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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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森然被強行拎回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喵~~喵~~喵喵~~”飛魚用一支手指把小貓調戲得張牙舞爪又蹦又竄。他正不亦樂乎著,衝過涼香噴噴地下樓來的伊江雪路過時彎腰直接給了小貓一個腦瓜崩兒。
“說了不能那麼逗它。”
“哦~~”飛魚應了一聲,低頭看著還護著額頭的小貓。然後再看看自己的指尖,是被咬得有點破皮,隻是傷口不深,沒見血。這個時候的貓長得很快,牙尖嘴利又本能地愛磨咬。
小貓的名字叫薩莉,莫耘給取的名字。他吐出來這兩個字的時候伊江雪忍不住說:“它是公的吧?”
莫耘笑:“你就把它當成我吧。”
伊江雪聽了默默地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著的人總隱隱覺得像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事,那之後莫耘突然離開了。
整整兩個星期都沒看到莫耘回來,齊森然看著埋頭幹活的伊江雪,心裏不太平靜。莫耘不會是不回來了吧?如果真是不回來,這樣的變動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飛魚的日常?飛魚顯然也不知道原因,除了店裏忙時偶爾會叫錯名字外,倒是沒其他表現。又過了幾天,莫耘踩著斜陽從容淡定地回來了。結果,當晚齊森然被他爹拎走了。
一起工作也有些日子,繼莫耘之後又失蹤了一個,怎麼地也得叫人心裏空落落一陣。可飛魚沒什麼感覺,本來齊森然沒來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的,一個不相幹人員在與不在對他來說真沒啥差別。偏偏這個時候齊森然打來了電話,莫耘接聽時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揚聲叫他:“飛魚~~電話。”
“哦~~”飛魚應了一聲從地上起來,他一手捧著薩莉一手下意識地納悶去摸口袋裏的手機。
“阿森的。”
“哦~~”這一次飛魚是肯走過去接聽筒了。可他心裏還咕噥著,很快地齊森然就給了他答案。
“戶籍的事。”
“哦。”飛魚幹巴巴地應了一聲,自己也沒拜托人家,他真就出手幫忙了。實話說,飛魚還是很意外的。
“獨立一冊和入他們的戶,哪個更合適?”
飛魚看了一眼莫耘和伊江雪,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在擦著頭發。另一個坐在電話機對麵掏耳朵,摳了摳就彈一下小指甲,再挖一挖,再彈。再。。。。
“。。。”飛魚無力地耷拉下眼皮,試探的口氣說:“就他們的吧。”
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瞄著莫耘看。隻見他放下手,若無其事地在衣袖上劃拉了幾下。
“行。”齊森然頓了頓又問:“那。。。以前的怎麼辦?”
飛魚垂下頭。“原本那樣的就行了吧。”
“嗯。”齊森然點點頭。“我會讓他們弄完整,以後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嗯。”
“比你本來小個兩歲左右,可以吧?”
“嗯。”
接下來像是沒什麼可說的了,飛魚看了莫耘一眼,聽筒就被接走了。
“喂喂~~換人咯。”
“……”齊森然。
“喂喂~~~聽見了嗎?阿森~~~換人咯~~~”
“我怎麼覺得你心情特別好?”
“那是!”莫耘脆聲應。
“哎~~~”齊森然暗歎了一聲。“這兩天找個時間帶著飛魚去民政局走一趟,事情就算完了。”
“好的。”莫耘點頭,順手在轉身要走的飛魚腦袋上揉了揉。“謝啦阿森。”
“不謝!”老是被這麼調戲捉弄,齊森然覺得自己很憋屈。然而,莫耘的這一聲謝倒是真誠。他說不出什麼來。
“說起來。”
“什麼?”莫耘問。
“你們兩要想也弄一家的話,倒是可以順手。”聽說他們已經十幾年了,這根本就不是交往而已的問題了,會這麼想很正常的。
“能填配偶欄的嗎?”
