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美好注定是毒藥
菖蒲：
菖蒲葉叢翠綠，端莊秀麗，具有香氣，適宜水景岸邊及水體綠化。葉、花序還可以作插花材料。有毒植物，全株有毒。口服多量時產生強烈的幻視。全株芳香，可作香料或驅蚊蟲；莖、葉可入藥。藥用性味：性溫，味辛、苦。先民還崇拜某些草類，如把天南星科的菖蒲當作神草。把農曆四月十四日定為菖蒲的生日。
花語：信仰者的幸福，相信者的幸福。（摘自“百度”）
    開學還沒幾天就調整座位，這讓錢萱無比鬱悶。才剛混熟一點的幾個同學，被換到東一個西一個。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錢萱不太待見小男生。
    新同桌這個小男生，眼睛有點眯眯的像老鼠一樣小，但是眼尾拉到很長的地方，讓錢萱懷疑他是不是鼠妖變得，要知道狐妖都漂亮含情的丹鳳眼。雖然這絕對不可能，沒有所謂現代版的“聊齋”，但是錢萱也隻是想想。他衝錢萱笑，“我叫陳辰，我知道你叫錢萱。嘿嘿”。錢萱看著陳辰咧著嘴笑露出來的兩顆虎牙，覺得陳辰這張臉其實也蠻可愛的。
    後麵坐的那個女生，聽李雪梅同學說過叫文佳。這次考試又是班裏的第一名，全年級第五名。在班上是學習委員、團支部書記、美術和政治課代表、板報組組長。當時李雪梅介紹完，錢萱鄙夷的看了眼文佳。‘又不是小學生爭著當班幹部，還像沒見過似的當這麼多，俗。’反正錢萱對文佳這個人沒好感，除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好奇了一下之外。
    開學第一天的時候，錢萱從教導主任辦公室剛出來。教導主任辦公室旁邊是上下樓的樓梯彎道。錢萱剛出了辦公室門，就看見了文佳，立在樓梯拐彎那兒，仰望著那兒的窗戶，眼神空洞臉上沒有表情，幾秒鍾，便又見她轉身向樓下走去，隻聽得見“噔噔噔”的聲音越來越遠。
    錢萱走過去站在窗戶前仰著頭看了下，辦公樓和教學樓之間的夾著“一條”天空，淺藍色有幾片白雲，幹淨清亮，突然覺得心裏很沉重。
    一個月前的暑假下午，錢萱在家呆著，爸媽去外地談生意，說今天下午會到家明天帶她去喀納斯玩兒。
    錢萱站在陽台上仰望著天空，灰蒙蒙的，好像快塌下來了似的，心裏覺得有點兒壓抑。雨就在這個時候下下來了，錢萱進屋把窗戶關上。雨點“噼啪噼啪”的雜在玻璃上，在這個隻錢萱一個人在的屋裏顯得格外響亮。不一會兒，玻璃就被雨水模糊了，看不見了外麵的景物。錢萱覺得心裏有點悶，看看牆上大掛鍾，6：48。
    給爸媽把電話打過去一會兒就接通了。“寶貝兒，爸爸和媽媽在路上，一會兒就到。”
    “哦，好，那快點，這邊雨挺大的。”本來是想說還沒回來的話就明天再走吧，下這麼大雨不安全。但是都快到了，那就算了，錢萱想。
    “嗯，爸爸開車你放心，一會兒準到。”
    “爸爸媽媽晚上想吃什麼？我先把飯做上吧。”錢萱問。
    “按寶貝喜歡的做就行，寶貝做的爸爸媽媽都喜歡。”
    “嗯，行。”……
    但是飯做好了都還沒等到爸媽回來，卻等到一個電話。讓她去醫院，她爸媽出車禍了。
    直到爸媽下葬完，準備去奶奶家住回來收拾東西，錢萱腦子裏還是恍恍惚惚的。
    “超速行駛，翻車”，這怎麼可能？爸爸你不是說讓我“放心”嗎？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嗎？怎麼這次就沒做到呢。
    爸爸媽媽說的話好像還在耳邊，但是活生生的這兩個人就和自己陰陽兩界了，多可笑。這個空蕩蕩的房子，已經不再是“家”了。錢萱看著媽媽最喜歡的那盆菖蒲花，好像還能看到媽媽給菖蒲花澆水時臉上淡淡的笑。
    漸漸明白，隻能仰望著奶奶家牆上的全家福發呆了，隻能看著菖蒲花發呆了。不是“信仰者的幸福”嗎？結果呢，媽媽幸福了嗎？全是狗屁！
    一陣風拂過來，涼絲絲的，讓錢萱回過神來。這麼久了，自己還是沒辦法釋懷呢，不知道她仰望著天空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但是傍晚再次見到她，錢萱的想法就變了。
    剛澆過水的草坪有一股泥土與草的清新，錢萱喜歡，就在前麵多站了會兒。剛轉身，就看到了上午見過的她。
    她呆呆看著錢萱，錢萱腦子裏就閃過一句話，‘傻了’？
    馬上又見她咧嘴衝自己笑。陽光打在她身上，棕色的頭發微卷，棕色的眼瞳，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可能對女生來說有點點算黑了，站著的樣子有點懶散。不知道吃的什麼“化肥”長大的，同樣是女生個子卻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錢萱無比鬱悶，自己吃了那麼多鈣片這兩年也愣是沒長高一厘米。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會覺得她和陽光柔和到一起的畫麵很協調。而且總覺得那笑容特別刺眼。‘神經病吖？’錢萱想，馬上轉身走了。沒事兒誰會對一個陌生人笑的燦爛的？
    後麵有人戳了下錢萱的背，錢萱無比厭惡的轉頭。太美好太優秀的女孩子，注定就是‘毒藥’是‘禍水’，錢萱就是對這個文佳沒好感了。
    “你好，我是文佳，以後多多指教。”文佳對她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嗯，知道。久聞大名。”
    錢萱看到文佳的同桌。那個男生不知道在看什麼書，上麵的字很小。
    “哦，他是路子越。”文佳介紹說。文佳說完，他從書中把頭抬起來對錢萱點了點，算是表示禮貌。
    驀地，錢萱想起來了小璟哥，那個對著自己總是淡淡笑著的青梅竹馬。
    “子越，走，打籃球去。”一個男生蹦跳著過來，錢萱知道，現在說話這個是文佳之前的同桌吳磊。
    “嗯，這就去。”
    看著他們出教室的身影，錢萱沉思。小璟哥哥籃球也打的很好。
    文佳已經收拾好書包了，站在桌子邊問，“錢萱，我準備回家了，你呢？”
    “哦，等等我。我們去看看他們打籃球吧，我想看看我們班男生籃球打的怎麼樣，反正已經放學了也沒什麼事。”錢萱看看文佳說，假裝隨意的找了個理由，不知道會不會露餡，其實她隻是想小璟哥了。
    “嗯，行啊。走吧，去看看。”
    文佳向外麵走去，錢萱也背起書包跟著往外走。
    錢萱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文佳沒多問什麼，這一點倒還不讓人討厭。  
    他叫路子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