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顧小硯臭著臉，“你抱太緊了。”
    顧琰晟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放心了，沒熱度。接著才慢慢鬆開了抱著顧小硯的手臂。
    顧小硯就是屬貓的，哪裏暖往哪裏鑽。
    昨天晚上顧琰晟睡著前，顧小硯也不過是裹著皮裘靠在他懷裏而已。等到今天醒過來，顧小硯的手都已經伸進他身上的皮裘，同時突破外衣整個就貼在裏衣裏。兩人的四條長腿也糾|纏在一起，如果不是內有骨頭，想必都能纏成麻花。
    兩人滿身酒味兒，匆匆回衙門想先洗漱一下。雪絨兒起得老早，守在顧小硯的院子裏，兩人進去的時候被她一身露水和一臉哀怨嚇到了。
    “你在這裏幹嘛？”顧琰晟看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眼睛還帶著血絲。
    顧小硯也湊上去看她：“嘖，比我們這兩個外麵夜宿的男人都狼狽，做什麼去了？”
    雪絨兒看看顧琰晟又看看顧小硯，一開始大概還迷迷糊糊腦袋都沒有轉過彎兒來，看久了，就突然眼睛發亮。又認認真真地看了顧小硯一圈，看得顧小硯都起雞皮疙瘩了，她才從一臉興奮變成了一臉失望。
    等到雪絨兒滿是哀怨地“飄”走，顧小硯用手肘捅捅顧琰晟：“喂，兔子不吃窩邊草啊！你對雪絨兒做了什麼？”
    顧琰晟不動聲色地道：“放心，即使要吃我吃的也不是雪絨兒。她心裏希望的人才是我想吃的對象。”
    “啊？”顧小硯剛想轉過頭問問，就被顧琰晟拖走了。
    “少爺，查晴姑娘的事情要緊。”
    顧小硯眯眼睛看他：竟然敢轉移話題，有貓膩！
    顧琰晟對他的樣子視而不見，先讓他進屋子，然後去準備東西。一直到出門，都沒有透露一個字。顧小硯氣極，擰著顧琰晟的臉蛋，下手狠辣，讓那張俊臉完全變形：“你膽子肥了是不是？說，是誰！”
    顧琰晟躲開臉上的攻擊，笑著問道：“少爺，你很在意嗎？”
    “誰……誰在意？”顧琰晟跳腳，“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顧琰晟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放心，少爺一定會滿意的。”
    說完，就拉著顧小硯的手腕往外走去。錯身的距離，讓顧小硯看不到他臉上複雜的表情。
    顧小硯一路上用盡了辦法，都沒能從顧琰晟嘴巴裏撬出一個字來。刺激地他就想抓起皮鞭往顧琰晟身上抽幾下——當然，也隻是想想。他敢這麼做，最後最慘的一定是他自己。
    “誰啊，那麼大清早的……”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撅著嘴巴的模樣已經有幾分刻意的嬌俏。抬頭看到顧小硯，眨了眨眼睛，再看到他身後的顧琰晟，臉紅紅：“顧少爺啊……”
    顧小硯呿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的顧少爺到底是在叫誰。不過，臉紅是確確實實對著顧琰晟的。再想到之前，顧琰晟話中的遮掩，心中一沉，臉色也變了。顧琰晟已經十八了，早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他平日裏沒有注意，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婚配者了！
    心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顧小硯臉色就越陰沉：“看什麼看，還不快點讓我們進去！”
    小姑娘被嚇得一蹦，驚疑地看了看顧小硯，然後看向顧琰晟。看到那張俊逸的臉上帶著笑總覺得心跳的更加快了，這次可不是被嚇的，連忙手忙腳亂地把他們往裏麵領。
    顧小硯嗤笑一聲：“就這水準，瀟湘樓看來是越來越不堪了。”
    “你心情不好怎麼到我這裏來撒氣了，現在可沒有小晴陪你了。”大門正對過去的寬闊樓梯上，走下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一襲紅衣鬆垮地批在身上，風情慵懶。
    看到顧小硯眼睛又要冒出火了，顧琰晟連忙拉住他：“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瑤娘你，方便配合一下嗎？”
    瑤娘最後還是帶著他們兩個到了宛晴的房間。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手腳利落地給三人倒茶，然後乖巧地站在瑤娘身後。
    顧小硯心中的不耐堆積著，看著那小姑娘站在哪裏不由粗聲粗氣道：“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滾下去！”
    “嗄！”小姑娘雖然低著腦袋，眼珠子卻咕嚕嚕在顧琰晟和顧小硯身上轉來轉去。驟然聽到顧小硯的話，不由又是一蹦。有些慌張失措地看向瑤娘，看到瑤娘點頭匆匆忙忙便轉身走了。
    等到小姑娘的足音消失了，瑤娘才移開看顧小硯的眼神。在劃過顧琰晟的臉的時候，被那雙精光熠熠的眼睛看地心中一顫。
    掩飾地喝了一口茶，她又恢複成了千萬風情的瑤娘：“好了，現在隻剩下我們三個，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晴姑娘出事之前有什麼與平常不同的地方嗎？”顧琰晟問道。
    瑤娘搖頭：“都說了好多遍啦，宛晴出事前可不是和我在一起。”
    顧琰晟嘴角一挑：“我是說，出事前幾天，而不是出事前幾個時辰。”
    “哪裏有什麼不同啊……”瑤娘歪著腦袋想事情的樣子，竟有幾分少女的天真，“她那幾天隻是身體不太好，有幾天甚至沒有接客。”
    顧琰晟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顧小硯在你小姑娘走了之後就一直有點走神。這時突然轉過來，道：“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