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塞薩爾看著格瑞格，不可思議得瞪大眼，“去抓老鼠？你指的是人還是說那四肢爪在地上跑的動物？”說著塞薩爾手心向下，勾動著手指比劃著。
    “當然是四肢爪在地上跑的老鼠，”格瑞格看著他不置可否得點了點頭，“不過，我們要先去找到這隻重要老鼠的窩。”
    “Well，等等。”塞薩爾露出一副你讓我想想的表情，“格瑞格，你是CSI吧，而我是高級警探，這沒錯吧？”看到格瑞格點頭，他又接著說，“那既然這樣，我們都不是衛生局的人，為什麼要去抓老鼠？”塞薩爾一臉疑惑得看向格瑞格。
    “正因為你是高級警探，所以我才來通知你這件事，因為這隻老鼠是本案的重要物證。當然，”格瑞格頓了頓，衝他挑了挑眉，“如果你害怕老鼠的話，我也不會逼著你去的。但我可不敢保整個LVPD的人是不是都會知道新來的詹姆斯•塞薩爾是個怕老鼠的膽小鬼。”說著格瑞格露出惡作劇的笑容。看到塞薩爾那不情不願的表情，格瑞格隻覺得這懲罰對於他太輕了。得好好給這小子來點下馬威，省得他總想著去打艾薇的主意。他卻沒有發覺自己這種對艾薇生出的強烈的獨占排外心理，又有另外一個浪漫的稱呼叫作「愛情」。
    “唔……”塞薩爾的表情有一絲痛苦，其實並不是害怕隻是討厭，他不喜歡這些吱吱亂叫，還會咬東西的小家夥，要知道在約紐時，他可是深受其害。但看到一旁笑盈盈得看著自己的摩根，男人守則第二條，不可以在女人麵前表現得膽小。所以他隻好認命得點點頭，故作瀟灑得說，“OK，我和你們一起去，保持現場Clear是警探的職責嘛。”
    一小時後，格瑞格等人回到案發現場的那條巷子裏。掛在那裏的黃色警戒帶說明這現場還沒有解禁。他們鑽過警戒帶，格瑞格打開手電筒開始仔細尋找著現場的蛛絲馬跡，以其找到吞食掉子彈的那隻老鼠的蹤跡。
    “嘿，格瑞格你確定這兒能找到老鼠？也許它早就跑了別的地方，或者說它們看到人在這兒就不會出來。”拎著金屬物質分析儀的摩根不解得問道。她不相信那隻吃了子彈的老鼠會乖乖得在這兒等著他們來找。而且怎麼說，她和大多數女孩子一樣也討厭老鼠，雖然不至於大聲尖叫，但看到它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更何況是抓老鼠這種事，如果不是為了物證，她真的不會來。
    “這可不見得。”一旁的塞薩爾開口，“我住在布魯克林區的一幢六層公寓，上樓時，你可以聽到老鼠在你前麵的樓梯上吱吱叫。你經過時，它們一點也不驚慌。”
    “那是因為它們認出你了。”正在搜尋痕跡的格瑞格答道，“就好像把你當成是它們住的環境的一部分。”
    “它們真正喜歡的是我家的沙發。”塞薩爾撇撇嘴說道，都是這些該死的家夥，咬碎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具沙發。
    “對老鼠這樣生活的動物，它們通常活動範圍不應該是老窩方圓65英尺以內。”格瑞格像是發現了什麼直起腰來向前走去，他看了一眼塞薩爾，像是在向他解釋，“它們習慣性沿著牆行進，進出路線相同。”接著他指著堆在前麵的一堆垃圾，“對它們來說，這堆垃圾足夠吃了。”
    “哇噢，聽上去你很了解老鼠。”摩根攏了攏頭發，“加利福利亞有很多老鼠嗎？”
    “NO。”格瑞格搖搖頭，“但拉斯維加斯一定有很多。”他直起身，“我們一定要找到那隻老鼠，因為它很重要。”
    “重要？為什麼？不要告訴我，它是本案的目擊證人。”塞薩爾雙手叉腰呈油壺狀，揶揄道。
    “差不多。”格瑞格點點頭，“它或許可以幫助鑒別那顆子彈。”
    “鑒別子彈？”塞薩爾問道。
    “對，鑒別子彈。”格瑞格應道。
    “你是說那隻老鼠吃了那顆打死死者的子彈？”塞薩爾的臉上明顯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的。”格瑞格肯定得答道。
    “好吧。”塞薩爾歎了一口氣，小聲得低咕著，“我想你是瘋了，格瑞格。”
    “嘿，這兒有血印。”格瑞格蹲在一處牆根，摩根走過去，看到他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的正是一塊橢圓形的幹了的紅褐色的血印。
    “還有一根毛。”格瑞格小心得用攝子夾住毛，湊到眼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根部往右，應該是從右往左被拖下的。”接著他抬頭看向前麵，抬了抬下巴，“老鼠應該是往那個方向跑的。”
    摩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一根樓體外側的排水管，“你是說老鼠鑽進了那根管子裏？”
    “是的。”格瑞格將那根毛發放進物證袋裏收好，和摩根一起走到排水管前，看了看延伸到地麵上的排水管口，又起身打量著排水管，這是一根從二層樓上伸出來的排水管，他歪了歪頭，“應該就是這幢房子裏。”
