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卷 九龍天宮 第七章 一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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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難想象,在這一片不毛之地上,會有一間客棧。以這漫天黃沙為背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孤寂的仿佛隻剩下著無邊的蒼茫,連人氣都少了。這間看起來並不堅固的的客棧,就這麼存在在這裏,仿佛等候著歸人。
客棧前桅杆上,一張白旗迎風招展,“一間客棧”四個字,被風沙磨得隻剩淺淺的印子。
秦隸看著六殊將駱駝係在邊上的橫欄上,便掀了厚厚的布簾,進了去。環顧四周,秦隸最終還是跟著他坐到了桌上。
客棧雖然簡陋,但還好還算得上整潔。
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嚼著肉,喝著大碗的酒。看到他們就來,也隻瞟了一眼,就繼續了同伴間的聊天。
秦隸對他們的是不感興趣,可以說在,這世上他什麼都感興趣也可以說他什麼都不感興趣,一切隨心。而六殊跟不會去細聽。
老板是一個長相斯文,甚至有些江南氣息的男子,眉目間透著溫文。不說話,就靜靜地坐在櫃台後,泛著一本賬冊,和客棧內顯得喧囂的氣氛相隔,自成一格天地,神色仿佛是在六月煙雨江南裏,靜然讀著詩卷,與大漠粗獷的氣質截然相反,這讓秦隸多看了他幾眼,未想,男子卻抬眼看向了他,微微點頭算是招呼。
秦隸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同樣注視著男子的六殊。
伸手給他倒了杯茶,遞到他麵前。六殊搖了搖頭,取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灰衣的夥計剛開口,秦隸打斷他,要了份特色,隨手給了賞錢,漫不經心問起:“你家掌櫃呢?”夥計笑了笑,“這就是我們家掌櫃。爺,稍等。”說罷,一甩身上的毛巾,向廚房吆喝了聲。
六殊還是看著那個沉靜如水的男子,秦隸伸手在他麵前搖了搖,“一直盯著人看可不禮貌。看他你不如看我。”
六殊這才將目光移到他的身上,默默低了頭,抿了口茶。
秦隸有些吃不透他剛才的眼神,便晃了晃杯子,也喝了口。
客棧裏喧囂聲更加大了些,這讓秦隸的嘴角勾得更歡快,連著六殊一直漠然的神色,都覺得像是溫暖的。
嗚咽的風透過厚厚的簾布鑽進客棧,被淹沒在話語聲中。
端出菜來的,並不是剛剛的夥計,而是一個龍彰鳳資的男人,有股渾然的大氣,隻是他圍著圍裙,端著菜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秦隸一看到他這模樣,就直接嗆了口水,看著他的臉,擠出了個想笑也不敢笑的扭曲表情。
“兄弟,這身打扮可讓我這做小弟的心情複雜呀。”
司徒寰天灑然一笑,並不介意他的調侃,將手中的牛肉放到了桌上。
“這次去,可回來晚了,沙漠裏呀,不光是武功高強就行得通的。”
秦隸拿起筷子,擦過後遞給六殊,六殊卻不接過,秦隸也不知如何是想,就一直伸著手,與他僵持起來,臉上還是笑意不減。
司徒看著他們的樣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著櫃台後的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神色。溫文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冊子,起身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擦了擦他的臉,雖然,沒有什麼汗漬。動作溫柔。六殊看著司徒和華業的動作,默默地看著秦隸的臉,最終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筷子。有些怔然的拿著,卻不知道要怎麼做。
“有美人相伴,這無邊沙漠又算得了什麼,你說是麼,大哥?”
司徒寰天理所應當的笑:“當然。”說著拉過華業的手,攏在他的手中。
客棧中突然傳出的茶盞碎裂聲,讓這個氣氛一滯,刀劍出鞘聲響起,秦隸雙手一揮,手中的筷子竟將兩人的手訂穿,隻是六殊的動作更快,在他出手之際,就已混戰在人群中,手起刀落,沒有絲毫停滯,將殺人這種行為變得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動人。快準狠,刀刀斃命,沒有一絲餘地。
司徒和華業依舊一坐一站,眼前的變故,對他們沒有一絲影響,隻是靜然地看著地上慢慢流淌的血跡,微微皺了眉。
秦隸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未喝,隻是拿捏在手中,看著六殊將地上的人,每一個都補上一刀,再沒有活的可能。
等到六殊解決了這些人,他便隻站在門口,隔著幾十條人命看著秦隸淡笑的模樣。似是想開口卻無話可說,隻是緩緩退了幾步,掀了簾離開。
秦隸看著他的衣角慢慢被掩蓋,慢慢喝了口水。
“你還不去追?”司徒揶揄看著秦隸含笑的模樣。
抱拳看著司徒,“後會有期了。”說罷,便出了門,向著六殊追去。
這是個試探,這個他們四個人都知曉,隻是,有些習慣已經變成了本能,刻入了血骨,植進了靈魂。就像他出手的角度,招式,甚至連最後的趕盡殺絕,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