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南城 第八章 現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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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半個月的掙紮,在同一房裏吃喝拉撒,終於解脫了。最讓我受不了的就是,不能刷牙,不能洗澡。因為這裏什麼都沒有,整個一深山裏。
現在,痛苦的生活即將過去……
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洗澡、吃雞腿!想到雞腿,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在這裏待了半個月,連雞長什麼樣兒都沒見過,更別說是吃了,每餐都是素,我覺得我躺著不運動都能瘦上好幾斤。話說回來,一晃都過了這麼多天,我媽肯定傷心的以為我失蹤了或者死了?家裏一定亂成了一鍋粥,大街小巷貼滿了尋人啟事,警察也為了偵破案情到處搜尋線索。
上帝啊,我是罪人。
想想我現在回去,她們會是什麼反應?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嗬嗬~我現在就回去給她們一個驚喜。
想著,便起身準備。
突然,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現在身無分文,要怎麼回去?
去討?不行!現在的人都冷血,討不到幾塊錢。關鍵是我這麼個大美女怎麼能去討錢呢!那就隻有坐‘霸王’車了,貨到付款,希望能打到的士。
問題都解決了,現在著重打扮。所謂頭可斷,發型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就是這個道理。
頭發是梳好了,可這臉總也要清理一下吧,經過這麼多天的摧殘,肯定不成臉樣了。
走出屋子,發現不遠處的院角有一口古式吊井。
不是吧?洗個臉都這麼麻煩?算了,反正也就這一次。
無奈拖著步子,在吊井前徘徊了幾圈,終於在失敗了N次之後,打上來半桶水。
哎呀!累死我了,真的是老了,四十歲都過了一半了還不老?
怎麼才這麼一點水……
“啊!”剛一晃到水,脖子就像裝了彈簧似的猛彈了回來。
我剛剛在水裏看到了什麼?!不是我眼花吧?我確實看到了,可水裏怎麼可能有妖怪?難道我打水把水鬼都打上來了?
要不再看一下?可我心裏有點緊張。如果真是鬼找上我怎麼辦?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還是先拜一下它吧。
於是,院子裏就出現了一人對著水桶跪拜的情景,口中還念念有詞。
做好了一切準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探過頭去……
這一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張臉,一張奇醜的臉!臉上的那一大塊黑斑觸目驚心。
天呐!這……是誰的臉?是我的臉嗎?
水裏那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和我的手同時撫上了臉。
這不是真的!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我!一定是在做夢,是夢……
“啪——”一巴掌過後,留在臉上的是火辣辣的生疼,難道這不是夢嗎?
我不相信!這明明就不是我的臉!我的臉呢?我的臉去哪兒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大滴淚珠模糊了水中的臉。
剛踏進院子的綠兒,看到此景,扔下手中的簸籮就奔了過來。
“醜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綠兒抱著正在抽泣的人急促的問道。
“綠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我的臉對不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停地往上爬。
綠兒不語,隻是漸漸把頭沉了下去。
猛推開抱著自己的人兒,仇視著站起身。
“你們都是騙子!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臉!你們在我臉上做了什麼?!”接近瘋狂的情緒,讓倒在地上的綠兒渾身顫抖,不敢吱聲。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才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對!回家。回家了我還是我,我是莊水沐,我不要再看到這張臉,我要回家!
想到這裏,拔腿就往外跑。
地上的人也反應過來,迅速爬起身後追了上去。
“醜丫頭!來人呐,快攔住她!醜丫頭……”
綠兒的呼聲驚動了柳府上下所有人,紛紛上前捕捉逃逸的人兒。卻不料這個人兒像拚了命地往外竄,任誰也抓不到。
“來安!”一聲令下,一莽漢向某人衝去。
“嗙——”隨著一聲悶哼,人影倒下。
“這個醜丫頭,是不是前次教訓的還不夠?今兒個還想逃出府去,弄得府上雞飛狗跳的!”大夫人細著嗓子叫道。
氣喘籲籲趕來的綠兒,一下撲跪在地。
“夫、夫人,方才醜丫頭是受了驚嚇,才慌逃亂竄的,並不是有意要逃出府去。夫人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醜丫頭有傷在身,不能再受罰了。是綠兒沒能攔住她,是綠兒的錯。夫人,您要罰就罰綠兒吧!”綠兒急著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看著傷痕累累的醜丫頭,恨不得這所有的痛都能代她一並受過。
“哦?那你倒是說說,她受了什麼驚嚇?”大夫人倒是饒有興趣。
“回夫人,醜丫頭她……她是被自己水中的模樣驚嚇到的。”綠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
“嗬嗬、嗬嗬……(又是這難聽的笑)她也知曉自己容貌嚇人了?所以更應該要明白我的苦心。以後別讓她再照麵了!今兒個這事兒就算了,以後要是還有誰敢逃出府去,責罰事小,丟了性命可就怨不得人了。好了,都散了吧!”揮了揮手中的絲帕,轉身搭上丫鬟的手進了裏屋。
呼~終於鬆了一口氣,綠兒無奈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
醜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