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黑曆史_(:з」∠)_ 第八章 必先微福【上】【改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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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清晨就是那麼好,沒有冷冽的風刮得瑟瑟發抖,也沒有驕陽似火曬得大地滾滾發燙。
當第一縷陽光從天邊發出柔和的光芒,整個嵐鳶便像披上了金紗的美豔新娘,含蓄而又耀眼。
側耳傾聽,鳥叫聲嚶嚶成韻,蟬鳴聲千囀不窮。絲絲清風掠過,十分舒暢。
昨夜的宴會十分放縱,一日之計的美好早晨,不少人就那麼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可是祁讖就睡不著了,向來錦衣玉食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要不是不小心惹了憐舟羽之生氣,他現在應該美人在懷,而不是在這樹上咯著腰疼。
無奈睡不著,祁讖隻好活動下筋骨,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向憐舟羽之還在緊閉的房門。出於禮貌,祁讖首先敲了敲門,沒人應,於是自作主張推開進去。
看見憐舟羽之縮成一團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還在熟睡,祁讖便關了房門,沒有去打擾。自顧自走到衣櫃前,挑了一件前幾天剛買下的自認為不錯的攏口袖無領白衣換上。
雖然祁讖的動作已經放輕,但還是吵醒了憐舟羽之,不過常年習武的人要是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那不早入土為安了。
本來就半睡半醒的憐舟羽之聽到有人發出奇怪的聲音,當即睜開眼,誰知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幅美男脫衣圖。
厚實的肩膀,輪廓分明的扇子骨,精瘦性感的腰,結實有力的手臂,再加上回眸一瞬間的笑意,令人看了不禁血脈噴張。
“怎麼,本王身形俊美,目不轉睛了?”祁讖轉頭看見憐舟羽之呆呆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調侃他。
還有些混沌的腦子立即清醒過來,連忙推開祁讖道:“誰目不轉睛了,少自以為是!”說完麵色微紅的偏向一邊。
祁讖見狀微微一笑,沒有追擊,轉身穿好衣服,然後對憐舟羽之勾勾手。
做什麼?憐舟羽之以目光詢問。
“穿好衣服過來幫我綰發。”說罷扯散了頭發,到鏡子前坐下。
“憑什麼我要幫你,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弄啊?”憐舟羽之不願。
“要不要我來幫你穿?”祁讖道。
深知祁讖的脾氣,憐舟羽之明白再磨下去對自己沒好處,於是在祁讖灼灼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多虧有穿裏衣就寢的習慣,不然就被看光了。
祁讖發質好,梳起來很順溜,憐舟羽之手法也很好,不一會兒便成型。
祁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憐舟羽之道:“我餓了。”
餓死算了……憐舟羽之叫苦不迭,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人了,當初到底哪裏喜歡上他了?
認命地點點頭,讓祁讖去外麵涼亭等著,自己隨便刮了兩下頭發,綁了根發帶。洗漱完畢後,去到廚房,把櫃子裏放了沒多久的綠豆拿出來磨碎,找到用糖醃製過的卷丹鱗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熬出一鍋清香四溢的綠豆百合粥。一問之下憐舟羽之才知道大家都剛來,於是隻舀了兩碗粥,又泡了壺燕麥茶當作早膳抬出去,剩下的留給了還沒吃過的下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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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
“這次又是什麼?”祁讖看著桌上青青白白的一碗東西,不由得想到了小蔥拌豆腐----這個隻有平民百姓才會做的家常菜。
“綠豆百合粥。”憐舟羽之道:“盛夏必須之物,清熱解毒。”
本著對憐舟羽之手藝的信任,祁讖嚐了一口,味道不錯,就是甜了點兒。
“平時早上都吃粥麼?”祁讖突然問道。
“怎麼?”憐舟羽之奇怪,喝粥有問題嗎?
“沒什麼。”祁讖繼續喝粥,“下次少放點糖。”
“甜了?那你喝點茶。”憐舟羽之倒了杯茶送到祁讖麵前。
祁讖抿一口,問:“什麼茶?”
