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card  004 第二季(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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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長】(上)
    上忍考試的對戰名單送到了手鞠的手中,這也是這位砂暴公主最後一次參與上忍考試的有關準備工作了,雖然我愛羅明確表示她可以請假準備婚禮的事情,但是手鞠覺得還是在走之前幫弟弟解決掉一些麻煩的事情比較好。
    “怎麼了?”我愛羅見手鞠盯著名單看了很久,便問道。
    “我愛羅,”手鞠將名單遞了過去,“你看看第五場的安排。”
    在名單的第五行,用工整地正楷書寫了對戰雙方的名字,雖然聽了手鞠話自己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這樣的“隨機安排”也讓我愛羅有些吃驚——
    傲君冷——傲君麼麼。
    雖然按照砂隱村新的規定,特別上忍也需要參加上忍考試,但從實戰來看,特別上忍的水平和這些準備晉級上忍的中忍相比還是很有差距。我愛羅記得去年自己的第二個學生無七參加考試的時候,麵對的就是一個特別上忍,就算是作為風影大人親傳弟子的無七,也被逼出到絕招才勉強贏下一局。
    傲君麼麼的強大在村子裏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她師從勘九郎不過四五年,但我愛羅相信這個女孩子無論在操縱傀儡還是運用忍術方麵都不會輸給她的老師。而傲君冷就不一樣了,雖然她的老師是砂隱村醫療部部長夏暮——一個天才醫忍——但是沒有人規定天才一定要教出一個像樣的天才,傲君冷就是特例,恐怕這次報名也是夏暮死纏亂打把少女拖來的吧。
    我愛羅有些頭疼地放下名單,實力懸殊不說,偏偏這兩個女孩子還是親姐妹——上忍的對戰方一向是保密的,風影大人在想當冷看見自己的妹妹站在麵前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上忍對戰會場。
    “姐姐,”麼麼有些焦急地抓了抓腦袋,“你說我會和誰打呢?”還隻有十四歲的麼麼從這邊竄到那邊,會場裏激烈的廝殺似乎並不能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她更關注的是自己的對手會是誰。
    “哎呀,麼麼那麼厲害,不管遇到誰,都可以勝利的啦。”冷做了一個“V”的手勢,然後把自己淘氣的妹妹固定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倒是我,要不是和夏暮老師打賭輸掉,我才不會來這裏呢。”想到自己蹩腳的忍術,冷便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說到底自己除了掌仙術這類基礎忍術可以控製順利之外,其他的的確是半瓶子晃蕩——雖然自古以來醫療忍者都不怎麼善於對戰,但是自己未免也太“完美”地繼承了一點。“夏暮老師,好歹也有很多忍術必殺技呢——”
    “話說姐姐不是最近剛學了夏暮老師的殺手鐧嘛——”麼麼從背包裏抽出一把螺絲開刀,給自己的傀儡擰上了一個新的螺絲。
    “你說死亡定魂流啊?”冷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我還不是很會,夏暮老師用起來可帥氣了——我上兩天剛見她用這個方法擰開了一個生鏽的桌腳螺絲!”
    “姐姐……忍術用在這種地方……”雖然麼麼很崇拜夏暮的醫療忍術,但是把自己的殺手鐧用的那麼生活化還真是讓人吃不消,“我相信姐姐你也一定用這個術幫無七修過CD機,貌似那天她們家的螺絲刀壞了。”
    “是呢是呢——”冷笑了出來。死亡定魂流是夏暮開發的S級忍術,可怕之處就在於可以控製敵人的渾身關節,比起直接切斷肌肉或者是動脈這樣近身並且消耗一定量查克拉的忍術,定魂流的奧義就在於僅僅需要使用極少量的查克拉,抽成絲狀,控製住關節的轉動來打破忍者的平衡——當然夏暮也會用它來轉轉家裏的螺絲螺帽之類的細活。
    盡管自己已經修煉到可以放出查克拉絲並纏繞住目標了,但是準確度和力度上都比較差——會場中央,第四場的敗者被醫療隊抬了出去,考官在一張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宣讀了勝利者的名字。
    “第五場對戰開始。對戰雙方——傲君冷——”
    啊,是自己!冷立馬站了起來,借著欄杆翻入會場。麼麼從包裏抽出一麵印著家徽的小旗,“姐姐,加油啊——”
    “傲君麼麼!”
