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隸沒有動，看著對方的臉，突然笑出來了聲，甚至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六殊啊六殊，你可知，著碗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到他平靜無波的臉，秦隸撐住床沿，迫近微微彎腰的人，故意壓低的聲音顯得誘惑而詭秘，“是血，人血。”
    以人血為引，加上一些常人聞所未聞過的東西。
    從一進門，秦隸就能聞到這個小碗中散發出的味道。喝了多少年，這個味道，熟悉地像是刻在他的腦海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忘掉的苦澀和血腥。
    六殊聞言，伸著的手一頓，有些後撤，像是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秦隸笑得誇張而顯得澀然的臉，頓時變得進退不得起來。
    難怪，六殊想起華雲逸將這碗藥交給他時欲言又止的神色。
    秦隸卻沒有給他多想猶豫的機會，在六殊不覺時奪過藥碗，悶頭喝下。
    濺出的黑色汁液沾染在他的白色單衣上，六殊抿唇，接過秦隸遞給他的碗，沒有了動作。
    “怎麼，你是做好覺悟要侍寢了？”
    上挑的眉眼，玩世不恭。
    六殊扣著碗的手用力，轉身離開。
    眼見如此，才驟然鬆懈了身體，重新倒在床頭。
    胃裏一陣一陣地抽痛，反胃惡心的感覺讓他的眉皺起得更緊。
    “十六。”
    “屬下在。”
    “下令，任何人不得對他下手，通知玄九，讓他來接人。”
    玄九離開回雲京複命，離開得有些久了。
    而人血的味道太熟悉，熟悉得讓他覺得無顏麵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