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選擇哪一種顏色
堇菜科蝴蝶花：
即三色堇，俗稱蝴蝶花、人臉花、貓兒臉。分枝較多，葉互生。花有紫、藍、黃、白、古銅等色。波蘭的國花。性耐寒，不耐炎熱。
花語：沉思、請想念我、快樂、無條件的愛、相信就是幸福。（摘自“百度”）
    路子越剛跟著吳磊一起走出教室，就聽到吳磊的一聲歎息，悶悶的聲音傳來，“不知道老班咋想的調的這麼個破座位？”
    “得，你丫的就是不跟文佳坐一起了，心裏別扭也別拿老班說事啊，多大點事兒。”知道吳磊心裏鬧別扭，路子越也知道這事兒別人說再多也沒用，主要吳磊心裏的坎兒自己過去了就行了。
    “嗯，也是。”吳磊說完就沉默了。
    路子越也不說話，就這樣跟他一起往籃球場走。就不知道文佳有什麼好的了，隻是心裏很清楚，他這好哥們吳磊隻要一遇上文佳的事兒就果斷的不淡定了。
    “那個，子越……”吳磊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路子越說。
    “嗯？”路子越一個沒留神突然差點撞到吳磊身上。
    “沒什麼。就是……，你坐的離她近，多照顧著她點兒，算是幫哥們我一個忙。”說完，吳磊還嘿嘿傻笑了下，一臉癡樣兒。
    “啥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走，打籃球去，贏了再跟我說。”路子越愣了下，馬上就恢複正常的麵無表情，說完就走去籃球場了。
    心裏不禁無聲的歎息了下。吳磊什麼時候這麼正經八百的跟他說過話了，更別說張口說要幫忙了，他能不幫嘛。就是這為了個女生，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還是挺別扭的，還有點…路子越死不承認，他有點心疼他這個哥們的。
    想來，他和吳磊也認識四五年了。雖然小學就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到五六年級打籃球才慢慢熟悉的。一個字形容吳磊，就是“直”。
    就像認識也是，吳磊大大咧咧走過來跟他說：“哥們，籃球打的還不錯，找機會切磋下唄。我叫吳磊，二班的。”
    ……
    就這樣，認識了。
    吳磊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也沒架子，隨性。路子越也喜歡吳磊這性子，一來二去的混熟了，就經常形影不離的，反倒覺得跟兩人呆一起反而玩的自在些。也就沒事兒就一起去打打籃球、台球，或者去網吧通宵、打地下城勇士，逛逛遊戲廳之類的。
    初中又剛好分到一個班，呆一起時間也就更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吳磊就會找些個理由不一起去玩，經常一起玩的時間見到他的次數就少了那麼兩三成，不過路子越沒怎麼在意，誰沒有一點事兒要處理的，兩男生也沒理由時時刻刻呆一堆。
    一次考試。按吳磊的那在班裏中等不好不壞的成績，破天荒的期中考試考了班裏前十，這讓一直在班裏第十名線上路子越大大的震驚了。啥時候這學習上吊兒郎當的吳磊也這麼牛逼了？不過一兩天，路子越就看出貓膩了。
    那吳磊下課也不出去玩，就跟文佳在那兒說說笑笑；早晨來也不是抄作業了，而是認真的背課文，背單詞兒；上課也少有在睡覺，而是在那兒聽課，還不時和文佳兩人用本子傳著什麼。
    得，吳磊也認真學習了。路子越心裏有疑，下午放學跟吳磊兩人一起回家就直接問了，“吳磊，你丫的不會是喜歡上文佳了吧？”
    “嗯，是啊。”吳磊和路子越是並肩走著的，回答這問題都不帶猶豫的，順著就說了。看來不假，是真喜歡了。可這回答怎麼聽來別扭呢。
    想來吳磊人長的也不差。一米七八的身高，雖然文佳也一米七高，但是吳磊也比她高半個頭呢。皮膚有點偏白，有點瘦但全身也都是貨真價實練出來的肌肉。下巴有點尖，鼻子高而挺，斜劉海兒，頭發不長，眼睛很有神氣眉宇間透著英氣，追他的女生也有不少呢。難不成被文佳拒絕了？想到這兒，路子越又問了。
    “喜歡你沒追？”
    吳磊卻對著路子越靦腆的笑了，“文佳不是那種人。有些人，你看著就會覺得舒服。”說著還特文藝的說了句“距離產生美，你懂不？”
