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鳳落深宮  第九章絕色舞姬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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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火紅的紗質舞服後,白羽兒覺得今天就是出門不宜,一早起來把昨晚發生了什麼忘得趕緊不說,居然還好死不死地撞傷了進宮表演的舞姬。開始那個班主以為她是哪位娘娘或是郡主,不敢說什麼。她再三解釋自己不過是皇上的謀士,可以幫他們。結果就稀裏糊塗地代替那個舞姬上場,雖說由那個舞女躲在台下唱,自己隻要動動嘴就好,但是就一個時辰要一個跳舞白癡學會跳舞,簡直就是強人所難。沒辦法,白羽兒自知理虧,努力學了一個時辰後隻好趕鴨子上架。
    班主說什麼牡丹主要是負責唱,所以沒有什麼舞蹈動作,可就是這幾個動作,白羽兒也記不清楚。
    無奈的戴上麵紗,白羽兒又一次認命了。要是被皇甫淩和皇甫雲認出自己,估計沒有好果子吃。溜到角落,偷偷看前麵那些衣冠華服的家夥,白羽兒就覺得頭痛。
    皇甫淩百無聊賴地看著台上的歌舞,腦海裏飄過的盡是白羽兒的聲音。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輕軟的歌聲低低地吟唱著,婉轉若鶯。
    紅若流血的舞衣半退下肩,緊身的貼身衣物包裹著玲瓏剔透的身段,伴著周遭環繞而舞的霓裳,簡直惹火之際,叫台下的人看得目不轉睛,也吸引來皇甫淩冰冷的目光。
    一陣風來,似是要合眾人的意,將舞姬的麵紗撩起帶走,露出一張堪稱絕色的麵容,純淨中帶著致命的妖嬈嫵媚。舞姬莞爾一笑,煞是勾人心魄。
    皇甫淩看著台上的白羽兒,目光一瞬不瞬地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天地化為無有,唯有起舞搖曳的或精靈。
    “啊!”寬大的下擺把白羽兒絆倒,整個人就要從台上跌落下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皇甫淩飛身過來,接住墜落的白羽兒。
    “多好的歌舞,都被你毀了。”小聲責備,嘴角卻帶著柔柔的弧度。
    白羽兒微吐出紅舌,把頭別向一邊,翹著小嘴,說道:“我撞傷了一個跳舞的女子,才代替她上的,我根本就不會跳舞。”大有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架勢。
    台上的歌舞班子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都齊刷刷地跪下請罪。
    佳人在懷,皇甫淩隻讓肖公公把那個歌舞班子帶下去了事,放下白羽兒讓她和自己一起入席。
    “羽兒,你又闖禍了。”
    白羽兒瞪一眼幸災樂禍的皇甫雲,坐到皇甫淩右手邊和皇甫雲相對的空座上。
    盛大的午宴上,白羽兒一抹豔紅,半個香肩外露,自己感到很平常,以前逛夜店的時候也試過裸肩的小禮服。
    下麵大臣們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白羽兒那裏,忌於皇甫淩冰冷的眼神,都不敢太放肆。
    “羽兒,誰允許你穿成這樣的?”皇甫淩低聲責備道。
    “咦?我不可以嗎?”
    “不可以。”
    “可是皇上,穿什麼衣服難道不是我的自由嗎?”和皇甫淩相處了個把月的樣子,白羽兒知道,皇甫淩冷是冷了些,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主兒。
    白羽兒壞笑這看皇甫淩臉色難看下來,怕也隻有她把惹怒皇甫淩當作好玩吧。
    下坐,努爾多站起來,“皇上,努爾多此次進京,也帶來小女前來。”言下之意便是帶著女兒來婆家的,在座誰猜不出來?
    少刻,一紫衣女子款款走來,身姿婀娜,螓首蛾眉,也算是傾國傾城。
    “奴家朝露,見過吾皇,見過王爺。”聲音悅耳,欲語還休,看得白羽兒都胡思亂想起來。
    “羽兒,”皇甫淩不悅地打量朝露,“你覺得如何?”
    “美女啊,這還用說?”白羽兒看得目不轉睛,孰不知,自己和朝露站在一起,朝露也隻算得上是姿色平庸。
    努爾多見坐在皇上右座的女子誇自己女兒,笑道:“這位娘娘如此盛讚犬女,臣不慎惶恐。”
    “嗬——嗬——”白羽兒聽見“娘娘”兩個字,不住地頭皮發麻,“她確實很美,但是,我不是什麼娘娘了。”
    “白羽兒確實不是什麼娘娘,”皇甫淩出麵澄清,“努爾多,你是誤會了。眾位愛卿,這位白姑娘,就是朕之前提及的謀士。”話語才落,眾人已經議論開了,早就聽說皇上最近得到一智慧淵博的謀士,提出了梯田之法,隻沒想盡是眼前的女子。一時間,他們對白羽兒從相貌上的欣賞升級到一種尊敬。
    “原來是白姑娘,請原諒。”
    “我不介意。”白羽兒尷尬地笑笑,惡瞪一眼在對麵笑自己的皇甫雲,“不知首領帶令愛此次前來的目的在何?”
