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火光  第五章 蓮笛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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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寫的時候可能會借用曆史上的詩詞,請各位不要·······見諒吧······)是一夜無眠,南青盤腿坐在山間,附近一位蓮笛人拿出笛子:“識君甚好,想送別一曲,喚《長亭》可好?”
    “對長亭晚,甚好。”南青支著頭,調理氣息,樂聲似有纏綿,似有不舍,滲入人心,分外舒心。夜蓮早已不知何處睡去了,隻有日間的日蓮像是和著樂聲。
    南青手輕輕扶了一下空氣,這時的空氣中少了一些濁氣,多了一絲靈氣;南青彎下身子,觸了一捧黃土,果然,這黃土中也少了很多的濁物。這世間,能將樂曲彈奏至如此境地,可驅散汙濁的,怕不出三位,分別為悲音藍羅,淨音樓齡,幻音蓮壇,而正如名字所示,幻音蓮壇最愛的就是蓮花,如此看來,這位就是蓮壇了。不過識君如此,何必管他什麼身份?天涯相逢一萍水,相逢是緣分。
    蓮笛人看著南青低頭沉思,長久不語,心裏早已明白:怕是猜出了我的身份。心中又有不快,自己居於蓮城有十年餘,認出自己的不在少數,哪一個不是唯唯諾諾,或是有事相求,這個也不例外吧。
    南青抬頭對蓮笛人笑了一下,對著遠處的祭漣大喊:“酒!”
    蓮笛人呆了一瞬間,大笑:“好,好。”
    祭漣手中的酒是用十年的藍蓮花釀成的,輔以紅串子,酒色澄清,味意無窮,淡香醉人。
    蓮笛人淺酌了一口,驚詫的看著祭漣:“閣下可是蓮花公子?”
    “隻喝一口就能猜出這酒的主人是誰,可是,這酒是我買來的,我可不是什麼蓮花公子,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
    “這樣啊,倒是有些遺憾。當年我隻是宮中一個小小的樂師,偷喝了一口進貢的‘忘生’,終生難忘,就是這酒的味道。蓮花綻放,在華美的花瓣中情願忘了一生,就此睡去。為此我可是挨了幾十鞭子,好幾天都沒能下床,卻也記住了這種酒,隻盼有一天能見到此酒的釀酒人,蓮花公子,隻是聽說難得有人見過他,名聲雖響,卻大多是市井之間的口頭傳頌,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蓮笛人的眼睛一直盯著祭漣,想從上麵得出點什麼。
    “無均。”祭漣神色不變。
    蓮笛人歪著頭:“你們也猜出了吧,我就是當前蓮宮內的第一樂師:蓮壇。”
    南青搶著說:“啊?原來蓮壇如此年輕,長的也是天下難得的美男子貌呢。”的確如此,蓮壇雙目微微上翹,黑發鬆鬆地紮在腦後,讓人想起了追隨自己影子死去的水仙花,卻又不隻有美豔,蓮壇眼中藏著令人舒心的力量,或許與他多年修習器樂有關,他人本身與周圍的自然如此相合,這大抵也是人們看到他便有親近感的原因。
    三人會心一笑。
    南青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酒,不免貪杯,當他喝了接近五、六杯時,祭漣伸手將南青手中的酒杯拿走:“少喝點,後勁很大。”
    蓮壇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兩人,對周圍的氣息極為敏感的他發現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心下一轉,放下酒杯,抱臂看著兩人,兩人覺得奇怪,齊齊看向蓮壇。
    蓮壇笑了笑:“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想那時,我還為此作了一曲,名為《曉夢》,南柯夢一場。我聽人說,清淵大陸上有一美男子,愛上了一個人,那人也極愛他,偶然有一天,但那美男子卻一直不相信那個人愛的是他,總是認為自己隻不過是個替代的,直到那個人為了他死了,美男子才明白世間最愛他的是那個人。其實,明白愛與不愛又有什麼用呢?現在明白自己愛的是誰,又何必在乎太多呢?等到失去才明白,這種事發生的太多了。”
    說完,蓮壇看著升起的太陽,眼中透出了無力的悲傷。
    “人已去,我現在愛的是你,就夠了,不是嗎?”祭漣歎了一口氣,他明白南青很難接受這樣一件事,尤其是自己還把他當成了夜闌,但在說出了生,老,病,死,在聽了你的話後,我也想著,愛的人在麵前便是好的,如果去了,又遇到了愛的,便也是好的。
    南青低頭不語,對他來說,他需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愛,不會變質,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變淡,他不希望自己像夜闌一樣,在複仇的路上死去了,生前的愛人卻愛上了別人。雖說愛他就要為他的幸福而開心,可南青明白自己沒那麼大度,自己可是自私的很。
    是啊······況且,自己是個不能愛人的人,祭漣更不能愛上自己。
    “我是薄情人,可我會盡一切努力用我的所有去愛你,我不敢說是否會變心,但我願意為了你去做我所能做的事。給我個機會,讓我試著真正愛一個人,好嗎?”
    祭漣的失控仿佛還在眼前,南青細細回想,那時祭漣的表情裏似乎更多的是歉意。
    原來如此啊······南青想起了當年的一件事,前後一想,便明白了始末。可是,南青開始猶豫,不是愛的問題了,是我們能,在一起嗎?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與間隙了。
    蓮壇飲一口酒,說:“人生一共那麼短短的一瞬間,若被太多俗事牽絆就不值了。”
    一瓶酒共隻有那麼多,蓮壇喝下最後一杯,抱拳告別:“走了。”
    “其實他說的不錯,是不是?”祭漣攔住南青,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自己都想聽一個結果。
    南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微微蹙起的眉,棱角分明的唇角,漂亮的桃花眼,雖然隻認識了幾天,這樣貌卻像是相識了幾世一樣清楚,連他眼角下有一顆小小的痣都知道,連他右邊眉毛比左邊稍稍多一點都看得出。
    南青踮起腳,在祭漣的唇角下吻了一下:“他說的不錯。”
    祭漣看著站在他不遠處的南青,抑製不住的心暖,不約而同的微笑,弧度都那麼一致。
    隻是······
    隻是,越是溫情,想來越是殘酷。
    ps:半死桐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
    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原上草,露初晞。舊棲新壟兩依依。
    空床臥聽南窗雨,誰複挑燈夜補衣!
    一首鷓鴣天硬深深的改成了半死桐,那麼祭漣,我該如何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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