    話音剛落,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冷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一瞬間大腦空白。
    同樣震驚的人還有麼麼,她手一鬆,小旗從欄杆的空隙中掉了下去,雖然揣摩過無數種情況——也許是和以幻術著稱的落花,也許是體術能將沉叔,最最意外也不過和無七那個依舊是特別上忍的師姐手島祭打一架了——麼麼還信誓旦旦地告訴冷,要是和手島祭對上了,她傲君麼麼一定會打到她東南西北都不認識,用實際行動向風影大人證明勘九郎大人的學生會是最優秀的!
    當時姐姐還笑著說,幹什麼和我愛羅大人扛呀。
    可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自己的姐姐——傲君冷!
    (下)
    傲君麼麼真是難受得可以哭出來,去年因為出了長途任務而錯過了上忍考試,今年偏偏和自己親愛的姐姐對戰。撇開親情這層關係不說,她傲君麼麼是勘九郎大人的欽點弟子,重新開發了蠍大人的忍術,在忍界已然是新生代傀儡師的領軍人物;姐姐就算是再怎麼努力,在忍術上都隻能勉勉強強——
    “對戰開始,比賽時間十五分鍾,不允許棄權,若在比賽時間內不能分出明顯勝負則進行加賽,比賽過程中一旦造成重傷立即判定勝負……”
    傲君冷隻知道現在在宣讀一些關於比賽的碎碎念,具體什麼的自己聽不進去了,隻是那“不許棄權”四個字深深烙在自己心裏——這次是真的要拚了命上場麼?那天夏暮還拍著自己的肩膀說就算受了傷也有她幫忙呢,自己也需要見識一下強者的力量了——“說起來姐姐還沒有見過麼麼實戰呢。”冷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一些,“妹妹,別顧忌。”
    “可是姐姐會死的。”到底隻是十四歲的孩子,就算在戰場上怎樣冷靜沉著,麵對這樣突兀又殘忍的情況,麼麼還是不爭氣地掉下了眼淚。
    “還不一定呢,難道隻允許麼麼強大,不允許姐姐強大麼?”冷緩緩走了過去,揉了揉妹妹的腦袋。一瞬間,麼麼一把推開了冷,揚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一根很細的銀針。
    “冷姐姐是要動真刀子嗎?”麼麼夾碎了手中攔截下來的暗器,背後的白色繃帶飄散在空中,“那麼麼麼也要讓姐姐看看屬於麼麼自己的傀儡——公主!”
    姐姐,加油——至少不要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吧?
    麼麼,加油——姐姐盡量不要被抬出去吧!
    “這孩子果然放了水。”勘九郎說道。
    “怎麼說。”手鞠往三個人的杯子裏都加了水,她看了看我愛羅,風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會場中央。
    “‘公主’說起來,比烏鴉都差呢——我想如果和別人對戰,她就會出‘三代目’了吧,”勘九郎拿起杯子吹了吹,當初這孩子還跟著赤砂之蠍修煉過呢——
    “勘九郎大人,你和蠍大人誰更厲害?”小女孩背著一個和跟她身高差不多的傀儡來到自己的修煉地。
    勘九郎一眼就看出了來訪者身上那不尋常的物品,當時的他還沒有想到這麼小的女孩子已經能夠基本操縱‘三代目’這種高級傀儡。“當然是蠍大人啦。”他很親切地揉了揉女孩子亞麻色的頭發。
    “可是蠍大人走了,他說‘穢土重生’後的他不能呆太久,所以他讓我來找您。”女孩子從身上卸下包袱,然後遞給勘九郎。
    的的確確,並且是全新維修過的‘三代目’,所有的關節都換上了新的螺絲——蠍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呢?“小妹妹,能告訴我蠍大人還跟你說了什麼嗎?”
    “老師說,這個傀儡要麼麼修好之後交給村子最厲害的傀儡師,還有希望勘九郎大人能把這袋豆子埋進千代婆婆的墓裏。”小女孩說罷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大袋子的豆子。“蠍大人說這樣的話就是落葉歸根。”
    “這個‘三代目’傀儡是你修的?赤砂之蠍是你的老師?”勘九郎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女孩子,如果說師從赤砂之蠍這樣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話,手中那嶄新精致的‘三代目’是這個孩子修理的話就太讓人吃驚了。
    蠍大人啊,你還是愛著村子的吧?
