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三十七章 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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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憐舟羽之根本就不知道冥界要怎麼去,這眼看就要到午夜了,但他還在人界轉悠。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有誰可以帶他去。但這根本就是妄想,三更半夜,又是在人界,他上哪兒去找人,啊不,是“人”給他帶路。
在原地站了半天,憐舟羽之才算是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
在人界活動最頻繁的鬼,是誰?
肯定是黑白無常嘛,天天晚上都要出來尋鬼魂,以憐舟羽之的能力,肯定可以找得到。不過他現在可是通緝犯……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憐舟羽之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亂墳崗這種地方陰氣很重,基本上沒誰會去,所以這裏就成了憐舟羽之“招鬼”的最佳地點。
他現在是通緝犯,所以隻要他一放出氣息,定會引來黑白無常,隻要裝作被他們抓到,跟著去冥界就好。反正到時候風曳子會來救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
站著說話腰疼,憐舟羽之立刻行動起來。首先,要放出自己的氣息。憐舟羽之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拂衣打坐,讓體內的氣充分流轉。這樣一來,黑白無常就會察覺到他了,不過在此之前,還得處理一些小鬼才行。
這不是隔耳傳音,要想讓不知身在何處的黑白無常知道自己的位置,放出的氣息也肯定會被附近的小鬼察覺,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引來不該出現的東西,說不定還將會有一場惡戰。
這不,周圍的小鬼,蠢蠢欲動了。
點到為止,黑白無常一定發現自己了,不出一刻鍾就一定會趕到這裏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小鬼處理掉。
憐舟羽之順手撿起地上的樹枝,緩緩起身,掃視四周。風吹動樹枝投下的詭異陰影,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魑魅魍魎。
“叮鈴……”
“叮鈴……”
遠處傳來鈴音,愈來愈近,越來越清晰。
憐舟羽之蹙眉,好快。
“叮鈴……”
招魂鈴,招魂音。
周圍的小鬼頓時安分了下來,原本已經伸出的鬼爪也消失在了鈴音回蕩之中。
遠處慢慢走來兩個身影,一黑一白,衣寬袖長,頭戴高帽。
憐舟羽之有一點緊張,也很好奇,因為他沒見過黑白無常的真實樣子,隻在書上看到過各種不靠譜的版本。
兩個身影愈加走近,憐舟羽之這才看了個仔細。白衣白無常,笑顏常開,頭頂高帽,上書“一生見財”四字;黑袍黑無常,一臉凶相,頭頂高帽,上寫“天下太平”四字。
白無常走到憐舟羽之麵前,拿出一副畫像,對照細看,點點頭,問道:“你就是憐舟羽之?”那聲音又尖又細,聽著刺耳之極。
“不錯。”憐舟羽之回答道。
“跟我們走一趟。”黑無常開了口,聲音與白無常截然不同,又粗又沉。
兩人聲音放在一起,憐舟羽之不由的想到了電閃和雷鳴。
“我是來自首的,可不可以不帶鐐銬?”憐舟羽之捏著手腕問道。
黑白無常上下打量他一眼,收起了鐐銬,異口同聲說道:“那就跟我們走吧。”
那聲音怎麼聽怎麼奇怪,憐舟羽之也不好說什麼,乖乖地跟在了後麵。
“把眼睛閉上。”黑無常說道。
“哦。”憐舟羽之閉上了眼,他隻覺得額前被一點,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
閻王殿
憐舟羽之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打了個寒顫。
黑暗的大殿兩側冥火飄動,灰藍色的光照在牆壁上反射出來,整個大殿陰森森的。
“真是讓人不爽啊……”憐舟羽之小聲地嘀咕,被放倒就不說了,也不給他個椅子坐坐,好歹他也是自首的,起碼從寬處理嘛。
“堂下何人?”隨著聲音響起,憐舟羽之抬頭去看,這就是閻王了吧。胖乎乎的人影堂上而坐,腮鬃長髯,眼睛瞪得像金魚眼似的,感覺要掉出來一樣,憐舟羽之恨不得衝上去拿個盤子接著。
“問你話!”白無常踹了他一腳,瞪著他。
憐舟羽之瞪了回去,暗自腹誹,不都知道了嗎還問了做什麼,真是坐著說話啊,不腰疼。
“堂下何人?”上麵又問了一遍。
“憐舟羽之。”他回答。
“所犯何事?”
你大爺的你以為這是升堂啊?還所犯何事。
“我來自首。”憐舟羽之說道。
“就是問你為什麼來自首!”白無常又踹了他一腳。
憐舟羽之真慶幸他穿的不是白衣服,不然真不知道要多久才洗的幹淨。
“……我幹了不該幹的事。”憐舟羽之耐著性子回答。
“做了什麼?”閻王問道。
憐舟羽之青筋暴起,心裏早就把閻王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不是都下通緝令了還問他幹嘛呀?閑得慌!