    “OK。”摩根點點頭，接著看向一旁塞薩爾。
    “什麼？”塞薩爾不解。
    “我們要繞到前麵，進到這幢房子裏，當然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格瑞格向他解釋道。
    “好吧。”塞薩爾歎了口氣，他不知道是不是地域差異，他覺得與LV的CSI合作中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個傻子。
    繞到正麵，格瑞格發現這是一家超市，店主剛剛掛上OPEN的牌子，他就推門走了進去，接著是摩根，走在最後麵的是塞薩爾。
    “歡迎光臨，有什麼能幫你的嗎？”像店主模樣的大叔一邊套上印有店名的圍裙一邊開口，但正全神貫注尋找老鼠蹤跡的格瑞格卻並沒有理會他的發問。他的視線被店裏棚上的通風通道所吸引，他盯著那幾乎環繞屋子一周的通道，徑直向前。
    摩根隻是衝他笑笑，轉身看了看塞薩爾，接著跟著格瑞格向店鋪裏麵走去。
    “嘿！”見格瑞格和摩根這不同尋常的舉動，店主終於忍不住大喊道，“喂，你們兩個！”
    “對不起，先生。”塞薩爾急忙阻止摘下圍裙一副隨時準備為保衛自己的店鋪而戰的店主，“事實上，我們是來幫你的。你的店裏有老鼠。”塞薩爾連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沒有底氣，但沒辦法，誰讓他要協助CSI工作呢！如果在這家店裏找不到老鼠，那麼就一定是格瑞格在耍他，塞薩爾發誓他一定會狠狠踢他的屁股！
    “你們是衛生局的？”店主皺著眉一臉的警惕。
    “NY，呃，”塞薩爾頓了下，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維加斯執行任務，急忙看了眼警徽，“LVPD，我是高級探員詹姆斯•塞薩爾。抱歉，我剛從紐約調過來。”
    “詹姆斯•塞薩爾？你真的是警察？”店主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你們警察也管老鼠的事？”
    “要是老鼠吃了證物，我們就管。”塞薩爾都覺得這理由是如此得瘋狂，但多年的警察經驗教會他如何可以將話說得立刻讓人信服，“Well，現在，我們有理由相信這裏是一個凶案現場，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去打擾他們。”說著他輕輕得拍了一下店主大叔的胸膛。
    店讓轉身看向格瑞格，隻見他搬了梯子在通風口的下麵，此時正爬上梯子。似乎覺得他的做法並沒有對店裏造成損害，又或者是覺得如果真的是犯罪現場，警察拉起黃色警戒帶的話，那麼勢必就要停業，那樣損失就很慘重。權衡之後，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緩和，看向塞薩爾，聳聳肩膀，“沒問題。”
    “OK，謝謝！”塞薩爾滿意得點點頭，雙手習慣性得叉著腰，倚在門口看著站在梯子上的格瑞格接過摩根遞過來的探測儀。
    格瑞格慢慢打開通風口的蓋子，站起身體，正好露出頭，他將探測器打開，將手臂向正前方伸直，機器發出采集數據的滴滴的聲音，似乎是受到這亮光和聲音的吸引，隻聽一陣吱吱的叫聲。格瑞格借助機器微弱的藍色燈光，看到一大群老鼠正快速得向他衝過來。他立刻收回機器，蹲了下來，快速得蓋上通風口的蓋子。
    “呼——”格瑞格大呼了一口氣，剛才那情景還真像恐怖片裏傾窩而出的老鼠，瞬間將人啃食成白骨。
    摩根接過格瑞格手中的機器，查看數據。
    “那個儀器上的數據怎麼樣，有效嗎？”格瑞格邊爬下梯子邊問道，說實話，他可不想再去測第二次，活生生的一大群老鼠怎麼看都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摩根查看著上麵的數據：pB98.95，不由得露出笑容，“運氣不錯。你說的沒錯，有一隻老鼠吃了我們的子彈，而且現在它正在上麵。”
    聽到這話格瑞格也露了笑容，他揚揚眉，雖說艾薇的推測有些瘋狂但卻是事實，這個女人總會時不時得給自己點驚喜，這樣的她很迷人，不是嗎？
    接著他抬頭看著通風管道，然後又看看摩根，“那現在我們得研究一下怎麼抓住它了。”
    “你以前幹過這個嗎？”摩根問道。
    “從來沒有。”格瑞格搖搖頭，接著看向站在門口的塞薩爾。
    塞薩爾立刻攤了攤手，搖著頭大聲得說道，“NO！”抓老鼠，別開玩笑了，如果我能抓住那東西，我的沙發就不會變得那麼慘不忍睹。
    “那總要想個辦法，”格瑞格走過來拍了拍塞薩爾的肩膀，“老兄，你可是高級探員。”
    “呼，好吧，好吧，我知道。”塞薩爾無奈得點點頭，從衣兜裏掏出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