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看著這個人將步伐夾雜在舞蹈之中，搖曳之間，騰轉折回的身姿如蝶，迂迂回回的動作讓人目不暇接。
    六殊起身，他麵前的酒席未動，“在下告辭。”
    “呀，再留會麼？還沒有到最精彩的地方麼，多可惜呀！”
    六殊執意，阿阮也隻能眉目淒淒，咬著唇，好不甘心的放行。
    好在畫舫周圍，停留的小船本就不少。
    六殊剛一出現在欄杆上，就有幾個眼尖的船夫，晃晃悠悠地靠近，等到六殊搖了搖掛在一邊的鈴鐺，一個船家倏地一下，越眾而出，到了船前。
    六殊一躍，穩穩當當的落在船尖上，小船平平穩穩，一點兒晃動都沒有。
    “小哥，好功夫呢，我撐了好幾年船，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利落地身手。”
    六殊看他十分穩重的麵容，對於他的感歎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去，那座船上。”
    他的手指向飄蕩在湖中，顯得不大不小的船舫。
    船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地高聲回答，“好嘞。”
    靠在船頭的人拿著一壺酒，目光淺淺的看著湖麵上的波瀾，雨勢已收，空氣卻是濕潤。
    恍然一瞥，看著立在船頭，慢慢向著他們靠近的人，他的臉上有些溫文的笑意。
    六殊在小船的桌上放下了些碎銀，對著船家點了個頭，才提氣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華雲逸的身邊。
    “怎麼回來了，本以為，你會就此離開的。”
    六殊將手攏在袖中，桃花枝柔嫩的觸感在他的手心。
    他淺笑，說道，“我等一個人。”
    華雲逸對於他的回答顯得很是平靜，他的手中還有大半壺的酒，“不介意的話，我華某人請你喝杯酒。”
    他也隻是隨口一說，本以為他會拒接，卻沒有想到，六殊點了個頭，拿過酒壺，淺嚐了一口“我走了。”
    華雲逸望著他的背影，默默流露出一個笑容。
    “也許，秦隸說的，並沒有錯。”
    六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場景。
    綠腰在他出現時，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輕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並不好受。
    還沒有進到內室，隔著一串珠簾，卻可以聽到秦隸壓抑的呼吸聲。
    清晰地像是響起在他的耳邊。
    “怎麼會……”他心中暗自想到。
    他撩開簾子，在門口停留了許久，才移動自己的腳步。
    “清醒的。”
    秦隸的眼神很是清明，直視著六殊，連剛才清楚的呼吸聲都被他壓抑著顯得平穩。
    “我又犯了什麼錯？”
    “你沒有錯。”
    六殊走進彎腰，秦隸卻伸手壓住了他慢慢靠近的頭，看著六殊眼裏沒有隱藏的歉意，他卻是笑了，眼神溫和，“六殊。”
    拆下了他的發束，看著柔軟的長發散開，劃過他的臉龐。
    “我本以為，你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