    傲君冷抹去了嘴角淌下來的血絲,剛才被‘公主’的砂分身左右夾擊,挨了重重的一招——真是沒有想到,麼麼居然將砂分身開發到傀儡身上了——不過話說回來冷覺得麼麼的傀儡做得可好看了——‘公主’有著金黃色的卷發,紮了雙馬尾,麼麼就絲綢和皮革製作了‘公主’的衣著,相信如果麼麼來個惡作劇讓‘公主’去西街走一圈的話,估計沒人能知道這個‘少女’是傀儡呢。
    “冷姐姐,還要繼續麼?”麼麼放下了手,“我們拖到十五分鍾就好了。”
    “那可不行——”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冷還是不住地踉蹌了一下,“麼麼不要對姐姐……放水呢——”
    將查克拉光球按壓在傷口上可以減輕疼痛——書上是這樣說的吧?雖然知道妹妹如果出絕招的話,自己是必死無疑的——傲君冷呀傲君冷,這時候還是那麼逞強。
    “忍法,細語——”
    冷在第一瞬間躲開了公主手中放出的一束千本,她一個側翻靠住牆壁,微微地喘了一口氣,能提煉出的查克拉也不多了,如果現在在對自己用掌仙術的話,非但沒有足夠的時間恢複傷勢,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完全被動——況且現在麼麼的出招速度根本不允許自己結印。
    “黑秘技,二連擊——”
    ‘公主’轉開了三個關節,打開了體內的空腔——冷連忙從原有的位置跳開,傀儡因為速度過快撞在了牆壁上,冷胸口一顫,鮮血又從嘴角淌了下來。而且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也因為急促地運動更加開裂了。
    “姐姐,算了吧——”麼麼皺起了眉,她胡亂地抹掉在眼眶裏打轉了眼淚。
    “麼麼不要哭呀……”
    “誰,誰哭了,”麼麼撇撇嘴,“我隻是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好進行準確的攻擊——”
    冷趁空隙迅速結好了一個印,“幻術,死亡遊戲!”
    “姐姐,以這樣的查克拉情況,還想用幻術嗎?”麼麼卸開了第二個傀儡——那是勘九郎的“烏鴉”——“毒錐地獄!”
    “可惡,”冷雖然躲開了撲麵而來的毒針,但小腿還是因為躲避的不協調中了一支,被刺破的皮膚漸漸呈現出黑色,是中毒的症狀了吧?
    “姐姐,不要打了,麼麼就算再怎麼想成為上忍……”
    “可是,”傲君冷揚起了頭,她撐住身後的高牆,然後緩緩直起來,“我還沒有被打倒呢。”
    “姐姐不是像木葉忍者那樣放蟑螂命,姐姐會死的!”麼麼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哭了出來。“如果要姐姐的生命來換麼麼的上忍,麼麼……麼麼不要!”
    “嗖——”一根銀針朝麼麼飛去,被烏鴉迅速擋下。“姐姐,也想像麼麼證明,”冷揚起手中的銀針,“夏暮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很一流的呢——”
    麼麼咬了咬下唇,迅速地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流下來的眼淚弄花了麼麼臉上的油彩,“姐姐,加油啊——作影——”
    少女騰出一隻手將撞在牆上的‘公主’拉回身邊。
    “居然已經可以單手操縱傀儡了。”手鞠有些吃驚地說道。
    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坐在靠近主席台的夏暮有些忐忑地看了看風影大人,我愛羅依舊是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戰鬥的情況,可惡,早知道就不要讓這個孩子參加了。
    “啊——”這就是麼麼自己開發的‘作影’嗎?利囦用兩個傀儡配合沙變化沙分【==】身,以擾亂對方的攻擊方位,同時操縱兩個傀儡並且要計算好各種術的出招時間,妹妹真不愧是傲君家的驕傲——冷用手往額頭上一抹,頭上也磕開了呢。
    也沒有足夠多的查克拉來結印了——
    也沒有足夠多的體力來逃避攻擊了——
    也沒有足夠多的忍法供自己選擇了——
    都是要命的缺陷啊,麼麼的查克拉用得一半都不到吧?冷吃痛地咳嗽了一聲,她抬起頭,主席台的紅發男子正用一種說不明的冷漠表情看著自己。
    傲君家族沒有什麼血繼界限,沒有什麼封印的尾獸,隻有一個喜歡打橋牌的爸爸和會做很多好吃料理的媽媽。
    傲君家族的曆史上有那麼幾個不出名的忍者,似乎有個叫傲君若的女上忍在暗部呆過,其他就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了吧?
