麼覺得胡大夫知道很多魔教的事情。”
傅紅雪“哦”了一聲:“他知道什麼?”葉開斜了他一眼:“你看他知道老董的功夫,知道治傷的藥。最巧合的是,魔教的藥能靠氣味來追蹤,你還記得他說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傅紅雪想了想:“他說是在咱們身上下了些不同氣味藥……”葉開點頭:“看,如出一轍。”傅紅雪霍一下站起來:“難道他也是魔教的人?”
葉開搖搖頭:“他肯定是我師父的人,但是說不定跟魔教有些什麼關係。”傅紅雪道:“你能確定?”葉開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笨啊你,他要是秦昭然的人,為什麼不擒了我直接送給秦昭然,把我們帶到這兒來這麼麻煩做什麼?他跟著我們好幾個月了,吃飽了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