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顧觴，有沒有人說過你簡直就是在找死？”話雖這麼說，連辛的唇邊卻是帶著笑意的，他知道，顧觴不會誤解自己的意思。
    後者自然沒有讓連辛失望，他看了眼右手腕上的發繩，笑得燦爛：“人生在世，誰無一死？與其等死來找我，不如我自己去找死。”
    刀尖上最銳利的鋒刃永遠遊走在生死之間，跳的是塵世間最刺/激的舞步。
    至於人心裏頭的那些彎彎繞繞，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顧觴學不會藏鋒，也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方向，所以明白與不明白，根本就沒有差別。
    “你手頭還有幾塊怨骨？”
    “三塊。”
    “夠用？”
    “多多益善。”
    “三天之後N市白風山，至於任務內容……”連辛頓了一頓，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顧觴一口應下，眼神淩厲而透亮，像極了蓄勢待發的豹子。
    “裝備夠用？”
    連辛帶著笑的聲音聽在顧觴耳朵裏，真是十成十地刺耳。
    “我可不敢再用白塔的東西。”顧觴冷哼了一聲，有些事情想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因為幹出這種事情的人實在是太惡心。
    “沒槍用不會不習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即便連辛看不見，顧觴還是不悅地挑了挑眉：“你能給我從白塔裏弄把能用的槍出來？”
    “不能。”
    意料之中的答案，顧觴無趣地撇了撇嘴。
    “不過……”連辛故意拖長了音，顧觴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地板，“不過什麼？”
    “56，39，82，N市。”連辛一字一頓地報出了一串坐標，接著電話就斷了。
    顧觴聽著那頭機械性的“嘟嘟”聲，抬起腳幹脆利落地把手機踹到了房間的角落裏，“啪嚓”一聲後，“嘟嘟”聲便消失了。
    言默在一旁抱臂而立，不由地搖了搖頭：“真敗家。”
    “摔不壞。”顧觴冷哼了一聲，“更何況，老/子有的是錢。”
    言默聳了聳肩，又鑽進了鏡麵碎片裏。在聽完顧觴跟連辛的電話之後，他就覺得有些反胃，此時此刻休息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靈體暴走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三個小時之後，顧觴坐在了開往N市的汽車上。
    白色跑車，車牌跟車的品牌標誌都已經被人暴力卸載，可單看那外觀都能感覺出來，這輛車價格不菲。
    顧觴把這車從地下室裏開出來的時候，言默才明白為什麼他能這麼有底氣地說出那句“老/子有的是錢”，因為他真的有的是錢，半點不坑人。
    此時他仗著自己在車上貼了隱形符，直把跑車開出了飛機的速度，言默化成實體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都扭曲成一片光怪陸離的模樣，心底裏輕笑了一聲——千年前的禦劍飛行，也不過是這麼個滋味。
    九月份，即便是夜晚也帶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