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飛魚最終還是決定了，以齊森然女朋友的身份去見一次小惠，而小惠隻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就哭著衝出了酒吧後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百裏愈！混蛋！！！”
    小惠到底明白了什麼鄭耀南根本就想不出來，他一如既往地遲鈍加抓不到重點，但是百裏愈走前的大白話倒是讓他開了那麼一點的竅。小惠這丫頭他是上心的，所以看著她哭成那樣鄭耀南癱著一張臉，心裏糾結得厲害。
    “小惠。。。”他手足無措得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而事實上，小惠根本就不需要安慰。他才試著上前跨了一步，丫兒的忽然站起來狠狠抹幹眼淚，一陣風似地飄進酒吧裏了。
    “。。。。”鄭耀南特鬱卒。等他再找回酒吧裏，那對戀人已經趴靠在吧台前點東西了。
    “人呢？”齊森然問他。
    “不知道。”鄭耀南鬱悶地耷拉著腦袋，眼角瞟到了他身邊的飛魚，飛魚也扭頭在看著他。
    “誰？！”飛魚眯眯著眼問齊森然。後者說：“鄭耀南。”
    “哦~~”
    “。。。”鄭耀南覺得那聲“哦~~”特熟悉，他說：“我就那麼有名嗎？！”
    “嗬嗬。。。”齊森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晃著腦袋不解釋，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飛魚的腦瓜。
    “話說。”鄭耀南無意地轉移了話題。“這就是你女朋友了？！”
    “嗯。怎麼樣，可愛吧。”齊森然特炫耀地說。
    “。。。”鄭耀南覺得詭異。這感覺不止起於齊森然的得瑟樣。，有哪裏。。。“總覺得。。。”
    “嗯？！”齊森然了然地笑了笑，正巧遠遠地望見了洗手間拐角處有個搔首弄姿虎視眈眈的某女。他玩味地一笑，說：“跟某人像？！”
    “嗯。。。”鄭耀南沉吟著，上上下下地把飛魚打量個沒完。細細長長的腿瘦瘦的腰，尖尖俏俏的臉蛋，淡淡的妝容。。。完啦！鄭耀南心裏暗叫了聲不好，然後臉頰就悄悄地紅起來了。
    整個過程飛魚都無視著他，悠然自得地張望各處。可是！燈光再柔和昏暗，還是有人雷達全開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齊森然齜牙咧嘴，張口吐出兩個字：“混蛋！！”
    “嗯？！”鄭耀南嚇了一跳，一手就摸上自己的臉了。“那啥。。。真挺可愛的。嗬嗬嗬好……”
    他尷尬地說。
    “嗚~~寶貝兒。。。”齊森然哽咽了一聲，撲過去死死抱著飛魚說：“咱回家吧。。。。”
    “為啥？”飛魚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這才剛來呢。”
    “有狼。。。”齊森然哀怨地說。
    “嗯？？？”飛魚腦袋一歪，一臉不解地回頭看鄭耀南。
    “嗯嗯嗯嗯。。。”鄭耀南連忙局促地直搖起頭。
    “噗呼~~~”飛魚詭異地明白了。他就是個小惡魔，他扭過上身，伸出芊芊食指，勾著領口，連帶裏麵的X罩，一齊。。往下拉。。。。。
    “嘎！！！！！！！！！！！！！！！”
    酒吧裏傳出了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呼。
    “很遺憾，我是男的~”
    “嗚嗚~~~~”兩個大男人各自蹲在一個角落裏，一個製造黑洞，一個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了小惠才氣勢洶洶的出場，她像一隻金火雞一樣，搖擺著上來，勾搭上“吃吃”直笑的飛魚的肩，一挑人家的下巴，慢條斯理地說：“喲~~~這姑娘真俏呀。”
    有背景撕心裂肺地叫：“小惠~~~~~~~~~~~~~”
    “你就叫飛魚了？”兩隻變態接著調情。
    “是啊。”飛魚清脆地回答。
    “嗬嗬嗬。。。。就像在做夢一樣。。。”小惠挑唇笑了笑，一雙手滑到了飛魚的胸前，說完把頭側貼著他的胸口聽了起來。
