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之中，影影綽綽的身形讓燭光拉的纖長，寒鐵的長廊，幾不可聞的鏈條碰撞的聲響，液體的流動聲，以及，瓶瓶罐罐不小心的碰撞，顯出的清脆的陶瓷聲。
    秦隸隻是看著牢中一個個靜默的人。
    麻木不仁的臉上，沒有一點可以稱之為人的情緒。
    蕭聆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開了封的藥瓶，一股辛辣的味道隨著他輕微的晃動而發散出來。看著牢中的人一個個像是受了刺激似的，開始掙紮，瓷白的臉上忽然展現出來的妖冶和他平常截然不同的溫和謙恭。
    “成果可賀呢，先生。”
    “怎麼說？”
    蕭聆塞上藥瓶，將之放到一個木盒中上鎖。才抬頭對著顯得無所謂的人。“如你所見，藥效已經可以控製，隻是不知現在他的身體承受能力了。藥量過大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把握可以解開。那麼，先生還願意試試麼？”
    秦隸的臉色有些差，眼中還有血絲，唇色有些泛紅，深紅。
    但是眼神銳利，一樣的可以直入人心。
    “我不想聽廢話。”
    “好。”
    他的手邊，黑色的木盒上，有著一把小鎖，玄色，細致精巧，像是一個純粹的裝飾品。
    但是熟知這種工藝的人卻知道，這個玩意，世上就這麼幾個了。幾個因為操作不當，當場就自動焚毀，沒有一點痕跡留下。
    “解藥在裏麵，至於……”
    垂下了眼簾，他推著盒子擺到秦隸麵前的手很穩。
    流暢而顯得賞心悅目。
    食指細長，搭在邊緣而顯得突出。
    “那麼，我要的東西呢？”
    “先生已經讓我等了很久了，我還可以等多久呢，先生，你該給我個答案了。”
    長明的燈火下，秦隸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有一種想笑而被生生打斷的莫名。
    “怎麼認為，我會食言？”
    “先生的名聲，有目共睹，在下怎敢妄言。隻是……”
    “隻是我可以等等，怕是先生難以耽擱下去了吧。”
    秦隸接過木盒，放在手中把玩著。
    倒是不擔心這個男人會對此做些小動作，隻是他言之鑿鑿的語調讓人有些不安。
    “嗬……”
    桌椅翻到的聲音響起，一聲悶哼被淹沒在這些聲音中。
    “誰給了你這個膽量？”
    有的人越是接近死亡，臉上的表情越是迷戀瘋狂。一張溫文的麵具被打破，留下的，便隻剩下，滿是瘡痍的荒涼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秦先生……咳咳……你確定……你還有時間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