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觀夜顯通靈玉 曹雪芹造訪卓慕凡 17蝴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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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溫存之後,玉嬌龍放開慕凡,說:“公子乃人中真龍,必有大業未成,宏圖待展。我即刻送公子出去。”於是拍了三下掌,口中念道:“主人在此,水晶門開。”那門豁然洞開,於波濤之中分出一條道來,景象蔚為壯觀。慕凡隨即出了宮門,回眸望那美人,美人身輕如燕,忽然退去,姿態優雅,精美絕倫。慕凡幾乎就懊悔起自己的選擇,暗道:我真是個傻瓜。此處有什麼不好,我卻非要住人間去。人間於我的折磨還不夠多嗎?然而,大門已閉,慕凡再無退路,於是朝外麵走去,一股強勁的浮力將他托了上去,太陽正高高的照著,刺得他眼花,以至於失明,眼前一片漆黑。
慕凡用手去擋那太陽,人就醒了過來,竟發現自己臥在那釣魚台上,此前睡得正香。夢中所見所聞,猶在耳邊。美人去也。心中暗自惆悵。若宇宙之中真別有洞天,他才不肯回這人間來的。
哎,我做人都已經做夠了,慕凡忽然歎了口氣,一陣清風徐來,吹得他忘乎所以。他轉念想道:人間居然有如此風致,也不算太壞。我且過上幾日,若不順意,再往仙界尋一妙處好了。
這樣打定主意,慕凡就回屋裏收拾自己,穿戴整齊了,出了院子,再次朝城裏走去,他想,城裏人多,城裏好玩,可以排造寂寞。世上的文人,都是害怕寂寞的。尤其是自己。他愛女人,愛歌舞升平,愛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雖然他很少參與其中。他隻是愛,隻是欣賞,隻是旁觀,而後將那一切刻畫下來,如此而已。
慕凡到了城裏,又往那神仙居尋陳玲的下落。一進門,恍然看到了陳玲正在一張桌前和幾個客戶談著什麼,慕凡就喊她的名字,陳玲回頭看了他一眼,竟未加以理會,慕凡朝她走去,卻上來兩個保安,擋住慕凡的去路。慕凡哪受得了這樣的款待,一頓拳腳下將二個打翻在地,大廳裏頓時亂了套。陳玲走過來,眼瞅著慕凡,又急又氣的說:“你這瘋子,居然毆打我的職員。我對你很失望。今天呢,也不跟你計較,你走便是了,我如果報警,你明白後果會是怎麼樣的。你快走吧。隻是以後再不要來這裏。”說著,扶起兩個保安,又朝慕凡狠狠瞪了兩眼,而後朝裏麵走去。
看著兩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保安,慕凡自知失禮,悻悻的離去。出了大門,就朝南走。南麵有他自己的家。他恨陳玲,恨她不能給他一份家庭的溫暖。一到家裏,慕凡就氣得發瘋,赤著上半身,在竹林晨施展起拳腳來,將一排排竹竿打得劈啪作響當當。鬧騰夠了,身上熱汗直流,人已是精疲力竭,這才罷手,洗了澡睡下,竟連晚飯也顧不得吃了。
他因為肚子餓,人又困,所以翻來倒去的睡不著覺,折騰了兩個小時,腦子裏恍恍惚惚的,似夢非夢,似醒非醒,眼前仿佛有一團迷霧罩著,令他好生困惑。他拿手去拔,想要那迷霧散去,不料那霧氣陡轉,竟變化出形狀來,恰是一隻撲棱著翅膀的蝴蝶。那蝴蝶背上有兩隻碩大的眼睛,還有一抹誘人的深藍。它繞著慕凡打著旋兒,久久的不肯離去,慕凡甚是驚奇,因它難以入眠,起身驅趕,那妖精卻不離不棄,惹得慕凡頭疼。他伸手去抓它,藍蝴蝶一閃身躲開了,慕凡再去撲它,它便引他到了屋外。屋外十分的寬個,正值農曆十五,月色如雪,光彩照人。那妖精引著慕凡到了院裏的薔薇花前,那花絲忽的伸展開來,十米,百米,以至千米,綿延至天的盡頭,一時間芬芳與豔麗,竟至於廣袤無邊。慕凡瞠目結舌,乃平生之首遇。正自迷惑,那妖精卻變作了人形,健美有力,將慕凡提到那花叢中央,飄忽其上,如履平地。慕凡大驚失色,生怕那些薔薇刺,問道:“姐姐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那嬌豔的美人已然將他帶到了半空中,上不能登天,下不能著地,慕凡很有些害怕。若是墜入那荊棘絲中,可就是四麵楚歌,嗚呼哀哉了。美人知道慕凡心思,將他提攜更高,直入雲霞中去。頓時疑雲重重,幻象百變,更加壯麗無比。
慕名凡又問那人:“好姐姐,怎不告訴我此行的方向是什麼?”
那仙人並不言語,隻奮力前驅,不多時便到了一片湖泊之上。湖水深廣,方圓百裏,四周山巒林立,高聳入雲。遂入群山之中,又見一片小湖,方圓十裏,很是精巧。慕凡遂問仙人道:“美人,此係何處?”仙人道:“仙女湖是也。”慕凡一怔,道:“此處亦有仙女麼?這世上的仙人都是從哪裏來的?何以與我有緣?”慕凡想著,就引那人說話,道:“姐姐好身手?玉嬌龍你可認識麼?”那仙人卻沉默,攜慕凡在湖麵繞了四圈,徑自飛去。腳下被光閃爍,亂石嶙峋,一派蠻茺景象。
越過一座山峰,進入一道山穀,眼前有一洞口,幽靜深遂,一時難以捉摸。慕凡被那女子提前,猶豫不得,隻好隨她入內。但見飛瀑流泉,素女奏琴;八方薈萃,美人歌吟;鳳凰展翅,百鳥齊舞,龍行水上,驚濤如雪。
慕凡看得入迷,問美人道:“此處究竟是何寶地?”
美人道:“公子不必心急,入了裏麵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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