“燕麥茶。”
燕麥??
“之兒,”祁讖正色,“可有‘幸有冷香’?”
“幸有冷香?好像沒有,市麵上價錢貴,沒有進來。”憐舟羽之道。
“為何?輕如蟬翼,嫩似蓮須,如此上等之物怎麼會沒有?”
“燕麥茶挺好,價錢也合適。喝那麼高價的茶,擔不起。”憐舟羽之淡淡道。
嗯,不錯,勤儉持家。祁讖暗暗點頭。
吃完早膳,憐舟羽之叫人收了碗,對祁讖道:“讖,你是第一次來嵐鳶吧,今天我沒政務,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慕舞節不是今天正式比賽麼?”祁讖道。
“初賽沒看頭,要是想去的話可以去最後一場,男女分開,頂尖高手一對一的較量。”憐舟羽之說。
“也罷,那就到處看看吧,初來乍到,也不知嵐鳶有什麼好地方。”
“嵐鳶內城有四坊,紅塵坊、煙花坊、玄鐵坊和市井坊。紅塵坊是出售金銀首飾、絲綢錦布、貴重飾品的地方;煙花坊聚集著酒樓、青樓,是富人們揮霍之地;玄鐵坊專門打造各種武器,製造機關、卷綢,供習武之人用;市井坊如其名,平日所需在那裏都可以買得到。外城則是賞景之地,北邊過月湖,是情人幽會的佳地;南邊落月崖,是嵐鳶冬季唯一下雪的地方,夏天倒沒什麼意思;西有百花原,四季都有花開;東有浮圖山,是大多數喜靜之人的養生之地。怎樣,哪裏合你胃口?”憐舟羽之一一道出。
“真沒想到你把嵐鳶規劃得這般巧妙!如此甚好!”祁讖嘖嘖讚歎,“那玉宇宮屬哪兒?”
“玉宇宮位於城中,雖小,卻哪也不屬,自成一體。”
也是,皇宮畢竟是皇宮,怎麼能混為一談呢?祁讖暗道。
“那去過月湖吧。”祁讖道。
“過月湖?這不合適吧……”憐舟羽之有些為難。
“怎麼?不可以?你不是說,我們是戀人麼。”祁讖狡猾地笑道。
“可是……好吧,敗給你了。”憐舟羽之嘴上說得不情願,可臉上卻泛起了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城北的過月湖離玉宇宮有些遠,步行兩個時辰,坐馬車一個時辰,騎馬則半個時辰。為了不宣揚,憐舟羽之決定步行,反正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這一路上提氣而行,一個半時辰怎麼說也到了。
果不其然,到了過月湖,幽靜的湖水很適合戀人們在湖邊散步。周圍樹林陰翳,把熱烈的溫度擋在了外麵,形成了夏日難得一見的避暑勝地。不過大家都有自知之明,這地方雖好,來擾人好事可就不對。所以這裏除了一對對戀人,隻有在湖邊借船的老頭和老媼了,不過這也算對戀人不是麼?
在過月湖泛舟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憐舟羽之自然也借了船與祁讖慢悠悠地劃著。船不大,卻足夠兩個人坐,容不下第三人,也不會使船上的兩人感到擁擠,這便是這船的精妙之處。
憐舟羽之又令祁讖大開眼界了。用槳劃也就罷了,他祁讖也會。可今兒個不巧,老頭槳壞了不夠用。本想著罷了,可憐舟羽之還是跟老頭借船,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長長的竹竿,站在船頭左一劃右一劃,就把船劃到了湖心,這可不是人人都會的。祁讖眼睛都快看直了,心中直道佩服。
船在湖心停了下來,與其它的船拉開了距離。
“好了,”憐舟羽之道,“就在這裏休息會兒吧。”說著拿出了跟老媼買的糕點,挑了塊綠豆糕,放在嘴裏一咬,絨絨的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你不要麼?”憐舟羽之看祁讖不動,問道。
“不了,甜的不喜歡。”祁讖搖搖頭。
怪了,以前自己喂他的時候不都吃的麼,怎麼現在不要了?
