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我們,是誰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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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度過了一個極富情趣的聖誕節,側耳傾聽,新年的腳步聲便近了。陽曆1月1日又稱元旦,“元”是開始,第一;“旦”是早晨的意思。從字麵上看,“旦”字下麵的一橫代表著波濤澎湃的海麵,一輪紅日正從海麵上噴薄而出,放射著燦爛的光芒,這個象形字生動地反映了旭日東升的形象。把“元旦”合在一起,就是要人們以蓬勃的朝氣和奮發的鬥誌迎接嶄新的一年。
元旦到了,這是大一新生在大學裏度過的第一個元旦,此時,每個教室裏,每個大學生都一樣的興奮、一樣的激動!爆竹聲聲辭舊歲,載歌載舞賀新年,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全班師生歡聚一堂,同學們以舉辦這樣的一年一度的傳統的新年聯歡會的形式來“慶元旦”的文藝晚會,整個校園到處洋溢著一派節日的熱烈的氣氛!不無可惜的是缺少了佟啟諾和顧海洋的參加!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在病房裏度過呢。
翟子靜靠近小櫻說:“讓我們拋開所有的煩惱,開開心心地度過這大學的第一個元旦吧!如果在大學裏第一個元旦都不快樂的話,那不是遺憾更多?所以讓我們盡情歡笑吧!”
小櫻手捧著滿滿的花果糖和瓜子,聽著台上沙啞的麥克聲,她神魂落魄的說道:“告別了舊年,就是跨入了新的曆程。可今晚是舊年的最後一天,可是沒有啟諾的聯歡,我怎麼會歡笑的起來,還說什麼遺憾不遺憾。”小櫻弱弱的閉上眼睛,仿佛看見了一條新的跑道,也許她還會在這條跑道上跌倒,或者被拋棄,但她仍會頑強地站起來,不放棄。頑強地向重重困難挑戰。因為她始終堅信愛情,相信啟諾。在暴風驟雨後,總會有一條美麗的彩虹出現,而彩虹的下麵,就是啟諾為她穿上了一件美麗的嫁衣。
翟子靜唉聲歎氣,最後在熱鬧聯歡的人群中沉默了下來,她已記不起往年元旦是怎麼度過的,或許平凡如常日。這些有著特殊意義卻又平凡的日子,原本可以瘋狂地麵對,為自己的生活添幾筆異彩,可眼下,小櫻卻沉默於熱鬧中。偏偏這樣平靜地度過,在心上留下些許傷痛的痕跡。說說道道,總而言之,有激情的人生是一幅金碧山水畫,讓人為之亢奮、著迷,回味無窮;平淡的人生是一幅水墨畫,乍看不起眼,卻能於黑白間梳理內心的悲痛,在水的潤澤中淡化塵世雜念。
元旦的夜晚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熱鬧。校園裏,醫院裏,城裏,鄉下都是共此時,歡慶元旦。此時,窗外又響起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啟諾扶起海洋,小心翼翼的來到病房的窗戶前,看到了不遠處的煙火在半空中曇花一現,各種熱鬧的聲音,充滿了整個醫院,直到每一個病房,每一個病人,海洋望著煙花笑的很燦爛,啟諾望著海洋,會心的揚起了嘴角。這是海洋第一次下床,醫生說過,海洋小腦部受傷,將會直接導致行動的困難,甚至有可能還會導致半身癱瘓。此刻,看到海洋可以下床走動,啟諾心裏空懸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啟諾一搭手臂,摟住海洋。海洋轉過頭望著啟諾,莞爾笑笑,沒有說話,繼續望向窗外的夜空,沉寂的黑色在煙花的衝刺下,顯現出了它的獨特的生命和靈氣。
啟諾貼著海洋的耳朵輕聲說道:“聽,除了鞭炮的聲音,你還聽到了什麼?”
海洋嗯嗯哦哦了一陣子,說道:我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難道你聽到了什麼?”