“快說!”憐舟羽之這是在一刻鍾之內被白無常踹的第三次。
他發誓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將這個恥辱十倍奉還!
“偷盜。”憐舟羽之說道。
“盜走何物?”
“……冥界‘三世輪盤’和天界‘淩霄石’。”憐舟羽之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簽字畫押。”判官將筆墨和狀書拿給了他。
憐舟羽之掃了一眼,問道:“要把我關到哪裏去?”
“等活大地獄。”
“這麼嚴重?那你們把我關了?天界那邊怎麼交代?”憐舟羽之問道。
“狀書在此,天帝自會明白。”閻王道。
“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遺願?”
遺願……說得好像他要死了一樣。不過也是,進了地獄,跟死也沒什麼區別。
“我想看看忘川。”憐舟羽之說道。
“準。”閻王大袖一揮。
憐舟羽之跟著黑白無常來到了忘川邊上。
他四處張望,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在等,等風曳子到來。
“看夠了沒?”白無常不耐煩地問道。
“沒,再等等。”憐舟羽之有些急了,怎麼還沒出現?
憐舟羽之走在忘川彼岸,眺望著對岸。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心裏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管了,自己先逃再說。憐舟羽之正這樣想著,突然,斜後方十步左右的水麵上,一聲爆炸掀起了巨浪,無數的鬼魂嘶吼聲絡繹不絕,整個忘川亂了起來。
黑白無常被那邊的巨響吸引了主意了,憐舟羽之也正驚訝,沒有察覺到後麵的異常。
一隻手伸了出來,捂住他的嘴,將他拖進了黑暗之中。
憐舟羽之以為是風曳子,但轉念一想,不對!這絕對不是風曳子,如果是風曳子的話,在他被帶到閻王殿的時候就會出現,然後對閻王說,“這個人借我用一下”之類的話,絕對不會這樣聲東擊西,偷偷摸摸地把他拉到暗處。
那隻手放開了他,憐舟羽之回過頭正要質問,就再次被對方捂住了嘴。
岑梓!憐舟羽之看到那人臉的一瞬間,差點兒驚呼。
岑梓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探出半個頭看了看外麵,然後收回手,小聲說道:“風曳子來不了了,我來幫你。”
“為什麼?”憐舟羽之同樣輕聲問。
“他臨時有點事。”岑梓說道。
“關鍵是你怎麼會在這裏?”憐舟羽之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說來話長,”岑梓依然警惕地盯著外麵,“我現在和風曳子在一起。”
“……你也別太受打擊了,賀致裘有什麼好的……”憐舟羽之忽然明白過來,安慰道。
岑梓打斷他,說道:“憐舟羽之,你沒必要揭我傷疤。”
“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要找的東西在哪裏?”岑梓問道。
“我不知道。”
“那你要找什麼?”岑梓又問。
“忘川魂。”
“你找忘川魂做什麼?”岑梓臉色變了變。
“這個不用你管,找到就是了。”憐舟羽之說道。
“忘川魂在忘川盡頭,這麼凶險的地方你我去了等於白白送命!”岑梓蹙眉看他。
“忘川盡頭是吧?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不用你。”憐舟羽之說罷就要起身。
岑梓連忙拉住他,卻扯動了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
“你受傷了?”憐舟羽之急忙蹲下,“我幫你看看。”說著也不等岑梓答應,直接把他的外袍扯了下來。
“嘶——”憐舟羽之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重?”
拆開染血的繃帶,岑梓的左肩上有一個深深的傷口,深可見骨。
“還不是為了趕來找你。”岑梓沒好氣地說道。
“你有沒有帶藥?”憐舟羽之問。
“帶了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岑梓重新包紮好傷口,“別在這裏浪費時間,趕快走。”
“岑梓,你變了。”憐舟羽之看著他說道。
“我變不變和你沒關係,如果你還有點良心不想讓我死在這裏的話,那就快點走。”岑梓忍著疼痛說道。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憐舟羽之窮追不舍地問道。
“跟你沒關係。”岑梓說道。
憐舟羽之笑道:“跟風曳子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的口氣越來越像他了。”
“你廢話還是這麼多。”岑梓看外麵的動亂平靜下來,抽出了一把匕首。
“這是……伽藍短匕!”
“有問題麼?”岑梓瞥他一眼。
“我說呢,原來風曳子是拿給你用啊。”憐舟羽之笑著說。
岑梓皺眉道:“這東西是你的?”
“不,是祁讖的。”
“他人呢?”岑梓這才察覺好像這裏的人數和風曳子跟他說的有些不吻合。
“我趕他走了。”憐舟羽之無奈一笑。
“真符合你的作風,”岑梓走了出去,“沿著忘川河岸走到底,就是忘川盡頭了。”
“那就出發吧。”憐舟羽之點點頭,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