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澤耳邊嗡嗡發響，他多希望衛楓說的話隻是他的一個幻覺。那樣恐怖的東西，洛紮城和那個小鎮，竟隻是一個開幕。還有兩隻，還有兩隻！
    “林王，你會體會到的，我的恨、冷清寒的恨。”
    大軍在山中行進，卻連整個山野都安靜了下來了一樣，林雨澤想，這是一個噩夢。
    “在哪兒……”月見，那該死的月見！
    “嗬嗬，林王真的想聽嗎？”衛楓轉頭看著林雨澤，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若我說，我這裏隻有一隻呢？”
    隻有一隻，那麼剩下的那隻會在哪兒？洛紮城的結界、沃楚小鎮的焚城……還能在哪兒。
    “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衛楓低聲笑了起來：“嗬嗬……夜祁在你的心裏，原來是那麼仁厚的人啊？”
    嘲諷的語氣，打破了林雨澤最後的幻想。
    但是衛楓的下一句話，讓林雨澤如墜深淵。
    “既然夜祁這樣‘仁厚’，那麼對那個奪走你的小、情、人，也一定會寬宏大量地祝你們幸福了？或者，他會像對待當初的我一樣，無辜地裝作視而不見？”
    “你對小安做了什麼！”林雨澤終於失控地怒吼，狂暴的靈壓讓衛楓的眉頭蹙在了一起。
    “你應該擔心的，是他們將會遇到什麼。”
    他沒有動安小貓他們，但是他們無法從這場局中脫離出去。
    “齊洛莫氏王族，可不隻莫王一人會預見未來，你以為，他們真的會讓你那三千靈衛就這樣離開？不過林王放心，隻要夜祁不去伏擊齊洛水師，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被‘誤傷’的。”
    林雨澤憤怒，沒有任何預兆地旋起狂風，風未成形，靈力消散。
    “冷清寒！”他咬碎銀牙，卻也無可奈何；縱然為神無敵，他卻低估了人心。他醒悟了，晚了，成為棋子，任人宰割。
    冷清寒淡淡勾起唇角：“雨澤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沙沙——”
    樹葉晃動，大軍停了下來。整個山林隻有樹葉摩挲的聲音。就像是在樹葉草叢之中蟄伏著成千上萬的野獸，正蠢蠢欲動地要衝出來。
    冷清寒和衛楓對視一眼，衛楓點點頭，冷清寒揮手，大軍繼續前進。
    林雨澤不知道他們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但是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包裹著他，就像是在黑夜之中有一雙你看不到的眼睛追隨在你的身後，你能感覺到，但是你卻不知道那是什麼的雙眼，下一秒會衝出來掐住你喉嚨的，是厲鬼、還是惡魔。
    這就是冷清寒說的‘好戲’嗎？他們要做什麼？
    沒有了靈力，林雨澤隻是個功夫不錯的平凡人。他覺得無助，甚至害怕。這一場糾纏，他最無辜，卻是開啟這場棋局的關鍵。他失了心，多了牽絆，於是，注定要萬劫不複。
    大軍前行了近一個時辰，到了一個山穀。足夠寬敞，但是樹木遮陽，兩邊高山林立，絕佳的伏擊地點。
    冷清寒讓大軍停下。
    風聲從山穀深處呼嘯而來，樹影婆娑。鳥獸絕跡，空氣都在不安地顫動。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