    傲君冷不是潛力股,是努力股——每當人們提起她的天才妹妹傲君麼麼的時候,總會數落自己幾句。
    但是傲君冷是從來不會放棄夢想的人啊,妹妹的夢想是成為一流的傀儡師,冷的夢想是盡自己的力量去保護村子——隻不過妹妹已經觸及到了夢想的輪廓,冷還在夢想的道路上狂奔——
    可以試試吧——冷對自己說。她從左手提出一小部分查克拉,五指交錯,打成絲狀。站在離冷五米遠的麼麼清楚地明白,姐姐想試試那個術了吧。
    “雖然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冷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忍法,死亡定魂流——”
    將查克拉抽成絲,然後集中精神攻擊對方的關節——絲狀的查克拉朝麼麼飛去,女孩子靈巧地跳開,並且用傀儡切斷了一部分。
    “追!”一束能量線徑直地衝向麼麼,並且跟住了女孩子的移動,雖然手法笨拙,但是麼麼還是體會到了這種忍術的可怕——這些朝著自己攻擊的查克拉細密地像頭發一般,一旦自己被粘住,它們會立刻發散出來卡住自己的關節,“嘭”,從身後迅速地抽囦出一支苦無,切斷。
    真的已經,沒有體力了……冷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姐姐,工夫還沒有到家——啊。”麼麼想向前走一步,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踝,都沒有被控製啊,麼麼一轉頭,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烏鴉和公主的各個螺絲都被查克拉絲纏住了!
    傲君麼麼的傀儡們正在以一種極不協調的運動牽製著自己,麼麼看了看自己倒在地上的姐姐,少女的手指還在輕微地挪動——她是想,轉開自己傀儡的螺絲!
    麼麼鬆開了控製傀儡的手,然後徑直走了過去,用苦無切斷了控囦製,自囦由了的傀儡發出了嘎吱的響聲。
    “比賽時間到,勝方,傲君麼麼。”考官在十五分鍾的鈴聲響起之後公布了結果。
    “姐姐!”麼麼衝到了擔架旁邊,看著被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姐姐,麼麼的眼淚還是一滴一滴掉了下來,打在冷的臉頰上。
    “麼麼,果然是最優秀的呢。”冷微笑著,然後努力舉起手摸了摸妹妹的臉頰。
    “姐姐也是優秀的,姐姐也是優秀的!”麼麼捂住了臉。
    “麼麼快去洗洗,都變成大花貓了。咳咳。”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手鞠不禁感歎道。
    “讓夏暮去看看她的學生吧。”我愛羅淡淡地說道,隨即淺淺地笑了一下。
    為了守護村子而努力前行的少女,村子是你的夢想,而你是村子的希望。
    【守護】
    麼麼成為上忍之後的第一個周末,就接了S級任務前往雲之國,剛剛出院的冷套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衣然後爬上了屋頂,剛才夏暮來了一個電話,小心翼翼地告訴了自己考試沒有通過的事情,冷甚至覺得自己對待這件事情比夏暮還要冷靜。
    雖然已經不是冬天了,砂隱村的夜晚還是有些冷,少女吸了吸鼻子,妹妹去出任務了,爸爸去趕橋牌的通宵場子了,媽媽則在兩天前就收拾了行李去看望外婆——說到底,今天晚上也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磨時間啊——冷抓了抓腦袋,然後自己對自己擺出一個微笑。
    “夏暮老師說,上忍考試裏,綜合分我是最低了啊。”女孩子自言自語地說著。
    村子入了夜就不會那麼熱鬧了,隻有幾家橋牌場子還亮著燈,時不時傳來幾陣大聲的喧吵,餅幹家的糖果店裏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店鋪隔壁的舊屋還打著一盞舊舊的燈籠,在夜晚的涼風裏昏昏欲睡。
    “唉。”冷有些惆悵地搓了搓雙手,沙漠的晝夜溫差比較大,加上自己剛剛出院,夜晚的陰涼還真讓冷有些哆嗦。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驕傲地站在沙丘上,俯瞰整個村子,這樣多好呀,”少女把頭枕在手臂上,“如果有一天,能夠真正的,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著這個村子,這樣多好呀……”
    是誰在夢想的道路上灑滿了細碎的琉璃片子,踩得狂奔的少女滿是傷痕?
