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九一陣說不出的感覺，感覺嗓子裏像是卡了什麼，點了點頭，“好。”
    路上，他有些後悔，如果自己不這麼快答應楚雲，是不是他就可以多停留些時日。這所有的糾結和不是滋味，最終全都歸在了楚戈身上。燕小九堂而皇之，大搖大擺的就往精神病院裏走，剛一進門，就被那個主治醫師攔住了。
    “你好，是燕先生吧。”
    小九一笑，“醫生，我都來了八百遍了，這安寧康複中心的門檻子都快被我踩平了，你怎麼還明知故問呐。”隱隱的，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醫生沒動聲色，用一種十分犀銳的目光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一字一頓的說：“楚戈不見了。”
    “什麼？”小九一驚，“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醫生的話裏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他人消失了。”
    “嗬，醫生，你能不能不跟我開玩笑，一個患者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我本想今天來接他出院的。不過後麵的話小九沒有說出口。
    醫生歎了口氣，好像還挺惋惜的樣子。就在這時，從走廊那端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大概三十歲上下，形容硬朗，他徑直走到小九跟前，說：“你就是燕小九先生？”說著，伸出手跟小九握了握，“你好，我是安寧康複中心的院長，我姓劉。”
    小九微微點頭，微微的笑了笑，“你好，劉院長。”
    就在這時，劉院長的目光突然停頓在小九身上，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詫異的蹙了蹙眉，隨後笑笑說：“燕先生在報社工作啊。”
    “啊，嗬嗬。”小九下意識撫了撫胸前的工牌，MD，下班走的太急，忘摘了，“隨便混口飯吃。”隨即連忙岔開話題，“聽主治醫師說，楚戈不見了。”
    “是啊。”劉院長很撓頭的樣子，“我們也正想和你談談這件事，我們醫院已經找了一整天，每個地方都找遍了，仍是不見他人。”
    “怎麼可能！”小九飛快的眨眨眼睛，環視了一下四下，“你們醫院戒備這麼森嚴，就是隻鴿子都飛不出去，再說，那麼多醫生護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一個大活人就能這麼消失了？除非他是人間蒸發了。”
    對於燕小九的指責，劉院長沒動聲色，“我們院方也很奇怪，你昨天來探望過他吧，晚上查房的時候他還在，護士給他發了藥品服下之後，整個住院部就熄燈了，可今天早上再去查房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真能開玩笑，小九在心裏冷笑，跟我玩什麼肖申克的救贖，難不成楚戈花了三年時間在這個精神病院鑿了個地道，就為了今天遠走高飛？“他的病房你們都檢查過了？”
    “查過了。”劉院長說著向小九做了個請的手勢，“到我辦公室談。”
    隨他們去的還有楚戈的主治醫師，他們三個來到一間寬敞氣派的辦公室，劉院長帶上門，坐到大案台後麵的真皮椅子上，他和醫生坐在案台這側的左右兩邊的椅子上，氣氛陰沉詭異。
    劉院長點了支香煙，傾過身遞給小九一支，“來，抽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