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驀然轉過頭望著他，目光沉寂，從那雙漆黑的眼睛裏什麼也看不出。“是麼。”他彈了彈煙灰，微微低頭，“我可是個神經病。”
    “還行啊，我看你挺正常的。”
    “我正常麼？”楚戈驀然詭秘的一笑，隨即湊過來飛速的在燕小九的臉上親了一下，再度站直身體，望著外麵說：“觸感不錯。”
    燕小九摸著自己的臉，有種五雷轟頂之感，擰著眉毛難以置信：“我說你……”
    楚戈熄了煙，若無其事，背靠著窗台，兩隻手撐在上麵，看著小九說：“現在你還覺得我正常麼？”
    小九吐出口氣，看向一邊，目光掃過楚雲，卻發現楚雲臉上的神情頗為複雜。為了不讓楚戈起疑心，小九很快收回目光，豎起食指點著空中說：“我告訴你，我警告你，作為一名純血種馬，一名寧有種乎的吊絲，一名無女不歡的頂尖直男，對於你方才的行徑，我隻能說一句，去你大爺的！”
    “我沒大爺。”楚戈回答的毫無情緒，自顧自的挑了挑眉毛，“說實在的，我也在這呆夠了，能換個地方也不錯。”
    這次換成燕小九猶豫了，他可不是背背山！可當他不經意對上楚雲期許的目光，糾結無奈之下，把心一橫，“那你就跟我走吧！”
    “想好了？”楚戈問。
    “有什麼想不想的，朋友之托，怎可食言。”
    “那就明晚，明晚你來找我。”
    對於楚戈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燕小九還有些一頭霧水，不過既然他答應了，總算是把這件事給辦成了。神經病麼，風一陣雨一陣，小九隻能作此解釋了。也沒準這貨是個大玻璃，那可就……貓了個咪的！
    離開醫院，楚雲卻不見怎麼開心，一路上鬱鬱寡歡。
    “喂，我說你怎麼了，這下你弟弟答應了，你不該高興才對，怎麼愁眉不展的，我跟你說話呢，睡著了。”
    “呃，沒有，我高興，真的高興。”
    “沒看出來。”小九把車開得飛快，“我說他不會是個gay吧，別掩飾，跟我說實話。”
    楚雲沉默，好一會兒才說：“他不是。”
    “那他親我幹什麼。”說到這，燕小九又摸了摸臉，使勁的蹭了兩下。
    楚雲再次沉默不語。“好好照顧他，好麼？他其實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孩子？”小九翻了下眼睛，“沒有二十也有十九了吧，還孩子，換成古代，兒子都滿地跑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多大？”
    “你不是會讀心術麼，還用問。”
    “我又讀不出你的年紀。”
    “跟你死時候差不多。”
    “這樣……”楚雲像是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口。夜色無邊，漆黑的夜空下，似乎暗沉著一個無法說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