想著,憐舟羽之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送到祁讖嘴邊,眨眨眼,看著祁讖。
祁讖也看著憐舟羽之,又看看嘴邊的糕點,再三斟酌,還是吃了下去。
見祁讖吃下自己喂的桂花糕,憐舟羽之仿佛覺得又回到了從前,開心地笑了。
這一笑,祁讖不由得看癡。
毫無瑕疵的笑容,深深紮進了心。
“中午了,先吃點兒點心墊墊肚子,待會兒我們去岸上烤魚好不好?”
“好。”祁讖報以一笑,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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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點心,憐舟羽之又擔任起了劃船的任務,悠哉地把船劃到岸邊,向老頭要了漁竿,帶著祁讖穿過過密密麻麻的樹林,約摸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來到過月湖的北岸。
“來這裏做什麼?”祁讖環顧四周。
“釣魚。”憐舟羽之回答道,“光吃魚隻能品嚐味道,沒有親力親為的樂趣,沒意思。過月湖北溪深魚肥,這裏的魚烤出來味道不比酒下月色的招牌菜味道差。”
“那為何人這麼少?”祁讖見四周隻有他和憐舟羽之二人,問道。
“人多就奇怪了……”憐舟羽之高深莫測地笑笑,“至於為什麼……保密!”說著遞給祁讖一支漁竿,“你也一起。”
祁讖也揚起一抹笑,接過漁竿。釣魚而已,簡單的事,誰不會?
於是過月湖邊出現了這樣一副場景:兩位白衣男子坐在湖邊手握漁竿,一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另一人一臉專注,小心地盯著魚漂的浮沉,生怕一個不小心,魚兒叼了餌料就逃,自己白忙活一場。
也許周圍環繞的是幸福的味道。
忽然,漁漂一動,湖麵漾起圈圈漣漪。
上鉤了!憐舟羽之猛地將漁竿向後一提,一條鯉魚躍然出水,尾巴帶出一串串晶瑩的水珠。
“讖,我比你快哦!”憐舟羽之得意地笑道。
祁讖雙眼一眯,笑道:“少得意,本王這條比你的好。”
話音才落,漁漂突然下沉了許多。祁讖向後退一步,漁竿一揚,又一條鯉魚上鉤,比方才那條大出許多。
憐舟羽之不高興地撇撇嘴,把兩條魚從鉤上取下來,對祁讖道:“兩條足夠吃了。你幫我去找點柴火,等下烤魚用。”
祁讖皺眉:“用法術不就好?”
“那多沒意思,要原原本本來才好玩兒。”憐舟羽之對祁讖咧嘴笑道。
唉,祁讖暗歎口氣:“好,我去去就回。”
“嗯,”憐舟羽之笑著點點頭,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要用麼?”
“不了,用不著。”祁讖道。
“那快去快回,回來晚了就不給你吃了。”憐舟羽之眨眨眼。
祁讖無奈地笑笑,轉身往樹林深處去。
憐舟羽之目送他離開,而後把兩條魚開膛破肚,再放進湖水清洗幹淨,等待著祁讖的到來。
“喲,爺說這誰呢,原來是憐舟大人啊。好有興致,等誰呢?難不成和哪位佳人來幽會?”一道聽起來極其討厭的聲音鑽進了憐舟羽之的耳朵。
憐舟羽之瞥眼一看,果然。岑梓,可是個難對付的人。
“彼此彼此,岑大人也好興致,與賀大人一同前來過月湖,不知過月湖的美景,提不提得起大人興趣?”憐舟羽之不客氣地回敬。
“憐舟大人言重,我二人前來絕無惡意,隻是巧合罷了。”見兩人的話中帶有諷刺,賀致裘解釋道。
對向來說話有理的謙謙君子,憐舟羽之也隻好說:“二位請便。”
岑梓一聽到賀致裘的話,大聲道:“憐舟大人既然是主,那就要有待客之道。好歹爺都到這裏了,也得有點表示吧?”
