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妖嬈西子】 第九章 陰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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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青山做墨底,半卷花香半卷石。迦涼山綿延千裏,步步景色迥異,千嬌百媚的花朵,千奇百怪的林木,千姿百態的山石。每一寸風景都讓我驚訝不已。我想呆在這兒,走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皇兄鄭重其事地告訴我,除卻這條必經的商旅之道,迦涼山並無其它的路可以出去,許多人走了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我不知在這山中走了幾許時日,因戀著美景,倒也不覺得無趣,偶爾還能得到一些珍貴的藥材,傳聞中的稀世珍寶卻沒遇到幾個。
皇兄頻頻惹怒烏烏,烏烏的絞音絲聚了又聚,始終奈何不了皇兄半分。幾番較量下來,不免有些氣餒,一路上的臉色也愈發地糾結。
“妖妖,快看前麵。”烏烏激動地指著遠處的山石。
我抬頭望向前方,兩座山高聳入雲,平滑如玉,相對而立。如同一麵鏡子,直直地立在那裏。山壁上寸草不生,整座山就如同有人從中一刀劈開般,隻是一邊灰暗,一邊明亮。
“陰陽山,陰陽山,我們到了,終於到了,哈哈。”烏烏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花草跑了過去。
陰陽山,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陽山,一麵為陰,一麵為陽。傳說,將死之人到達這裏,便會從陰陽山中看到自己的生平,一麵為善,一麵為惡。隻是從沒有將死之人說出自己看到過什麼,因此,傳說仍是一個傳說。
陰陽山附近忽然多出了幾個人,將烏烏圍了起來。
烏烏一驚,“你們想幹什麼?”
“打劫。”幾個鄉野之人試探著向烏烏逼近。
烏烏怒道:“離我遠點,再過來小心我殺了你們。”
“讓我們滾開可以,隻要你乖乖留下身上的財物,我便放你過去。”其中一個頭目抗著長劍,很認真地說了句。
烏烏抽出絞音絲猛地甩了出去,那個頭目側身避過,旁邊一人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那人有些羞怒,提起劍向烏烏衝過來,卻被頭目喝止,“我們隻打劫,不打人。”
“滾。”皇兄掏出一塊白玉,搖了搖鎖靈扇,將玉扔在地上。
旁邊立刻有人撿起遞給頭目,頭目拿在手中掂量了下,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好,你可以過去。”
皇兄拉著我朝前走去,卻被那人攔下,“你,可以走,她不可以。”
隻見皇兄手中的鎖靈扇一閃,啪的一聲扇在那人的臉上,“爾等賤民,竟敢如此放肆。”
那人暴怒,伸手從身後拿出一麵旗子,揮了揮,片刻從周圍的草叢中鑽出了更多的人,皇兄皺了皺眉,“蓼柘人。”
蓼柘人傳聞是辰翼國最驍勇善戰的一個部落,他們為人凶狠,最善記仇,一向活動在辰翼國的最北邊,偶爾也會南下,騷擾其它部落,沒想到此刻竟然會在陰陽山前占山為寇,打劫路人。皇族人禁錮靈力之後,最該警惕的幾個部落,蓼柘人便是其中之一。若是有著靈力護身,再多的蓼柘人也不怕,可偏偏這裏還是迦涼山的地界,陰陽山近在咫尺,卻也無可奈何。
“你可知我們是何人?”烏烏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落海公主又如何,就算是落君到了這裏,也得乖乖留下買路財。”小頭目斜了烏烏一眼,諷刺地笑了。
烏烏心虛地後退了步,“你怎麼知道我是落海公主。”
小頭目瞧著烏烏亂糟糟的紅發,神色很是古怪,“這麼說,你不是,不是就更應該給錢。”
烏烏思慮了片刻,“如果我是呢?”
小頭目眨了眨眼睛,“那,多給點吧。”蓼柘人散開,死死守住通往辰翼國的路。
皇兄又扔了兩塊白玉,“還不給我滾。”
小頭目慌忙去接,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上,“你偷襲我。”說著爬了起來,拍了拍衣上的灰塵,“還差兩塊,你們5個人呢。”
“吾等付得起,爾等賤民可接得住。”皇兄端詳著鎖靈扇,懶懶地問了句。
小頭目環視四周,更加理直氣壯,“我們人多。”
“你就不怕吾等過去之後,滅了你們?”皇兄微怒。
小頭目趾高氣揚,“天下之大,你找得到我們嗎?”
“那若有人能清楚地記下你們的特征,找到你們不是輕而易舉。”皇兄似是十分有把握。
花舒見狀,忙走上前去,“花奴領命。”
“花奴,你也是皇族之人?”蓼柘人頭目猶豫了一下,對身旁之人吩咐了句,“那又如何,辰翼國的地界,豈是你們說來就來,想走就走。”
“無知賤民,放肆。”皇兄猛地收起鎖靈扇。葉戎抽出隨身攜帶的劍,擋在皇兄麵前。
“慢著。”一行人抬著一頂白色的轎子,從陰陽山那邊走過來,蓼柘人一看轎子邊上站著的人,忙低頭行禮,“統領大人。”
統領大人跟著轎子走到我們麵前,“你們都是三色海皇族之人?”
烏烏冷哼了聲,“知道還不快讓路。”
“既然是皇族之人,必帶有翕欱,可否借幾件珍寶給我們。”統領大人麵不改色,說得有些理所當然。
“放肆,你們這等賤民也配看翕欱裏麵的東西。”烏烏憤憤不平地說了句。
不知怎地,我感到有些陰冷,許是那純純的白色,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簾子微動,統領大人俯身,點頭附和,“是,公子。”遂站直身子示意,“讓他們走。”
我從轎子旁走過,感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打量我,全身血液如同凝固了般,敏感地回頭,卻是什麼也沒看到。路過陰陽山時,我下意識地伸手卻觸摸那麵灰暗的山壁,想看看是否真的是一麵鏡子。指尖傳來冰冷的溫度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忙縮回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