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會合，初戰
    數日間，東嶽已經再失一城。
    南秀向來強於水戰，且多年來都生活在濕熱的南方，北方寒冷幹燥的環境，讓許多士兵水土不服，食欲不振、精神疲乏、，甚至腹瀉嘔吐，作戰能力極為低下。且東嶽和南秀的士兵各自為戰，默契極差，使得和北辰的第一戰敗得十分徹底。
    “棄城！”水寒淩鳴金收兵之後，靜靜的吐出兩個字。
    馮子謙等人自然也明白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棄城，剛剛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根本就是一麵倒的趨勢。堅持下去，也隻是以卵擊石而已。但是已經連失三城了，本就低落的士氣，如果現在再棄城的話，這仗怎麼打？一些老將士已經在這赤穀城守了大半輩子了，這裏對他們來說就是第二個家，甚至有些說這裏就是他們的家，並且誓要與赤穀共存亡。
    “寒淩公子，我李二黑就是個粗人，說不來什麼場麵話，您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這不是南秀的地方，您一句話說丟都就丟……”李二黑還沒有說完就被南秀的將軍打斷了。
    “怎麼說話呢？現在的情形不棄城，你說怎麼辦？再說我們二皇子事事親力親為，你們的大皇子呢？人影都沒有。上戰場還帶著個女人，當這裏是溫柔鄉呢？”
    “……”一句話說的東嶽的人麵紅耳赤。
    夜辰逸的確是到了這裏，也的確把‘監軍’的責任完成的十分出色。每天吃了早飯，去營地轉一圈，看一看，瞧一瞧。然後回帥帳繼續睡覺。下午練兵的時候在出來晃一晃，早早的又回去睡覺。
    每次作戰的時候，雖然隻是靜靜的站在城樓上，夜辰逸卻從不缺席，從開始到結束。
    水寒淩知道背後的原因，明了夜辰逸的苦衷。
    東嶽皇後這一招走的很絕。
    夜辰逸雖然十三歲之後便墮落下去，但是十三歲之前的意氣風發，年少得誌，東嶽誰人不曉。皇後用十五萬將士的性命來試探夜辰逸的放縱是否是裝出來的。如果夜辰逸現在的確是玩物喪誌，那麼無用的人，怎麼可能從戰場上完好的回來？如果夜辰逸的墮落隻是表麵上的，這一戰，夜辰逸必然會使出看家本事，那麼皇後便可趁機殺了夜辰逸的母妃。因為連心蠱，夜辰逸肯定也活不了。在殘酷的戰場上，死一個人是很正常的，即使死因有待查證，皇後一派的人把下毒的人推給北辰，又有誰還會去懷疑呢？
    兩條路無論如何走，等在盡頭的都是死亡。所以夜辰逸不敢冒險，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水寒淩想到這裏，斂了斂神，看來得讓列當加快查證的速度了！
    “諸位別爭了，東嶽的苦衷，寒淩當然明白，不過寒淩向你們保證，明天我們就可以收回赤穀城。”水寒淩抬了抬手，示意安靜。
    “明天？放屁”李二黑輕啐了一句。
    “李副將”馮子謙訓了一句。
    話音剛落，李二黑便隻覺得脖子一涼，匆忙往下一瞥，一把寒光畢現的劍。
    “列當”水寒淩立刻飛出一枚玲瓏針，但是李二黑的脖子上已經有一道血痕了。
    水寒淩對此倒也沒覺得什麼，他知道李二黑性格使然，說的粗話不是針對他，隻是單純的表達對這件事的看法。
    列當卻覺得這世上敢這麼和水寒淩說話的人早已不在了。
    “列當，去叫軍醫過來。”水寒淩忙掏出一個瓶子，這藥的效果奇好，幾乎立刻便止住血了。
    列當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出去了。
    李二黑是個孤兒，現在的地位也是用鮮血拚出來的。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子居然親自幫自己上藥，而且自己剛剛的話已經算是大不敬了吧！對方不但不計較，反而救了自己一命，李二黑是個直腸的人，心裏當下便對水寒淩佩服起來。
    水寒淩的胸襟和氣度令東嶽的人也刮目相看。
    軍營裏的人就是這樣，說話做事直截了當，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二殿下，抱歉，是子謙平時禦下不嚴，讓殿下見笑了，不過……”馮子謙隨雖是布衣出身，但是自幼飽讀詩書，說話做事自然得體一些。
    “無礙，現在我們即使再戰一次，難道就可以留住赤穀城了嗎？”
    “……”
    答案是當然不能。
    “既然這樣，何不信寒淩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