“是的,我聽到了我們兩顆心跳的聲音。”啟諾說話間便低頭把耳朵貼在了海洋的胸口,悄悄的說道:“聽,我聽到了你心跳的聲音。”
海洋雙手捧著啟諾的頭,把他從懷裏拉出來,等啟諾站直了身板,海洋一副鄭重其事的說道:“啟諾哥,你真好,為了照顧我,你放棄了和同學的聯歡,還有和你家人的團聚。別的,我不多說了,隻想說一句話,我海洋認識你真好,你對我的好,我都會記得。”
啟諾最受不了男人說肉麻兮兮的小情調話語了,他擺擺手,嗬嗬地笑了兩聲,說道:也罷,我對你的好,你記得也好,不在意也沒關係,為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不必說的那樣潸然淚下。
海洋聽到啟諾說到“喜歡”兩個字,陡然的把頭轉到了別處,他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他的心裏很矛盾,就像那天在宿舍裏發生的事,他不知道怎樣麵對啟諾的所作所為,全然的不知道怎樣定義自己的感情,對啟諾,明明是喜歡,卻又一次次的逃避著他。
這時,啟諾的手機響了,是他父親打來的。電話裏說:“諾,你成天的忙什麼呢,都一個禮拜沒有回家了,沒出什麼事吧,今天是元旦,趕緊回來,家裏都等著你吃飯呢,對了,別忘了把你方坤哥和小櫻也叫回來。”
啟諾“哦”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海洋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啟諾,怯怯的笑著。啟諾被嚇了一跳,慌忙問道:“你沒事吧?為什麼這般表情,感覺到哪裏不適嗎,不會是小腦病態的緣故吧?”
海洋噗嗤一聲大笑出來,說道:“聽著你爸給你說的那些話,還真和我爸有一拚,想必他們倆的性格和脾氣也不經相同吧。”
啟諾這才卸了一口氣。而後,揚起臉壞壞地說道:“有可能,隻有同樣性格的兩個父親才會生出兩個同樣性取向的兒子。”
海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又開始油嘴滑舌,說廢話了。”
啟諾一伸手將海洋擁入懷裏,靜靜地看著他。
海洋弱小的身子,像隻小鳥一樣愜意的依偎在啟諾的臂膀裏,倒也顯得自然和安然。這次,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掙紮。因為他清楚,現在為何時何地,不會有何人會來發現。就這樣盡心盡力的享受一次啟諾的溫度和味道吧。的確,是那種沒有具象的感覺。
啟諾的胸膛不是很厚實,能卸得了我住院這幾天的疲憊和痛苦,啟諾的胸膛不是很寬廣,卻能容得下我每次的壞脾氣和小情緒,啟諾的胸膛不是很堅強,卻能裝得起我的心思和悲傷。海洋靠進啟諾的懷抱裏,微聲細語的呢喃著。
元旦之夜,或熱鬧,或淒涼。就容得啟諾和海洋這樣緊緊的擁抱一次吧,讓他倆的心跳靠的更近一些,讓他倆的心情暖的更熱乎一些。他倆就這樣靜靜的聆聽彼此的呼吸聲,誰也不敢去打破此刻的寧靜,唯恐驅散了這份和諧的感動。
一秒,兩秒,三秒。。。。。。
突然間,門被推開了。
是方坤,他看到了啟諾和海洋深深的擁抱在一起。又猛然間,奇諾和海洋驚慌失措地鬆開了彼此。
啟諾把海洋慢騰騰的扶到床上,全然不理睬站在一旁的方坤,更不予問及他來這裏的緣由。海洋看到方坤的到來,倒是顯得喜出望外,因為自從住院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方坤,屈指一算也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了。海洋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快言快語的給方坤打招呼,抱怨道:“好啊,八喜哥,太沒良心,太不夠義氣了,我差點死了,你都不顧及來看看我最後一眼。說吧,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看我。哦,對了,今天是元旦吧,是不是給我們送水餃來了。
方坤走進床位一步,笑著說:“水餃沒有,倒是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吃的銀鷺八寶粥和豆沙包。”說著便把一個方便袋遞給了海洋,海洋一把接過袋子,慌手忙腳地兩三下便把袋子扯開了,先咬了一口豆沙包,津津有味的吧唧著嘴。然後,又拿出一個豆沙包,遞給了啟諾。
啟諾沒有接,也沒有說話。
方坤坐在啟諾的對麵,漫漫而語:“諾,佟叔叔一直給我打電話,讓我們一起回去吃飯。
啟諾一側身站起來,顯得有些怒色衝麵,說道:“我們,是誰們?我會回去的,但不會和你一起。
海洋放下手裏的袋子,不明不白的望著啟諾和方坤,眼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這時候,焦遠,畢鵬和祝順一起進來了。病房裏瞬時熱鬧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客套話,實在話,玩笑話,句句暖心,句句說的熱乎乎的。海洋也一個勁地應付著他們笑或者點頭,也算是忙的不亦樂乎。
啟諾說:“你們都來了,那我就回家一會了,吃過飯,馬上回來。
焦遠拍了拍啟諾的肩膀說道:“大帥哥,放心吧,海洋不是你一個人的,是咱們大家的,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滿足病號的需求,包括吃喝拉撒睡哦,不得有任何閃失,否則,等你回來,任由你處置,哪怕是殺無赦!”
肖傳言笑嘻嘻的接過話說:“親,趕緊馬不停蹄地回家吧,李爍櫻還在學校門口踮著腳尖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呢。
啟諾對海洋又交代了幾句,便走出了病房,方坤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