憐舟羽之對岑梓的為人也略有耳聞,還真是刻薄,於是敷衍道:“岑大人自便,憐舟不予幹涉。”
看憐舟羽之對自己愛理不理,岑梓很惱火,但也不好發作,強壓下火氣,問道:“憐舟大人在等何人?”
“與岑大人沒關係。”憐舟羽之回答,眼睛卻看向別處。
岑梓火了:“憐舟羽之!”
憐舟羽之不耐煩地說:“什麼?”
“你!”岑梓從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又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那裏受過這種氣。
話還沒說,賀致裘立刻打斷了他,道:“岑大人,我們走吧。憐舟大人,賀某在此賠禮,岑大人一時衝撞,還請海涵。”
“賀致裘!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我衝撞?我哪裏衝撞了,明明就是他不對!”岑梓氣得跺腳,“哼”一聲坐在地上,賴著不走了。
憐舟羽之本來沒怎麼注意,思緒早就飄著去找祁讖了。聽到有誰發出吵鬧聲,這才回過神來,就看見岑梓一臉怒氣地坐在地上。
什麼情況?憐舟羽之疑惑地看了看賀致裘。
賀致裘為難地看看他,又看看生氣的岑梓,眉頭緊鎖。
“賀致裘,你怎麼惹到他了?”好奇之餘,憐舟羽之都忘了用敬稱。
賀致裘沒搖頭回答,對岑梓說:“岑大人,您這樣有失大雅,請趕快起身。”
岑梓不理。
憐舟羽之眼珠子一轉,想了想問道:“岑大人,敢問年齡?”
“十六。”岑梓氣呼呼地答。
憐舟羽之算是明白了,這麼小的年齡,怪不得孩子氣。
賀致裘以為,岑梓是因為憐舟羽之對自己的怠慢而生氣,便又說:“岑大人,這不是憐舟大人的錯,您的確莽撞了。”
“賀致裘!你還幫他說話!”岑梓氣得臉都紅了。
“賀某沒有,這確是……”
話音未落,隻聽得岑梓提高了聲音大罵一句:“你再替別人說話你試試!魚木腦袋!!”說完,飛快地跑開。
看了半天,憐舟羽之也算是看了個八分懂,歎著氣搖搖頭道:“魚木腦袋。”
賀致裘莫名其妙。
“就在這兒等著他吧,要是他回來找不到你就麻煩了。”憐舟羽之好心提醒。
賀致裘擔心地看向岑梓離開的地方,似乎還在猶豫。最終還是聽從了憐舟羽之的話,站在樹蔭下靜靜等待,湖藍色的頭發隨風揚起。
“之兒,剛才誰在這裏?”祁讖老遠就聽見那一聲“魚木腦袋”,弄得他嚇一跳。
“你回來了。也沒什麼,剛才岑梓跑了。”憐舟羽之道,“喏,賀致裘也在。”指指那邊樹蔭下的人。
“他們怎麼在。”祁讖問。
“恰巧遇到,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來烤魚!”憐舟羽之躍躍欲試。
先讓祁讖放下木柴和幹草搭好,然後去湖邊洗手。憐舟羽之拿出火折子一吹,點著柴火,待火勢旺盛,將一旁用細木棍穿好的魚兒架上去烤。隨著噼裏啪啦的炸聲,魚兒很快滴出淡黃色的魚油,散發著誘人的魚香,令人垂涎三尺。翻動著魚,將每一麵都烤出脆得金黃的顏色。憐舟羽之摸出來一個小紙包,裏麵居然裝著鹽!
