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劫之章 時間到了,劫數的轉輪已經開始! 第八十六章雨魄雲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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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的回答是兩個字,幸虧這兩個字是:“繼續。”
最後吻了懷裏男子一下,他右手橫扣在他的胸前,他的動作放得極度溫柔緩慢,在他耳邊說著:“流雲,我陵風愛你,甘之若飴,無怨無悔。”
白色的鮫綃珠紗帷帳內春色旖旎。
流雲的眉再次蹙到了一起,然後,慢慢鬆開。
“我們一定可以永遠這麼在一起的!”他替自己肯定地回答了那個問了無數次的問題。
兩個身軀終於完美地貼合了,身後陵風微籲一口氣的輕鬆,再次柔聲問他:“痛嗎?”
“不痛。”流雲低低而答,暗夜裏,忽然就微歎一口氣,隨後吐出更輕的幾個字:“怎會不痛——”
後麵的那四個字,卻是另有所指,隻是陵風沒有聽到,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會明白。
這一場色受顛倒容華,是他自願的,也許就是流雲第一次也是他最後一次的任性——
終有一天,還是會走到決裂的那一步吧?還是要在這之間割舍吧?流雲如是地預測。
“嗯——”忍不住還是要哼出聲來,流雲咬唇憋了回去。
想自己當初在被仇人踩在腳下的時候沒有哼出一聲,被關進牢獄受刑的時候沒有哼出一聲,在母親死去的時候沒有哭出一聲,如今,這點小痛根本就不及那些的百分之一,怎麼就如此輕易地哼出聲來。
陵風盡量溫柔地擁有他,輕輕撫著他冰涼的肩背,平息他身心的緊張。
戰場上自信自負氣勢若定的流雲。
戰樓上翩翩謫仙白衣荏苒的陵風。
在親密上卻是徹底反相過來了。
晶瑩細密的汗,貼上兩人的額頭和肩背,第一次,在這麼大冷天的,竟還會渾身冒汗不止,空氣熱得炙人。
流雲撫了一把額頭的水氣,恍惚就發起怔來,那是他第一次發現雪族人也會流汗,這般冷的身軀居然也會有熱汗冒出?
窗外的明月漸漸滑落,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推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夜已到了幾更,不知道停停來來了多少次,隻知道全身心都是掏盡的空。
習武之人對這方麵控製能力極好,武功越高能力越強,平常人那是望塵莫及。
最後的最後,流雲不動聲色地將手搭在對方頸上的某一穴位上,點了下去。
辰時,陵風當先醒了,以往都是寅時醒,由於昨晚的緣故,今天兩人同時睡過了頭。
淺淡的薄光如絲綢一般籠在相擁而臥的兩個絕美男子身上,如西湖畫卷一般美好。
陵風坐起,驚喜地看到流雲不戴麵具的完美臉龐,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額前,竟然染就三瓣梅花的緋色痕跡,更給妖冶的臉增了幾分妖冶之氣。
一時呼息都有些滯息,眼前,又是大片大片紅花在開放,流雲在花樹下回身回眸而笑,他忽然發現,夢中的那個男子,額前也有這樣三瓣的緋豔梅花。。。。。
流雲不知道,昨晚他那一點位置是沒錯,可是那時全身根本就提不起半分力氣來,那一點沒有真正點下去,自然沒有任何效力。
不然陵風至少要睡到午時才會醒,而不是比他醒得早。
