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雲中金絲雀 八、東宮初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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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選如期而至,這東宮的場麵卻還是大的很。甄選的女郎也多是京畿地區的閨秀女郎和外省地方的高門士族。暉陽繁榮,這太子選妃的大事更使這帝京熱鬧了許多。晏皇後族裏盡是些幼年的小女公子沒什麼適齡的好人選,但這鄧淑媛卻有一個娘家堂兄弟的漂亮侄女,自然是想要親上加親。
秦棲茵打進了這東宮起,這心情就一直沒好起來。他看到這些個甄選的閨秀女郎們大多穿著竹柏藍藍綠綠的衣裳,倒也是有不少穿著重氣的紅紫色但顯得十分的俗媚。四娘在心裏犯起來嘀咕,是丁淵給的消息不準嗎?還是說這巧了大家夥都喜歡藍藍綠綠的衫子呢。轉眼一想,既然大夥都差不多,隻要自己不那麼打眼就行了,她把臉、脖子還有手都塗的黝黑了點,旁邊的蔓珍沒做手腳,更顯得膚白勝雪,穿著淺青的衫子嬌嫩不可言,蔣酈湘也是婷婷玉立,她們把自己夾在中間站四娘偷樂覺得自己的陰謀肯定可以得逞了。
和蔓珍閑聊幾句,皇後和眾貴人已經準備就座了,太子殿下也帶著傅良娣緊隨其後。來了大角色,參選的女子們紛紛噤聲,拔直腰身微微頷首。秦棲茵用餘光打量著台上端坐的眾位大角色,個個都端著架子,雍容華貴的氣質。皇後清了清嗓子,對著下麵的女郎們說道:“今日吾及眾位夫人給咱們的東宮殿下選妃子,能站在這的女郎們,皆是家境品貌偏上的閨秀。這太子正妃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最緊要的就是賢良淑德端莊大方。”說罷對著一個近身伺候的宦者說:“陳海,這就開始選吧。”宦者低聲稱是,轉過身對著台下道:“眾位閨秀,你們都已經排好了序,每一行十人,你們依序上到前麵來就行了。”四娘聽他說完心裏突然就緊張起來,她和蔓珍在第七八行,那豈不是很快就到了。還在想著第一排的小娘子們就已經走到台下靠前的地方去了。
幾位夫人和皇後小聲說著什麼,第一行的女子們從棲茵的角度看身體有些僵硬,可能是被上位人震懾所致。太子叫其中兩位說了幾句話,鄧淑媛讓最漂亮的那位轉了幾圈又問了些話。可能也就審視了一下就叫了第二行上前了,和第一行差不多的問了幾句,又叫了第三行,不多時就輪到了她們。秦棲茵對視了一眼蔓珍,抓緊拳頭,一步一顫的走向前。她在心裏默念起來,別選我別選我。
立在位置上,棲茵覺得背後都出了冷汗,頷首低眉連餘光都不敢亂看了。太子叫了蔓珍和酈湘回話,棲茵覺得微微放鬆了些,誰知道不知是哪位貴人也叫了她說兩句話。四娘微微一震,哼哼唧唧說了兩聲,小家子態都露了出來。貴人們叫她們退下了換第四行上來了。之後就這麼渾渾噩噩一直在原地杵著不動,想著過去了大半天,終於大角色們把這幾十來行人給瞧完了。那位姓陳的宦者就開始拿個冊子在那念了,剛沒念幾個名字,就聽到酈湘和蔓珍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