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事先約好的酒吧的時候，池曉一眼就認出坐在吧台旁邊的楊戩。
    盡管過了十多年，歲月卻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依舊是有些玩世不恭的表情，眉目英挺俊朗一如從前，隻是多了幾分沉穩老練。
    恰好這時候楊戩轉過身來，視線在池曉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轉開，定在了他身後。隨後他就笑眯眯地迎過來，“終於來了，讓我好等啊。”
    木楊笑笑，“北京的交通狀況你不是不知道。”
    楊戩了然地聳聳肩，還像十多年前一樣試圖去掐池曉的臉，卻被他躲開。
    “真是好久不見。”
    楊戩訕訕地收回手，很快又笑道：“好久不見，小豆芽。”
    寒暄幾句，楊戩就熟門熟路地領他們去了樓上的包廂。
    包廂的裝修很簡潔優雅，隔音也做得不錯，同樓下的昏暗喧鬧形成完全的對比。在外麵的時候池曉都沒發現，以為這隻是家普通的酒吧，沒想到樓上倒是別有洞天。
    池曉進酒吧的經驗少得可憐，僅有的幾次也是半夜被電話吵醒去酒吧將喝的爛醉的陳墨撿回去。
    你可以說他潔身自好，不過陳墨從來都直接說他無趣。
    “喝點什麼？”
    池曉回過神才發現楊戩正笑嘻嘻地看著他，愣了一下才說：“隨便。”
    楊戩拍拍他的腦袋，“還是很喜歡發呆嘛。”然後按鈴叫服務生來點單。
    “幫他叫果汁就好。”木楊突然出聲，楊戩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池曉一眼，池曉一臉平靜，隻點了點頭，“我……有點酒精過敏。”
    楊戩哦了一聲，幫他要了杯柳橙汁。
    “小豆芽，我剛差點沒認出你啊，”楊戩一隻手支著下巴，側過臉看著池曉。
    “真讓人寒心，我可是一眼就看到你了。”池曉故作傷心。
    “真的？”楊戩眼睛一亮。
    池曉失笑，“你正對著門口坐著，一進門就能看到。”
    木楊一直沒怎麼說話，隻坐在旁邊不時地插上一句，氣氛還算不錯。
    就在楊戩向池曉哭訴他轉學後的悲慘生活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推開，領班領著三個秀氣的小男生走了進來。
    楊戩臉上的笑容冷下來，“我有叫你們嗎？”
    聲音裏的冷意完全不加掩飾，夾雜著不悅，居然還有幾分威嚴氣勢。
    領班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討好地笑笑，“楊少別生氣，我隻是照尚董的意思過來問問，看楊少有沒有需要的。尚董說難得楊少帶朋友來，請您一定不要客氣，他買單。”
    楊戩勾了勾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那替我謝謝尚董了。”
    領班默默擦了把冷汗，又狗腿地湊到楊戩身邊說了什麼，看著那三個小男生猥瑣地笑了笑，然後楊戩點點頭，領班就如蒙大赦般出去了。
    池曉雖然沒聽清他們的話，但這是個什麼意思也猜到了八九分，眉頭下意識地就皺起來。
    偷偷側過臉看木楊，發現他還是一張撲克臉，眼底波瀾不驚，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池曉撇撇嘴，也是，他們這些做生意的，這種事情怎麼會少見。
    “既然來了還愣著幹什麼，你們領班沒教過你們怎麼伺候人麼？”楊戩斜斜地靠著沙發背，睨著那三個MB，語氣慵懶又滿是諷刺。
    池曉聞言臉上表情徹底崩了，非常尷尬。“楊戩……你……”轉過頭想向木楊求救，才發現其中一個男生已經坐到了木楊身邊，兩人離得非常近。
    楊戩也摟過身邊的那個男生，看著池曉笑得非常討厭，“小豆芽，你臉都紅了。”
    木楊聞言抬眼看了眼池曉，然後低下頭兀自勾了勾嘴角，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到身旁的男生身上，一隻白皙瘦削的手正輕輕地撫著他的大腿，指尖時不時地蹭到腿間的某個部位。
    池曉正好也看到這一幕，一時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胸腔裏像是有什麼要炸開來。
    尤其是看到木楊似笑非笑的表情時，池曉更憤怒了。
    他猛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們慢慢玩吧！”說完就利落地轉身拉開門出去了。
    包廂門關上的時候，楊戩終於大笑出聲，“小豆芽果然還是小豆芽啊～”
    木楊挑眉看著他，身旁動手動腳的人早被他推開了，“就是太別扭，不刺激一下不好下手。”
    說完就微笑著大步走了出去。
    楊戩聳聳肩，然後攬著身旁的男生也出了包廂，搭電梯直接上樓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