    嘖嘖，啥時候吳磊也變文鄒鄒的書生樣兒了。“這可不像你啊，怎麼變這麼扭捏了？”
    “你沒懂。有些人就像太陽，你看著就會覺得心裏暖和，像是心裏充滿了什麼似的。文佳就是這樣的，我覺得就這樣做朋友做同桌就好，戳破了說並不定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再說，文佳像一張大白紙似的，我也不忍心把這張紙弄髒了。就這樣就好。”可能吳磊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說文佳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路子越看到了。突然想起一部動漫裏的一段話：“渲染…被渲染…。交錯…重疊…吞噬…。有時，自內滲透…。顏色…會被哪種顏色所渲染…。你，選擇哪一種顏色？”
    可能會選紅綠藍，或者紅黃青吧。無論其中的哪三色，都是構成這五彩斑斕的世界的三原色。
    少見，吳磊也會這麼認真對一個女生。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是‘幸福感’吧。就算是一張大白紙，你不在上麵染色，她還是會被染上色的。不過，隻要吳磊喜歡就好，那是他自己的感情事兒，路子越尊重他的選擇。
    就這樣，有時候玩的好的兩哥們也會偶爾談論起一個女生來了。
    和吳磊籃球還沒玩幾分鍾，剛換吳磊拿到球，路子越餘光就看見文佳和轉學生錢萱來了，接著就看到吳磊蹦蹦跳跳過去了。嘖嘖，二貨樣兒，不知道剛誰在那兒悶悶不樂呢。路子越也跟著往她們那兒走。
    “呦，文佳，這麼快就想我了？”嘔——，受不了，吳磊這丫的也不嫌膩的慌，果然，有喜歡的人了，哥們、遊戲、籃球也可以暫時放放了，重色輕友的家夥。
    “嗯，是啊。想死你了，想你怎麼還沒死啊？”文佳微笑著對吳磊說。路子越心裏偷笑，又不禁歎了口氣。文佳這丫的一女生怎麼和吳磊說話就陰陽怪氣嘴毒的，也不知道吳磊是喜歡上她哪兒了。
    “嘿嘿，我就說你想我了……”吳磊還想跟文佳膩歪。
    “路子越，怎麼就你兩人？班上其他人今天不來？”文佳沒搭理，突然問起路子越。
    “不來吧。”路子越不鹹不淡的回了句，餘光看到錢萱好像在看他。
    “哦，錢萱還說想看看咱班上籃球怎麼樣，看來今天沒戲。”不知道在自言自語還是在給某人回答。路子越沒說話，就這樣沉默著。文佳又問了“錢萱，今天沒人，要不回去吧？下次再看。”
    吳磊卻閑不住的又插話了“文佳，要不你上？你不也可以撒。”
    “嗯…，看看他們兩玩的怎麼樣吧。回去那麼早幹嘛？”錢萱同時回答。
    “嗯，也行。你們玩吧，我一女生跟你們兩男生玩還不是等著被秒殺，不玩不玩，我坐著看就行了。”文佳發話了。路子越心裏卻在想這句話，‘秒殺？吳磊在也要他舍得秒殺你才行吧。’
    後麵的籃球吳磊也認真起來，扣籃投球擋球，雖然隻有兩個人他也玩的起勁。不用想也知道是文佳在的原因，路子越心裏抽搐。
    沒多久文佳就打了聲招呼回去了，錢萱也一起走了，跟吳磊又玩了會兒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路子越剛到家，就看到爺爺倚靠在沙發上聽收音機。“爺爺，我回來了。”
    “嗯，子越啊。你媽等會兒飯才做好，你先寫作業去吧。”爺爺看了眼，又繼續眯縫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爺爺不喜歡看電視出去串門，就是收音機不離身，閑來沒事就放著聽，卻也悠閑。
    換鞋，上樓。
    上學，放學。家，學校。周末——
    好無聊。
    呦，老爺子還聽流行歌曲呢。收音機裏，悶聲悶氣的，播著水木年華的《蝶戀花》：
    “是否還記得童年陽光裏，那一朵蝴蝶花，
    它在你頭上美麗的盛開，洋溢著天真無瑕，
    慢慢地長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覺變化，
    癡守的初戀永恒的誓言，經不起風吹雨打……”
    初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