輕輕落下一吻,落在梅花瓣上,他笑得如水溫柔:“等雪族回歸,天下太平以後,我們去天國,夢境般的天國。”
摟著他繼續睡,隻是眼睛卻是睜開的,這樣美好的時光他不想浪費。
他想著:能一直這樣擁有他吧,一直到歲月將他們的頭發都染成白霜。。。。。
不一會,身前男子動了動,他立馬閉上眼睛,他感覺到流雲先是戴上了他的人皮麵具,然後想翻身起床。
隻是,這一下竟沒能做坐起來。
陵風馬上睜眼醒來,按住他道:“你先睡會,我去打桶水來。”
陵風抗了木桶又提了水進來的時候流雲竟然已經穿著睡衣把一切都整理妥當了。
“流雲。”他幸福地從後麵擁住了他,感覺流雲今天比起以往有些潺弱無力,便道:“不如明天再動身啟程吧。”
流雲轉過身來,神色還是往日的淡然冷靜,完全不似昨夜裏那個在靠他胸前咬著嘴唇說繼續的男子,淡淡道:“午時了,看來隻能未時動身了。”
陵風:“。。。。。。”
令狐飛羽吹蕭,吹著那夜那一首《執念》。
麵具下是誰的容顏
掩藏了金戈戰火中的驚豔
梅花綴雪飄落似從前
夢醒之後對結果的無言
看不穿你平靜眸底的執念
猜不透你瞳孔顏色的萬變
看著你,抱著他,目光比月色迷離
想著你在別人懷裏纏綿
愛著你,戀著你,是對你的無力抗拒
此情非已難留紅衣一片
一場愛,一場恨,莫測的結果誰在毀滅誰
愛情似烈火般蔓延
寂靜的雪夜
紛飛的歲月
誰自橫笛癡纏戀
浮沉中以為情深緣淺
在院中,在風中,在雪中,一遍又一遍地吹著這首孤寂暗啞的曲子。
吹到最後,他低聲喃喃:“情深緣淺。。。。情深緣淺。。。。”
“流雲,我隻要你好好的。。。。。。”你懂不懂,懂不懂?
你和他之間的不可能,莫非你不懂?不,你懂,可你還是一腳跳進去了,前麵,等著我們的,又是什麼結果。。。。。。
氤醞的熱氣蒸騰了滿室,流雲一揚手,從水中一躍而起,飛起的衣服便被快速穿好。
此時的他,無疑又變成了平日裏人前的流雲,絲毫看不出昨夜痛苦疲憊的痕跡。
帝都洛翼城。
雨魄雲魂。
經過一場血的清洗,又經過大半年時間的整頓,樓內已經恢複往日鶯鶯燕燕的原樣,隻是消失了很多舊人,又來了新的一批更年輕更美豔的雪族女子。
往日那個總是周旋在貴族商賈中的中年妖冶女人早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美麗少女。
十八九歲的年紀,美麗有餘,妖豔不足,管理偌大一個銷金窟卻還是有模有樣。
樓裏麵參與那場反抗的故娘都差不多死了,而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其中而被洛翼城城主提為掌管雨魄雲魂的樓主。
這是史上所有青樓裏最為年輕的一個老鴇,甚至是比大部分接客的姑娘還要小。
此時,時過三更,帝都內外早已燈火齊熄。
可是這雨魄雲魂卻是酒興酣時,大廳裏歌舞一片,包廂更是春意濃時。
大廳舉辦著樓內一年一度的歌舞盛會,每一年一度的歌舞盛會到最後都會選出一名花魁,而花魁的選拔方式是讓在場看官砸在她們身上的金錢數目來算,到最後誰的身價更高,誰就是榜首花魁,是以今天比往日會折騰到更晚,甚至是通宵達旦。
最終選拔出來的兩位豔美女子此時正在臨時架起來的十字台上各展才藝特長,進行最後一輪的花魁竟賽。
鮫綃紗,步蓮花。
天賴音,清歌呤。
曼舒水袖的雪族美豔女子,衣若花飛,一頻一笑間顧盼生輝,如酒醉人。
低眉撫琴唱曲的女子靜如春水,琴音纏綿,飄繞如夢,彈著時下樓裏最為流行的《風華媚》。
“好,好”
“好曲,好舞。”
“這兩女人都不錯,不知等下投哪一個的好?”
“嘿,各有所長,真是不好選。”
“我看還是買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