    “呃——犬女正值婚嫁年齡,此次,還請皇上為犬女找一好夫婿。”
    果不其然,是嫁女兒來了。與其說是為了女兒好,不如是來找一靠山吧。分明就是來賣女兒的。白羽兒心裏鄙視努爾多,多看了兩眼低頭不語的朝露。
    皇甫雲問道:“不知令愛,可有心儀之人?”
    “尚無,但犬女素來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說話間,努爾多看向皇甫雲,其間的含義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三弟,你意下如何?”
    “朝露公主傾國傾城,確實是難得佳偶。”
    白羽兒聽他們說話,目光不經意瞟見朝露眼裏的失落神色,心裏憤惱起來,難道女子就是工具嗎?
    “努爾多首領,何不聽聽朝露公主的意見呢?要是她不喜歡寧王怎麼辦?”
    “白姑娘,”努爾多心有不滿,也不便發作,“寧王才高八鬥,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況寧王尚未娶妻,有何不妥?”
    白羽兒轉問朝露,“朝露公主,你的意見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遇上一個柔弱的,白羽兒吃癟,心的氣大起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是迂腐封建的推托之詞。婚姻大事,無論男女,都是自己的終生大事,豈能容他人之命?”
    “白姑娘,努爾多尊你是吾皇的謀士,但也不容你如此說辭。”
    “努爾多首領。”皇甫淩示意努爾多噤聲,“羽兒,你有何意見但說無妨。”
    “我知道,現在是一夫多妻,有錢養得起老婆就其他各三房四房。但這樣根本不利於社會的進步。我自小接受的思想告訴我,一夫一妻製才是合理的。憑什麼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始終如一?”
    眾人中議論開來,一個年邁的大臣質問白羽兒,說:“白姑娘,你何以有如此評斷?”
    “男女生來平等,女人並不是男人的附庸。”白羽兒起身傲視,“對於男人,或許不過是多了一個女人,而對於女人,確實將終生的幸福都托付了出去。”
    “羽兒,你不願我娶朝露公主嗎?”皇甫雲打趣白羽兒。
    白羽兒惡寒地看他一眼,平時風雅,現下隻剩迂腐,“我是為朝露公主的未來著想,你?就算你愛上一個男人我都支持!”
    “咳咳……”
    皇甫淩忍笑看著自己三弟被嗆得狼狽,“既然如此,朝露公主的婚事擇日再提也可。”
    被推脫了婚事,努爾多的臉色青起來,一筆帳記到白羽兒頭上。
    “白羽兒,你嘴很毒啊。”皇甫雲半是玩笑半是責備。
    “嘁,隻要愛上了,誰還管對方是男是女?愛就是愛。”
    “好吧。”皇甫雲在白羽兒這裏吃虧,自是要扳回一局,“羽兒,你可是個二八佳人子,是否要請皇上為你賜婚?”
    “我還沒有喜歡的人,幹嘛要皇上賜婚?”
    皇甫淩喜不於行色,問道:“哦?那羽兒中意怎樣的男子?朝中人才濟濟,定有你中意的。”
    這個問題引起在場眾人的重視,從白羽兒和皇上、寧王的言行中,就可知白羽兒受寵,要是得到她的垂青,簡直就是一大美事。
    白羽兒想了想,眼波流轉向皇甫淩,“要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好。但是,我要是說了,皇上,寧王,你們可不能生氣。”
    “朕答應你。”
    環視全場,白羽兒緩緩道:“我有五個要求。第五,不是和我相愛的人,我不嫁;第四,薄情寡義、口若懸河之徒,我不嫁;第三,朝三暮四、四處留情之徒,我不嫁;第二,人品不佳、貪色好利之徒,我不嫁。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類人身負大事,為了大局可舍棄任何事物,包括愛情、親情,命中注定要三妻四妾家人眾多的人,我絕對不嫁,那就是皇上和王爺。”
    全場寂靜,隻聽見皇甫淩手中的青玉杯破碎的聲音。
    白羽兒不安地轉身望向皇甫淩,正好遇上那雙淩厲的目光看向自己。
    “午宴至此。”寒重的聲音落下,皇甫淩拂袖而去,留下桌上碎成小片的青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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