    冷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披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她猛地直起身子,把頭上的不明物體拿了下來,少女剛想數落‘不知是什麼鬼東西’,在看見廬山真麵目後便十足地吃了一驚——雖然看不怎麼清楚,但是那個藍色的“風”字還是印入眼簾。
    “風、風影大人!”冷剛想摸索著起身鞠躬,被我愛羅一把拉下,少年示意她不必再拘泥禮節問題。
    “你是,傲君冷吧。”我愛羅把帽子戴在冷的腦袋上,“小心感冒。”
    雖然沒有什麼關心的語氣,但是冷還是感覺到了異常的溫暖。她把風影帽簷拉低,直到遮住了整個臉,耳朵根有些微微發燙。“是。”還是要回答大人的問題要緊。
    “那天,為什麼不肯上來呢。”我愛羅也坐了下來,屋頂的瓦片涼涼的。
    “我以為,我愛羅大人會覺得我很煩人,”冷用冰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因為,風影大人那麼忙,我還要來添亂——作為忍者的話,應該好好做任務,而不是整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雖然把話說得冠冕堂皇的,但是心裏還是抑製不出悲傷的泛濫,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就會注意他吧,直到他成了村子的影。
    “傻瓜。”我愛羅沒有表情地回了一句,雖然對方的理由聽起來底氣十足,但我愛羅不難發現這聲音深處隱藏的一絲難過。
    “傲君冷不是傻瓜!”她忽的拿下了帽子,然後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愛羅有些好笑地看著麵前的女孩子,他突然有些想對她說,自己其實很喜歡她寫來的明信片,也很喜歡這種分享幸福的感覺,但本來就不怎麼善於辭令的我愛羅還是沒有說話。風影大人伸出手,然後微笑著揉了揉冷亞麻色的短發。
    “哎。”冷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愛羅,雖然他揉自己頭發的動作實在是夠僵硬唉,而且非但沒有幫自己把頭發理理順,還弄得亂糟糟的,但是冷還是回敬了一個微笑。
    “我愛羅大人其實,很渴望幸福的吧?”她小聲地說了一句,風吹得有些烈了,臉上的傷口也有些疼,少女毫不客氣地把風影的帽子蓋在自己腦袋上,然後還把兩邊的帽簷拉了下來捂住耳朵。
    “也許吧。”其實所謂的幸福,在自己的腦海裏,是那麼單薄的一個概念呢。
    “唔。”其實想勸勸他的,但是腦海裏怎麼就挖不出一個有營養的句子呢。
    一直以來都是和餅幹說,喜歡他,希望他幸福,但是真正麵對他的時候,自己的感情還是顯得十分粗糙——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他討厭吃什麼,討厭做什麼……這樣的事情自己也隻有粗略地知道個大概,冷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傻的孩子,站在陽台上,拚命地用手去觸摸那遙遠的月亮。
    “肚子餓嗎?”還是我愛羅先開口,少女用自己的帽子遮住了臉,我愛羅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是很想吃東西了。”
    “喜歡吃什麼呢?”
    “有肉嗎?”冷忽然轉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愛羅。
    我愛羅微微一笑,從身後拿出一隻肉餅,便被冷一把搶過,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上麵烙下一個牙印。風影大人有些好笑地說,“我還沒有答應給你。”
    “啊,那我還給你好了。”冷嘟起嘴將缺了一口的餅遞到我愛羅麵前,自己則把腦袋別向另一邊。
    “逗你的。”我愛羅把餅推了回去,笑著說道。
    冷吃吃地笑了一聲,然後心滿意足地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噴著肉末說著“我愛羅真是好人”、“風影大人最好了”之類的少女心思十足的句子。
    “以後還可以給你寫明信片嗎?”冷突然停了下來,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問道。
    我愛羅點了點頭,然後微微揚起嘴角。
    還記得你寫給我的第一張明信片嗎?
    你問我,砂隱村為什麼不下雪。
    其實我想說,砂隱村也下過雪,隻是不曾下在你的心裏。
    因為你的心裏四季如春。
    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年,在心裏說,請讓我也幸福起來,好嗎?
