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口腔傳來的溫熱，善生一愣，想推開陸晴川，卻被對方抓住雙手，腰間的手更是抱緊，像是把善生融進他的身體裏，舌頭一下子就侵入他的口腔，細細品味每一寸，卷起他的舌頭溫柔的舔弄。最後吻到善生差點透不過氣來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抵住善生的額頭，說，“如果我說，這是我給你的回應，會接受嗎？”
    “……”這下子善生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陸晴川又低下頭溫柔的舔一下他的唇，他臉紅的躲開了，“有人看到的。”
    他的話也提醒了陸晴川這是在外麵，拉住善生躲進弄堂裏麵，對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會不會接受。”說著便伸手去抱住他的腰，逼著他看著自己。
    “哎，你幹嘛突然變成這樣子……我、我很不適應。”善生結巴的說道，“你不是說今晚有約會，現在變成……哎，是開玩笑嗎？”
    陸晴川歎了口氣，把他抱得更緊，“我感謝在我去見一晴之前遇到了丁丁學姐，不然我會很後悔錯過你，善生，”抬起他的下巴，望向他的眼睛，說，“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在來你家的路上，我滿腦子想的就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原來我特傻，我的愛情一直在身邊卻笨到看不見，對不起，但是謝謝你還在。”手掌心溫柔的貼住善生的冰冷的臉頰，“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從眼前的人說出的這句話，善生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淚水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流進陸晴川的溫熱的手掌心裏，他哽咽著說，“陸晴川，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夢想，我從來不曾為這個夢想努力過，因為我覺得永遠不會實現，隻能一味的守住著，可是，你現在卻告訴我，這個夢成真了，我卻不相信了。”
    陸晴川心疼的抹去他的眼淚，“善生呐，對不起啊，讓你一個人獨自走了這麼久，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可是……”善生想起林一晴的臉，“可是你和一晴還是男女朋友，不是嗎？這樣子對她好嗎？”
    “在來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我會跟她說清楚，如果以傷害你的代價而跟她在一起，我做不到。”
    “現在她還在等你吧、那你……”
    陸晴川打斷他的話，“如果現在我過去的話，一切又回到原點了，現在開始你不準再想別的事情。”看了一下手表，說，“離12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一起度過吧。”
    “去哪？”
    “你的房間。”
    “……”
    陸晴川跟著善生去到他家時，善生的母親還在客廳看港劇，一把紙巾擦著鼻涕淚水，他父親卻坐在一邊看書。跟他們打過招呼就進去了善生的房間，陸晴川看見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萬花筒小台燈，是他去年送善生的生日禮物，按了開關，五顏六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很漂亮對吧。”善生坐到他身邊，“我最喜歡這個禮物。”
    陸晴川突然想起包裏還有一份聖誕節禮物，便拿出來遞給善生，說，“給，聖誕節的禮物，本想著明天送你的，現在你拆開來看看吧。”
    精致的包裝盒裏麵是一個水晶球，正好是那天他們去精品店善生喜歡的那個水晶球，裏麵是英國的溫莎城堡的模型，按了底部的開關，水晶球響起輕柔的音樂，裏麵飄揚著白色的泡沫，像是下雪般。陸晴川看著身邊的善生眼睛都亮了起來，微微上翹的嘴角，情不自禁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嚇得善生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陸晴川哈哈大笑起來。
    午夜十二點整，窗外不斷傳來大街上人們熱鬧的歡呼聲，還有時而響起的放煙火的聲音，善生和陸晴川麵對麵的躺在床上，陸晴川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他的臉，說，“善生，我會一直對你好，之前都是你追著我跑，這次換我跟著你。”
    “我總覺得這不真實。”善生使勁的捏了一下陸晴川的臉。
    “疼……你幹嘛不捏你自己的臉。”陸晴川揉揉發紅的臉頰，說，“你看我都疼成這樣子，這不是夢吧，我沒有騙你。人家在好好的告白，你就這麼的打斷了。”
    “不好意思啦，一個晚上就轉變的這麼快，我沒法去適應，我都喜歡你那麼久，捏一下又不會怎樣。”
    “我再告訴你一遍，這是真的，如果真的是夢，我會一直讓它做下去，這樣子相信了吧。”
    善生微笑的點點頭，陸晴川溫柔的揉揉他的頭發，說，“當時我跟你說我要和一晴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難受？”陸晴川還記得那時候剛好是他的生日，也像今晚的這樣子，不過當時自己告白的對象卻是別人。
    “不開心肯定會有的，可是見到你那麼快樂，就覺得沒所謂了。”想起那天晚上，那種蔓延全身神經的疼痛，善生印象深刻。
    陸晴川也知道他輕微的帶過，就把手伸進被窩裏與他的手十指緊握，“傻瓜，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麼疼了。”
    “可是，我擔心一晴……”善生還是無法放心，畢竟是女孩子，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林一晴對陸晴川的感情。
    “放心，有我。”陸晴川靠近他，抱住他，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睡吧，明天過後就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善生雖然還想說，但是看到陸晴川已經閉上眼睛就不再開口。
    兩人擠在單人床上相擁而睡，風吹起玻璃窗的寶藍色窗簾，房間的門悄悄的被打開，一道身影站在門縫一會，又輕輕關上……
    而此時走在冷清廣場上的林一晴，寒冷的風吹亂她精心梳理好的發型，鼻子冷的通紅，十指冰冷，卻比不上心裏的灰冷。她等一整晚，萬分期待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跌倒穀底，一個人坐在小餐廳裏直到打烊，眼睛一直盯著門口進來的人，卻始終看不到要等的那個人。
    入夜的廣場還亮著彩燈，四周隻有兩三對情侶在長椅上靠著聊天，林一晴經過廣場中央的巨大聖誕樹時，卻意外的見到歐陽瑾，孤獨的站在那邊，手提著一個禮物袋。待他轉過身見到林一晴時，兩人眼神一碰，瞬間就想到什麼。
    林一晴揚起一抹自嘲，走到歐陽瑾麵前，說，“我們等的人都沒來，真巧。”
    歐陽瑾的眼神一凜，沒有出聲。
    她冷哼一聲，從他身邊走過去，邊走邊說著，“真想不到陸晴川感覺會這麼快。”
    他始終沒有出聲，待她走遠之後，低頭看著手中的禮物，裏麵是一個水晶球，是善生喜歡的那個水晶球，是他今晚送了善生回家然後折回去買的，當時老板告訴他，這水晶球隻有兩個，一個人比他早一步買走了，幸虧他來得及時。想著在今晚送出去，卻沒想到，在寒冷的夜裏等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