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三十八章 忘川魂(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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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人,忘川魂。忘川兩邊,黃泉冥府。忘川河上奈何橋,奈何橋邊孟婆湯。曼珠沙華開滿忘川彼岸,如血如荼。
    “我這也算,在黃泉路上走了一遭呢。”憐舟羽之俯身摘起岸邊一株火紅妖冶的曼珠沙華,低聲笑道。
    “曼珠沙華為四種天花之一,乃天界之花名。其花嫩柔軟,諸天可隨意降落此花,以莊嚴說法道場,見之者可斷離惡業。可笑這花竟生於忘川三途,世世代代與冤魂相伴。”岑梓走在前麵,回頭看見憐舟羽之摘了花,便如是說道。
    “那又如何,這花雖生於冥界,可始終是天界之花。”憐舟羽之反駁。
    岑梓不以為然地笑笑,並不答話。
    “岑梓,我看你還是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憐舟羽之看著岑梓被染紅的左肩,說道。
    “我應該說過了,我沒有帶藥。”岑梓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稍微處理一下也好啊。”
    “我應該也說過,不想我死的話,你就別磨磨蹭蹭的。”岑梓咬牙說道。
    “那也得快的起來啊……”憐舟羽之撇撇嘴。
    “你會不會輕功?”岑梓問道。
    “輕功?”憐舟羽之想了想,“你是說人界那些什麼武林高手飛來飛去的那種功夫?”
    “是,你會不會?”
    “當然會,不會我還好意思出來混啊。”憐舟羽之挑眉。
    “那我們就用輕功過去,以免被發現。”岑梓說罷,兩足一蹬,起高躍遠,如飛燕掠空,一下子前去了好遠。
    “喂你等等啊!”憐舟羽之連忙點地跳起追趕上去。什麼啊,這些人怎麼搞的,一個個說完話就跑,也不等等他,次次都要他趕著追。
    “輕功不錯。”憐舟羽之追上後,岑梓給了他一個讓他比較滿意的評價。
    “名師出高徒,你也不看看是誰教的。”憐舟羽之得意地說道。
    “我們兩都是一個人教的,你不用這麼得意。”岑梓淡淡地說道。
    憐舟羽之有些吃驚地說道:“你的輕功也是風曳子教的?”
    “不隻是輕功,還有很多其它的。”岑梓回答道。
    “不是吧,從上回在江南遇到你到現在才多久啊,你就學了多少東西了?”憐舟羽之問道。
    “不多,一點而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打不過就跑,所以先要把輕功練好。他是我師傅,我自然要聽他的。”岑梓說道。
    “師傅……”憐舟羽之一臉糾結,“什麼不好偏是師傅……”
    “他不喜歡聽我喊他師傅,在他麵前我一般直接喊他名字。有什麼問題?”岑梓不滿問。
    “快,喊我師兄。”憐舟羽之開始擺架子。
    “你不是他徒弟,我憑什麼喊你?”岑梓瞪他一眼,加快了速度。
    憐舟羽之緊跟著他,“算來他也是教過我十八年的,他教你連十八天都沒有,你都還沒入門呢!”
    岑梓聽後鄙夷地看著他,說道:“十八年?你這十八年混吃混喝混過去的吧!看你這吊兒郎當樣,他居然還不嫌你丟臉!”
    “你以為有幾個人有資格做風曳子的徒弟啊?這全天下跟他最熟的也就是我了,他教過的人除了你我,其他的我還沒見過呢!”憐舟羽之自信滿滿地說道。
    “教出你這麼個人我真替他惋惜。”岑梓頻頻搖頭。
    “你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小毛頭,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爺爺我沒鄙視你就是你的榮幸,你應該知足!”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就像當初兩人在過月湖和百花原遇到的時候一樣,吵得樂不可支。
    一路上兩人雖然在吵,可是聲音不大,並沒有引來其他人。
    忘川盡頭的景色並不美,河流盡頭,他們看到的隻有閣樓的斷垣殘壁。
    “岑梓,你知道暗謠閣嗎?”憐舟羽之問道。
    “知道。”岑梓回答。
    “那第七閣的滅門事件你知道不?”憐舟羽之又問道。
    “風曳子說過。”岑梓說道。
    “他跟你說過為什麼第七閣會變成這個樣子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憐舟羽之說道。
    岑梓停下來,看著那殘破不敢的古閣,說道:“他跟我說:‘不關你的事’。”
    “那他就一定是知道了。”憐舟羽之驚喜地斷定道,隻要風曳子說‘與你無關’這類的話,就說明這件事他一定知道真相。他有點慶幸,終於可以找到知情人了,到時候他一定使出渾身解數跟風曳子死纏爛打,一定要知道真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岑梓看著他說道,“到時候碰一鼻子灰可別來哭訴。”
    “要哭訴也不是找你,”憐舟羽之也看著他,“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
    “知道與不知道,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不關我的事。”岑梓不在乎地說道。
    “真是缺乏好奇心的家夥。”憐舟羽之說道。
    岑梓笑笑,說道:“我們過去吧。”
