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二十五》過往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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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曜看著和冰山一樣的男人並立的席遠,按理說兩個男人在一起總是有些怪異,但兩人顯得如此契合、毫無突兀感。下意識看向自己身旁的小主人,不意外的,他眼裏隱隱的,是掩藏極好的一絲黯然。
接下去一幹人忙活的忙活、散的散,一切按照席遠的吩咐開展。
席遠似是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快走幾步。走到火曜和暗夜麵前時,席遠挑起眉,火曜頓覺不妙。
撲進情人的懷裏,雙手也摟過他的腰身,席遠枕著對方肩窩的頭磨蹭了幾下,然後發出滿足的歎息聲。真是奇怪,現在光聞著這男人身上的味道就覺得安心。
暗夜早在席遠撲來的時候就接了個滿懷,現在半摟著對方的肩輕聲道,“累?”
席遠輕笑一聲,又是一頓磨蹭。自己發現這個習慣時,下意識地聯想到藍沁養的寵物狗——總是喜歡坐在別人的懷裏磨蹭。原來,被人寵愛的感覺確實不賴。
火曜心裏那個恨啊,恨不能在席遠臉上燒出兩個洞。憑什麼小時候最親近自己的小主人,現在連碰都不讓自己碰,而這個三心二意的家夥就能隨便。。。。。。蹭?!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火曜敢指天發誓,他掃向自己的眼神裏是挑釁!但席遠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席遠總算在情人的懷裏改抱為靠,抬起下巴點向火曜,淡淡問著,“我和他,誰好看?”
反應稍大的有兩人,火曜先是一愣,而後一腔怒氣堵在喉嚨間不上不下。這什麼破問題,小主人一副‘全天下除了懷裏人,其餘人全是狗屁’的模樣,答案根本可想而知好不好?!
秦曉則是詫異,前世席遠隻穿紅色。‘穿紅色,受傷也看不出來不是麼?’那人曾這般說道。
‘不僅是這樣。’秦曉聽了他的回答時,心裏下意識質疑。
他曾經偶然經過衛生間,看到席遠大吐特吐後反複洗手。若不是空了大半瓶的洗手液,對方如平時淡薄的神色幾乎騙過自己。
叔叔聽完自己的描述後,歎了口氣,“他今天出過任務。”叔叔的歎氣聲像錘子一樣重重砸在少年秦曉的心裏,也是那一刻,他產生接近那過於涼薄的人的念頭:明明厭惡血腥,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呆在這?
一直以來,這人用紅色掩蓋身上的血腥。所以重生後換上白衣,秦曉一點也不驚訝。就連今日見到熟悉的紅色,也隻是有諸如‘啊,還是如此。’的失落。
但始料未及的,對方僅僅是因為。。。。。。吃醋?
沒有比他們更了解席遠的人了,這番明目張膽的挑釁絕對是。。。。。。‘預謀’,秦曉的大腦給了定義。
果不其然,暗夜給了預料的回答,“您,好看。”
火曜瞪著席遠臉上那礙眼的淡笑,心下狠狠唾棄道:收回前言,這男人一如既往,不,更加令人討厭!
。。。。。。
回到莊園的房間,秦曉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怕?”
在世人看來,席遠是權傾朝野的王爺,暗夜怎麼也是高攀。但秦曉知道,情感沒有優劣之分,反倒是先後之別。
見慣了溫潤如玉的藍沁纏著叔叔不放、隨和睿智的叔叔兩裏外見了就跑的場麵,秦曉也稍微了解了些愛情對人的影響之大。。。。。。但若對方是席遠,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席遠點頭,他的獨占欲大到介懷先於自己發生的事情。。。。。。暗夜是唯一特例。倒不如說,他本以為暗夜完全屬於自己,但看到火曜對他言聽計從和不加掩飾的敬愛,出乎意料的,席遠承認,自己有一瞬間亂了心神。
不論火曜的美貌,單指其背後的勢力,暗夜真的甘願被束縛在自己身邊而不是當黑道少主?日後會不會懊惱?會不會更喜歡火曜的直率。。。。。。諸如此類的猜測攪得他不耐,於是有了挑釁式的舉動。
穿上紅衣時,可以說沒有考慮過其他問題,而是一股不服輸的較勁意味:他的前半生我無法參與,他的後半生我奉陪到底。
啊,他居然為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了。席遠此時倒是想笑。軒轅翎當初的疑問也已經有了很好的答複——自己的心,在這男人身上。
說到護短的男人。。。。。。秦曉冷冷掃了暗夜一眼,‘讓情人吃醋,差勁。’不過暗夜顯然沒有放在心上。事實上,他滿心滿意隻看得見自己的主人。
秦曉總算想起正事,“你什麼時候。。。。。。”不,他是席遠,猜出不是難事。
他和肖木追隨,除了放心不下,還有內疚。當初是他們推波助瀾,才讓徐宵順利接近席遠。
追根究底,他們都是間接害死席遠的幫凶!唯有這件事,他們無法原諒自己。
“與你們無幹。”他們了解彼此,席遠一眼看出他的自責,“是我大意,才會相信他。”喝下那杯酒、沒有察覺刹車被做了手腳也是自己的錯。
暗夜沒有說話,他隻是將微微發顫的人擁進懷裏。他愛著這人,不是這個靈魂就不行。自己可以感激上天將這人送到自己身邊,但不表示自己可以原諒欺騙、害死他的人。
秦曉點點頭,席遠有無數心機,唯獨感情上保持了純粹。。。。。自然不會原諒徐宵。不過,這件事比想象中對他的影響還要小。
席遠就在秦曉的描述下,慢慢了解事情的脈絡:那人被深度催眠過,隱藏了從前並創造屬於“徐宵”的記憶;席鄰下的暗示是讓他從第一麵起不顧一切地愛上自己,直到自己接受他。。。。。。難怪藍沁他們感受不到虛情假意。
諷刺的是,當徐宵被解開暗示,發覺席鄰喜歡的人是席遠,因此恨意十足。
“臨死前,他問席鄰,是否愛過他。”秦曉緩緩開口,“席鄰。。。。。。”當日在場的人都無法準確形容出當時那男人近乎病態和癡迷的神情,隻覺得一陣發寒。
席遠從狗血的劇情恢複過來後,替說不下去的秦曉接口,“他戴上我的戒指,嗯,還吻了下?”
“而且,你們搞垮席家,卻無法搞垮他。”
如果以前是霧裏看花,那麼此時,他已能了解席鄰的行事風格。和鱷魚一樣耐心,對獵物務求一擊即中。憑他對自己費的心思,就能證明這人的過人之處。
曾幾何時,席遠以為對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折辱他,原來,席鄰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接受席家人,而想斬斷自己的羽翼、覆滅自己對情感的希望,將自己一輩子囚禁。。。。。。猜到徐宵是他的人,是因為徐宵太過‘幹淨純粹’。
算起來,倒是很好的教訓。席遠回想完,對眼裏隱含擔憂的情人露出淡淡的笑意,“火曜邀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