    【手鞠大人的婚禮】
    鹿丸來接手鞠的時候,這位砂暴公主還是小女生一樣哭了,她抹了抹眼淚,然後給了我愛羅和勘九郎一個大大的擁抱,砂隱村高層也允許全村忍者前往木葉參加婚典。
    冷被餅幹一大清早拖到了村子口,用餅幹的話說就是“來得早說不定可以搭順風車去木葉,按照傲君冷的體術速度說不定要下午才能到達目的地”,結果少女們還真的被請上了木葉派來的專車。
    我愛羅和勘九郎陪同手鞠坐在最前麵,冷和餅幹搶了第四排的座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是能夠看見砂暴的三位大人的。
    “以後我一年都回不了幾次村子了。”雖然是嫁給了心愛的人,麵對要離開故鄉的事實,手鞠還是免不了有些傷感。
    “沒事,結婚出嫁都要哭上幾回的。”勘九郎笑嗬嗬地說著,被我愛羅和手鞠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說勘九郎,”手鞠吸了吸鼻子,硬著口氣說道,“咳咳,你今年也二十出頭了,再說當個警衛部部長再怎麼也沒有風影忙吧——你怎麼不關心關心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呀……”
    “姐,你還沒過門呢,就那麼囉嗦了。”我愛羅也難得調侃了手鞠一句,“勘九郎啊,人家是有喜歡的人,但是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答不答應他。”
    “好歹也是我們砂暴家的人,”手鞠這會兒把傷感的情緒都拋在腦後了,砂暴公主高高地昂起頭,“難道還會被女孩子看不起嗎?”
    “這話你和傲君家的二小姐說去。”我愛羅笑著說道,一旁的勘九郎則拚命地踢風影弟弟的腳,示意他不要亂說。
    “哦?”手鞠瞅了瞅勘九郎,“我說我愛羅都知道的八卦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呢。”
    “姐,”勘九郎顯然鬱悶了很多,由於今天沒有畫油彩,這位哥哥的表情看起來就更加委屈了,“風影大人這陣子在這方麵很活躍,既然是小道消息,我們也沒有相信的必要是吧……”
    “我說你呀,”麵對勘九郎蹩腳的推辭,手鞠顯然看慣了這種類型的“口是心非”,“本來呢,我在想,要是我結婚那會兒能雙喜臨門就好了,想想我愛羅嘛,公務繁忙,可能性不大——本來倒是覺得你挺有希望的……”
    “唉唉,”餅幹捂著嘴悄悄地湊到冷的耳邊,“你妹妹難道和勘九郎大人……”
    “這個我不知道啊,”冷一臉無辜的表情,雖然有聽到三位大人的交談,但是冷還是有些吃驚的,而且妹妹在家幾乎是閉口不談修煉啊任務的事情,往常隻有冷會和閑下來的媽媽聊一會醫療部的事情,“麼麼都沒有怎麼說過勘九郎大人呢。”
    “哎,”餅幹故作惆悵地搖了搖腦袋,“你說你們傲君家怎麼就那麼好運氣呢?”
    “唉?”
    “妹妹麼,搭上了勘九郎大人,”女孩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冷的臉漸漸變紅,想必身邊的女伴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下一句,當然八卦的事情嘛,還是說出來會比較有意思嘛,“這個姐姐呢,成天就想著我愛羅大人。”
    “哪有!”話音剛落,冷就發現自己的分貝沒有控製好,連手鞠大人都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餅幹你!不說你了!”
    “哎呀哎呀不要生氣嘛……”
    “是那個女孩子啊。”手鞠看了看我愛羅。
    “是。”風影弟弟沒有過多的表情,不過手鞠還是能看出弟弟心口的堅冰已經被和煦的陽光融化了不少,至少沒有了鋒利的棱角,“以後村子會越來越好的吧。”
    手鞠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少女在上忍考試時表現出來的堅忍,著實讓砂隱的高層震撼了一番。沒有人規定弱者不許擁有自己的夢想——雖然在這條道路上,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回報成不了正比,往往是賠了本還執拗地去追逐著。手鞠忽然覺得,她根本不必擔心村子的實力——那些新生代的忍者,雖然處在和平年代,但保護村子的心,永遠不會消褪一分。
    “我愛羅,”手鞠伸出手,然後幫風影拉正了領子,“我記得她寫給你的明信片上有一句話,‘過去不會遇見未來,未來不必沉湎過去’。”
    “我記得。”
    “能這樣嗎?”