    兩人向閣樓走去,周圍寂寥無人,隻聽得流淌的水聲。雖說是忘川盡頭,但遠遠望去忘川水卻不知流向何處,迷迷茫茫看不到盡頭,隻是河邊一塊大石上寫著三個紅字,忘川源。
    在這裏已不看見曼珠沙華的紅色,幽幽冥火照射青石板路上,淒神寒骨,悄愴幽邃。
    “據說暗謠閣第五閣上一代閣主來了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呢。”憐舟羽之小聲地說道。
    “他不是死在這裏的,他掉進了忘川。”岑梓說道。
    “好端端怎麼會掉進去?”憐舟羽之驚訝地問。
    “這種事情誰知道。”岑梓說,聲音有點顫抖。
    “喂,你的狀況不大好啊。”憐舟羽之蹙眉看他。
    “那是因為你廢話太多,讓我覺得很煩躁。”岑梓繼續往前走。
    憐舟羽之無奈地說道:“這種時候都要損我,你也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我說我的,你可以不理我。”
    “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風曳子又怎麼會讓我來找你,我又怎麼會受傷,說到底,還不是你的錯!”岑梓捂住肩頭蹲了下來,臉色有點兒白。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憐舟羽之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如果是他在閻王殿的時候傷到,不應該臉色白成這樣。
    “哼,再來的路上。”岑梓冷哼。
    “什麼人傷的你?”憐舟羽之繼續問。
    “我怎麼會認識他,才發現他就上前給我一掌,莫名其妙!”岑梓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就發起了火。
    “這不是莫名其妙呢嘛。”憐舟羽之打抱不平。
    “不過我知道,他在找人。”岑梓說道。
    “找人,找什麼人?”憐舟羽之又問。
    岑梓低下頭,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風曳子,他在找風曳子。他問我風曳子的下落,我說我現在不知道,他就讓我走了。”
    “……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了麼?”憐舟羽之捏著下顎問道。
    “樣子沒看清楚,不過他是個男子,大約五尺半高的樣子,身穿黑衣……對了,還有一頭銀白長發。”岑梓邊回憶邊說道。
    “銀發?”憐舟羽之腦海中猛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難道是他?那個金眸銀發的人,風王爺?八成就是他了,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自己問風霜的時候她才不肯說。
    “他還跟你說什麼了沒?”
    “他隻是問我風曳子在哪裏,其它什麼都沒說。”岑梓搖搖頭。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
    “別奇怪了,快點進去,要找的東西估計就在裏麵。”岑梓搖搖晃晃站起來說道。
    “還是我扶你吧。”憐舟羽之伸手去扶岑梓,岑梓掙了幾下沒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兩人肩並肩走進了古閣之中。
    岑梓拿出了火折子點亮,小小的火光照亮了漆黑一片的閣樓,明亮的橘黃色在黑暗中十分耀眼。
    “很多東西看不清啊,這要怎麼找?”憐舟羽之張望了一下,說道。
    “小心陷阱。”岑梓提醒道。
    “這可是原來第七閣的人住的地方,平時沒人敢來,哪有什麼陷阱。”憐舟羽之肯定地說道。
    兩人走了沒多大一會兒,火折子就撐不住了,撲騰地掙紮幾下就熄滅了,頓時又陷入了黑暗。
    “憐舟羽之。”岑梓喊道。
    “怎麼?”憐舟羽之回應他。
    “你會不會火係的法術?”岑梓問道。如果他會的話,用來照明再好不過,可要是他不會,還得另尋法子。
    “你等我想想……”
    “這種事情還要想?”
    “……跟風曳子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學了很多東西,但是好久不用,都忘得差不多了。”憐舟羽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反正岑梓也看不見。
    岑梓仰天長歎,說道:“你過得真是相當安逸啊。”
    “那是,不然嵐鳶還能像那樣好玩兒麼?”憐舟羽之絲毫不覺得慚愧,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廢話多,快想!”岑梓真是受不了他的嘮叨了,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要是不跟他廢話說不定他就會安分點兒。
    “火係的話……我控製得不太好……有個時候火團會亂飛什麼的……”
    “行了不用說了,你靠不住。”岑梓徹底無語了,風曳子到底怎麼教的,不對,是他這些年到底怎麼學的?他個人覺得風曳子教得那麼好,為什麼就會教出來這麼個半吊子?肯定是憐舟羽之學的時候三心二意,這是師門的恥辱啊恥辱!如果可以的話,岑梓現在就想把他痛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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