“那個估計不行。”
“那算了。”
“要是把你性別換一個說不定可以通得過。”齊森然潛意識裏有想感謝他們照顧飛魚的想法。
“你這是在變相報複是嗎?”
齊森然“哧~~”地就笑出來了。“沒那意思,真沒那意思。”
莫耘自己也跟著笑,兩人胡扯了一會兒才聽齊森然說:“我怎麼覺得你狀態不太對?”
“能有什麼不太對的。”
齊森然還想說什麼,莫耘說:“也就這段時間,過了就行了。”
“怎麼聽著怪麻煩的?不會影響到飛魚吧?”
“你光記得他就夠了。”莫耘沒好氣地說。
聽了這語氣齊森然安心了。
“小魚。”結束通話後莫耘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叫來飛魚,摸摸他茸茸的腦袋囑咐道:“別一個人出門,我和你江叔說點事。”
“哦。。”
莫耘遇上了什麼事飛魚不知道,在莫耘自己決定說出來之前他也不敢打探。兩人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晚餐高峰將近時才一前一後地滿臉惺忪下樓來,飛魚用一個人的微薄力量把餐點的備料全打點好了。
“抱歉,睡過了。”莫耘用一如平常的嘻哈語氣說。
又過了幾天,齊森然乘著濃濃的夜色回來了。莫耘下來給他開的門,領著第二次上二樓的他在小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們都睡了?”
“嗯。”莫耘從冰箱裏搬出來幾罐啤酒,“嗞啦~~”地打開一罐仰頭喝著,齊森然坐在沙發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這麼急著叫你過來也沒多大的事。”莫耘放下啤酒罐子,抬手抹掉嘴角的酒漬。“就是交代一下寄養事宜。”
齊森然挑挑眉,覺得莫耘若無其事得不可理喻,可他還是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著。“原來有一個跑外賣的女生的,要不是她近些日子忙我才不會拜托給你呢。”
“。。。。”齊森然幹脆低頭開啤酒。隻不過聽莫耘這麼一說,倒是讓他想起來了像是有這麼個人。
“哎~~~~”莫耘突然歎了口氣。齊森然應聲看去,靠倒在沙發裏的莫耘呆望著天花板。“不放心呐~~不放心~~~~”
“到底出什麼事了?”
“嗯?”莫耘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把目光轉開,還是空空地望著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事,回來了再說吧。”
“那你…”齊森然鬱卒。倒也不是他不願意在他們都出門的時候照顧飛魚幾天,反過來,他實際上巴不得多和飛魚獨處。
“總之。”莫耘接下了他的話:“我們不在這幾天把小魚看好了。”
齊森然帶著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去了飛魚房間的地板借宿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陣鬧鍾聲吵醒,接著是“吧嗒吧嗒”的腳步聲。他鬱悶地撕開眼皮,對鬧鍾聲一肚子怨氣的飛魚要死不活地挪到壁櫥前,莎莉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腳後跟他也沒搭理。齊森然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光著膀子彎腰開始亮屁屁了。
“哇~~~~~~”
對莫耘允許齊森然去自己房間睡覺的事,飛魚怨念頗深。他拉著臉從房間出來,莫耘捧著碗正好趕上湊熱鬧,過來看了看。
“怎麼了那張臉?”莫耘噗嗤地笑了出來。
“沒有。”
“都青白了還沒有。”莫耘樂嗬嗬地搖頭,逮著後麵出來的齊森然問:“你做了什麼了?”
“我能做什麼?”齊森然特無辜。
洗刷完畢的飛魚無視在浴室門口遇個正著的齊森然,一個人下樓去轉了一圈。和平時不同,今天餐館的外閘門沒開。飛魚不習慣地掃視了一圈,伊江雪端著鍋熱騰騰的粥走出廚房。
“今天可以不用早起的。”
“嗯。。”飛魚心裏暗暗懊惱自己起床時對鬧鍾聲的反感。“習慣了,忘記你們今天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