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繁華舊夢 東魏權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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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47年,高歡離世,長子高澄承繼父位,成為東魏時期的權臣。
當初,高歡輔政,對魏主元善見甚是恭敬,事無大小都必定會告知於元善見,聽旨意行事。每次侍宴,高歡都會俯伏祝壽;元善見設法會,乘坐輦車行香,高歡都會手執香爐跟在身後,鞠躬屏氣,看魏主顏色行事,因此他的屬下在侍奉元善見時莫敢不恭。
及至高澄當國,執掌大權,開始變得倨慢無禮,經常讓黃門侍郎崔季舒在宮裏觀察元善見的動靜。元善見心裏自然憤怒,經過崔季舒密告,高澄便知道了魏主對自己的不滿。於是有一日,高澄與元善見在大殿飲酒。高澄舉起酒盞,道:“臣勸陛下喝下這杯酒。”
元善見看了看他手中的酒盞,又看著高澄一臉傲慢的神情,頓時怒起,側頭仍不言語。
高澄含怒作色,又道:“臣給陛下敬酒,陛下為什麼不喝?”
元善見麵露不悅,終於忍無可忍,冷聲道:“自古以來沒有不亡的國家,亦沒有不死的君主,如今連喝酒都不能自己做主,朕又何必苟且偷生,這樣屈辱的活著。”
高澄起身慍道:“朕,朕,狗腳朕!”
話音剛落,就命崔季舒打了元善見三拳,然後奮衣而去。
此時的元善見被崔季舒打得又青又紫,俊美的臉上留下一塊瘀傷,嘴角流出鮮紅的血。
他看著高澄離去的背影,悲憤不已,卻不能縱聲大罵,隻能忍下這口怒氣。
越日,高澄派崔季舒去大殿慰問元善見,見崔季舒進來,他卻當即言謝,表示歉意,並賜給崔季舒百匹絹。
元善見不堪侮辱,以筆來宣泄心中的鬱悶和怨恨。他坐在案前隨手寫了一首詩,詩中寫道:“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忠義動君子。”隨即歎了一聲,“朕這樣活著,與漢獻帝有何不同!”
身側的侍講荀濟聽後也十分悲憤,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元善見與高澄之間飲酒的情景,但在元善見的詩和神情中多少也能猜到他是如何被打的,更知他的心想。
荀濟怒道:“這個高子惠越發囂張狂妄,不僅不行臣子之禮,還膽大包天,對陛下拳打腳踢。長此下去,隻怕他會變得更加傲慢自大!”
說畢,忽聽元瑾說道:“若不誅此人,隻怕陛下的皇位都難以保全。不如我們將其斬殺,除去這個不忠之人!”
於是荀濟與祠部郎中元瑾、長秋卿劉思逸等人一同密謀,欲將高澄除掉。
他們決定偷偷開地道,通到北城千秋門,到達高澄的住所,招募勇士從地道刺殺他。卻沒想到守門的侍衛很快發覺地下有響動,於是忙向高澄報告。
高澄命人去查看,才知下麵有一條地道通入宮中,因此氣得火冒三丈,將荀濟等人抓獲,囚禁起來,當下又率兵入宮見了東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