真是奇人,出門還帶調味料。
均勻地撒上鹽,再翻來覆去在火尖兒上烤。半柱香過去,感覺差不多了,憐舟羽之拿起來吹了吹,遞給祁讖一條大的,說道:“嚐嚐。”
在憐舟羽之期待的眼神中,祁讖咬了一口,滑而不膩的味道十分令人滿意:“不錯。”
“哈哈,好久沒烤還以為手藝減退了呢。”憐舟羽之笑得開心。
“憐舟羽之!爺也要!”一句話擾了氣氛。
憐舟羽之望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岑梓,扶額道:“岑大人,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爺還在呢,還有沒有,爺餓了。”岑梓聞到魚的香味,饞蟲都在叫囂。
聞聲,賀致裘也走了過來,低聲道:“岑大人,方才是賀某不對……”
“哼!”岑梓還在生他的氣,“我要魚!”
賀致裘見岑梓還沒消氣,隻得回到了樹蔭下,低著頭不知想什麼。
憐舟羽之瞄瞄祁讖手裏剩下的半條,再瞅瞅自己手裏還沒動過的一條,隻好把自己的遞給岑梓,看著岑梓像個搶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無奈地笑笑,孩子氣。
祁讖可就不滿了:“之兒,為何要給他?”
“算了,來者是客嘛,我這個主人也得照顧一下。”憐舟羽之道,“剛才在船上點心吃了不少,現在也不算太餓。”
祁讖拉過憐舟羽之,對他說:“不太餓就是餓了,把剩下的吃完。”說著把魚拿到憐舟羽之麵前。
“哎?那你……”憐舟羽之很驚訝,也很感動。
“不嫌棄就吃,哪兒那麼多廢話!”祁讖硬是要憐舟羽之接受。
“知道了,我吃。”憐舟羽之明白拗不過祁讖,順從地吃了起來。
岑梓餘光看到二人之間的舉動,突然很沒味口。
起身走到賀致裘前,伸手道:“給你。”
賀致裘一怔,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沒胃口。”岑梓不由分說將魚塞到賀致裘手裏,轉身走向湖邊,遙望著遠處湖麵上的小舟。
憐舟羽之悄悄地望著二人,再次歎口氣,又說道:“魚木腦袋。”
“嗯?”祁讖不解。
“沒什麼。”憐舟羽之答。賀致裘,但願你早點兒開竅。
憐舟羽之不說,祁讖也不好追問。反正與自己無關的事沒必要知道。
一隻手摟著憐舟羽之的腰,另一隻手繞著一縷頭發打轉,祁讖微微笑著。
賀致裘拿著手裏的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想對策,餘光瞟到憐舟羽之對自己搖手,於是轉頭一看,見憐舟羽之指了指自己手上不知所措的魚,又指指傲立在湖邊的岑梓。
賀致裘馬上意會,快步走向岑梓,將魚重新遞到他麵前,柔聲道:“吃吧,不吃會餓。”
岑梓依然眺望著遠處,沒有看他一眼。
賀致裘對這種事最沒轍,回頭看向憐舟羽之求助。
憐舟羽之對他比了個“繼續說”的手勢。
賀致裘回道,“他不會聽”。
憐舟羽之又比劃,“喂他”。
賀致裘為難地看看手中的魚,覺得憐舟羽之的方法實在不靠譜。
僵持了一會兒,賀致裘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沐……”他喊道。
“你叫我什麼?”岑梓聽了,出乎意料地轉過頭來。
“小沐,”賀致裘語氣比剛才更堅定,“吃吧。”
岑梓低下了頭,覺得鼻子酸得想哭。自己的乳名,現在恐怕隻有賀致裘一人知曉了。
“小沐……”
“我知道了!”岑梓搶過烤魚,走到樹蔭下盤腿坐下,一口咬下魚,香噴噴的,隻是眼淚差點落下。
賀致裘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抱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岑梓嚼著魚,含糊不清地說。
賀致裘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的憐舟羽之吃完魚,擦擦手,對祁讖道:“我們走吧。”
祁讖覺得奇怪,問:“為何要走?”他覺得這樣挺好,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憐舟羽之附在祁讖耳邊小聲說:“打擾人家要遭天譴哦。”說著對他眨眨眼。
“好,我們去其他地方。”祁讖順著他的意。
“走,我們先回城,然後去個好地方!”憐舟羽之神秘地說。
“好。”祁讖讚成。
二人悄然離開了過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