    “我盡力。”
    勘九郎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和弟弟,雖然他不明白這些莫名其妙的對話到底表達了什麼意思。不過傀儡師哥哥還是大大咧咧地笑開了。
    冷和餅幹擠在砂忍的忍者隊裏,雖然站的位置還算前排,餅幹很不爽地瞅了一眼冷,都怪自己太矮了,隻能踮著腳看婚禮。
    冷笑著看了看餅幹,隨即把目光集中到會場中央。
    手鞠大人換上了傳統的禮服,鹿丸看起來也好好地打理了一番自己的形象啊。他從禮服的口袋裏摸索了一番,然後拿出一個木質的小盒子,打開。
    “雖然很麻煩,”鹿丸還是一副老腔調,拖拉著聲音說道,“手鞠。”
    細細的指環滑進砂暴公主的無名指,看起來並不怎麼大的鑽石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你也會買鑽戒啊。”手鞠忍不住調侃了鹿丸一番。
    “隻因為,”緊緊地抓住了手鞠的手,然後放在自己胸口,“和你在一起,這是我一生中最不麻煩的事情。”
    冷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濕的,模糊中她看見了砂暴公主緊緊地抱住了鹿丸。
    雖然自己有參加過忍者大戰,但不管怎麼樣也隻是被夏暮老師一把拉在身後,遠遠地看著前線的忍者出生入死。“這就是,愛情吧。”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抹掉了眼眶裏的液體。
    在生死交縱的時刻,你喊著麻煩,但是毅然緊緊握著我的手,明明是關心我,卻還要用木葉白牙那樣“同班最重要”的官腔句子來搪塞;
    在人心流散的時分,雖然被你說做是最麻煩的女人,但是留存在掌心的,不僅僅是你雙手的溫度,更有你那顆心發散的溫暖。
    回憶裏的鏡頭,值得保存的多得數也數不清,好吧,我隻有答應你了——
    “手鞠,”求婚那天,不管智商多麼高,鹿丸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我想說……”
    “如果是‘求婚’的事情就免談!”砂暴公主高傲地揚起頭。
    還是口是心非啊,鹿丸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是求婚。”
    “啊,”手鞠的臉上還是有一絲掩蓋不了的失望,“哦!”為了表示自己的鎮靜還在最後加了一個著重語氣的“哦”。
    “其實,回憶太多了,腦子裏快裝不下了,”鹿丸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想問你借點空間,幫忙裝點回憶,”看著手鞠驚訝的表情,鹿丸調侃似的笑了笑,“否則你想讓我的腦漿溢出來嗎?”
    “才不要,惡心死了。”雖然嘴上這麼說,手鞠還是笑著拉住了鹿丸的手。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遇到屬於我的餅幹王子呢。”餅幹有些傷感地看著幸福的新人。
    “哎呀,叫你不要來看手鞠大人結婚嘛,”冷拉了拉餅幹的袖子,周圍的忍者都散開了,找了位子享受起美味的料理,“看得我也好感動,我這個妙齡少女不知不覺也要老了……”話沒說完就被餅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沒事就寫明信片勾搭風影大人的大媽,我嚴重鄙視你!”餅幹噘起了嘴,然後用力把腦袋擰到另一邊。
    “哎喲——脖子扭了。”
    “叫你不要那麼用力的表示不滿嘛!”冷撲哧地笑了出來,身旁的女伴正用力地揉著自己的肩脖。
    冷抬起頭,真是難得的好天氣啊。
    To我愛羅:
    首先,恭喜手鞠大人了哦,以後要改口叫奈良夫人了吧?
    到今天,冷算了算,一共給大人零零落落寫了99張明信片啦,唉,如果不算那封特快專遞的話,大人都沒有回過信!好啦,這是玩笑,冷才不會在乎呢。
    大人,那天晚上謝謝你的鼓勵。
    其實冷一直說一直說,希望我愛羅大人可以開心地笑,但是真的見了大人,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許冷從來都不能體會大人曾經遭受的痛苦,也許冷也沒有機會去感受那種高層工作的繁忙,很多很多時候,都感覺,其實和大人真的相距好遠好遠。
    但是冷相信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就算錯過了一個美好的瞬間,還是要相信未來會遇到更開心的事情。
    冷小時候一直耿耿於懷為什麼比不上妹妹,無論成績還是忍術。但是後來慢慢長大了,冷就不在糾結這一點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苦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快樂。雖然冷在上忍考試中倒數第一,不過冷還是相信,總有一天,也許就是下次考試,冷是絕對不會賴在倒數第一這個寶座上不走的啦!
    好累呀,已經很晚了,風影大人也要晚安哦,對了,有一句話一直想對風影大人說——
    大人,維以不永傷。
    From冷
    【第二季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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