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輕的一笑，帶著憎惡、譏諷、不屑，還有一點點憂傷。
    “陶建國進門之後，他看見窗戶旁邊，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方娟！”舒武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夠透過方娟的父母，射到方娟的身上。舒武不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繼續道，“陶建國看到你站在窗戶旁，根本無心觀察四周的情況，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後腦、被一根棒球棒狠狠的打了一下。”
    舒武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本來還略微嘈雜的人群，此時卻安靜了下來。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凶手早已清楚，隻是在場的人，卻被這沉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
    “然後，你所用的凶器，應該是一般的剔骨刀。行凶的時候，你身穿雨衣，手戴黑色手套、腳穿男式皮鞋。身上、還背個小背包。”舒武看著趙芳。卻發現趙芳依舊是那個開心的模樣。
    “你這樣看著我，是希望我露出驚恐的表情、還是希望我露出崇拜的表情？”趙芳歪著頭看著舒武，微翹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單純得就像是一個鄰家小妹妹。
    舒武隻是看了趙芳一眼。“包包是黑色的斜跨布包。石磊用他的生命保護了你們，你就應該好好的活著，使得他的生命在你這裏得到延續。難道這一年多，你就在國外學到這些東西？”
    趙芳聽到“石磊”的名字，突然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一首好聽的曲子在這壓抑的空氣中散開來，是一首鋼琴曲。舒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查到了？”
    “你也不想想是誰出馬，當然查到了。傳到S縣警察局了，你不是要度假嗎？怎麼跑……”電腦那頭傳來一個嘰嘰喳喳的男人的聲音。舒武聽到東西已經傳到，便也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直接掛了電話。
    “王組長，證據到了，快讓警局的人送過來一趟。”舒武瞥了一眼趙芳，見她依舊無動於衷。這是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她對她的所作所為沒有覺得是錯的，甚至是一絲悔意、都沒有。
    這個案子，當真是無趣極了。
    “你們約好一起去死，為什麼中途他要護著你？”譚小文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舒武的前麵，來到了趙芳的麵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趙芳抬起頭看著麵前長得精致得有些過分的男孩兒。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至極的神色，就在眾人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她卻突然笑了。“你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知道為什麼說，會害死一隻貓、而不是其他狗啊之類的東西嗎？”
    譚小文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趙芳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我叫譚小文。因為傳說貓有九條命，你想想，它九條命都會死，何況是隻有一條命的人呢？”這個問題，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想過了。沒想到，還會有人問他這個問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