    “嗯。。”飛魚應。
    小惠又笑了，因為飛魚的那一聲“嗯。”她可以清楚聽到他胸腔裏的回音。她一聲一聲地跟著飛魚胸口裏的心跳念：“咚。。咚。。。。咚。。”
    “真好。。。”她愜意地瞌著眼，感慨地說：“還活著。”
    “嗯。”飛魚點頭。
    “長大了。。。”
    “嗯。”飛魚牽著一絲溫暖的笑意。“你也是。”
    “嗯。。。”小惠悠長地歎息了一聲，那出場時的輕佻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滿足地嗅了一陣飛魚的活人味。，口仍是低聲說話：“我。。。和他交往過。”
    “嗯。”
    “他其實人很好的。”
    “我知道。”飛魚點頭，搭在她發頂的手掌無意識地揉弄了一下。“上次見了一麵。”
    “是嗎。”小惠了然地笑了笑。“所以他才走的吧。”
    “我可什麼都沒說。”
    小惠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安心地靠了回去。
    “嗯。”她說：“早就感覺到了，他像是一直在等著最後的結局。。。。小賢。。。”小惠突然啞聲呢喃出他的名字。
    “嗯？”飛魚低聲應她，兩人的內心同時陷入了令人懷念的過往裏。
    “我啊。。”小惠又平緩地繼續說：“真挺喜歡他的，你回來了是好，可他走了我也會覺得難過。”
    “嗯。”飛魚點了下下巴。“那就去把他找回來吧，隻要你開心就好。”
    “嗯。。”小惠比聽到任何寵溺的話都開心。啞了嗓子，眼淚也繃了一顆下來。
    那一天，從百裏愈出國以後，小惠第一次空前目的性地給他打了電話。
    “回來吧。”
    百裏愈笑了笑：“你和耀南結婚的話，我就回去。”
    “我要嫁人了你可怎麼辦。”
    “嗬嗬。。。”為她一如既往的賴皮不要臉，百裏愈再次笑了。“我。。。”
    “。。。”聽他輕快的語氣，小惠很容易地就猜到他會說什麼。大多也就是，隨便過什麼的。
    “話說回來吧。”百裏愈感動的同時，換了個口氣，幾分無奈地自白了：“我，對女生不舉。。挺麻煩的。。”
    “。。。。”小惠特。。。半天了她才挫敗的說：“你真直接，讓我都恨自己的性別了。。。。”
    “嗬嗬。。。”百裏愈幾分無奈苦澀，又幾分好笑。
    “那你對誰能舉得起來？”
    百裏愈還是笑，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在你身邊轉來轉去的那個好像還可以。”
    “喔~~”小惠暗暗吹哨，抬眼瞄了下孤單地在牆角唱歌的鄭耀南。
    “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不明白~~~~”
    小惠滑稽地笑了一下，說：“要不我給你留著？”
    “別！！”百裏愈立刻說。“你可別害我，他家單傳呢。”
    小惠的口氣很危險，玩笑著，卻是真的起了那樣的打算。
    “唉~~~”小惠歎氣。
    百裏愈見她放棄了也鬆了口氣。
    “感情這東西吧。”他低下腦袋苦笑了一下。“和現實還有那麼點距離，他人真的很好，可不是那種感情。就算我能舉的起來，”說到這裏他自己笑了一聲，“我大概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明白嗎？一樣的道理。”
    小惠一知半解地低頭想了想，才點頭說：“哦。”
    沉思了一會兒，小惠還是把話題找了回來。“回來吧。”
    百裏愈沒有接話，她接著說：“他回來了。”
    那頭更安靜了。
    “我們聊過你了，他也讓你回來的。”
    百裏愈苦笑了一聲。“就為這句話再回去我做不到啊。。。。。”
    “。。。。”
    “我疼啊，看著他…”
    “習慣就好了。”
    “。。。”百裏愈楞了楞，脫力地說：“你也太過分了吧。”
    “總之我喜歡你們都在我身邊。”
    “你和耀南結婚吧，那樣我就回去。”
    “說真的？回來後就不走了？！”
    “嗯。”百裏愈心想，就那根木頭，要真開竅還得多捂一捂泡一泡呢。結果小惠說：“那行！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