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card 003 第二季(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909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明信片。cp冷愛
第二季
【維以不永傷】
傲君冷的話:
我每天都會去撫摸一下門口的綠皮郵筒。
餅幹說我很癡心妄想,我想也是。
風影大人那麼忙的話,也許、可能、應該是不會給我回信的吧?
我是個很普通的中忍。
還是中忍中各項指標勉強合格的差勁忍者。
屬於那種,站在砂隱村的沙漠裏一陣風就可以被埋沒的類型。
但是,我還是一步一步走向成長,盡管。
一路滿是傷痕。
【救護車的呼嘯】
“餅幹!”冷猛地一驚,懷中剛剛趁著超市大甩賣的時候買回來的蘇打餅幹掉落在地。她無法相信麵前的一切:茶杯餐具電話被甩在不屬於它們原位的地方,沙發翻到一邊,茶幾被撞碎了一個腳——上麵還躺著一串棕黑色的藥丸。餅幹倒在地板上,歪著頭,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還握著一個塑料茶杯,裏麵猩紅色的液體也傾翻在地,浸染著她的發。
“你怎麼了?”冷連忙衝過去扶起女孩,“醒醒,醒醒,我是冷——是冷啊——”她用手拍打著餅幹的臉頰,女孩的臉幾乎僵直著同一種表情,眼瞼的邊緣好像要滲出血來,“別嚇我,求你——我——我帶你去,你,你說什麼……?”冷看見餅幹的嘴唇有些微微起伏。
“哮……哮喘……我的藥……”
救護車呼嘯而過,鮮紅的十字灼傷了我的眼。
冷默默地站在醫生辦公室裏,匆忙的奔跑使得她的發淩亂不堪。辦公室裏很安靜,冷可以清晰地聽到鋼筆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急救的醫生是她在醫忍培訓部的老師。
“老師,她……”
“沒有事情了。”夏暮合上病曆本,她向冷招了招手,示意女孩子坐到跟前來,“她隻是發了哮喘,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幸虧發現的及時。”
“啊,”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腦海裏時不時竄出幾秒方才的畫麵,冷忽然慶幸自己沒在超市逗留太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謝謝夏暮老師……”
“但是,”夏暮將病曆放進身邊的一個書架,隨即抽開抽屜,拿出一本《醫忍素質》,推到女孩子的麵前,“我想你需要好好看看這本書。”
《醫忍素質》是當年學習醫療忍術時同時修習的一門課,冷記得那時候大家更多地注重對查克拉的練習,至於《醫忍素質》也隻是到了畢業時刻臨時抱佛腳求得合格通過的。
至少現在夏暮將這本書放在自己麵前,冷便明白對方的意思了——方才自己火急火燎地打通急救電話,語無倫次地告知了地點,然後跟著車子一路闖進醫院——不管是從那個角度來說,自己都顯得過於稚嫩和衝動。
“我想你應該知道,”夏暮微微一笑,但是語氣絲毫沒有放緩,“用查克拉流是可以緩解哮喘發病的。”望著麵前還略帶氣喘的學生,夏暮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冷,你——不過忍者大戰之後的醫忍,缺乏實際鍛煉這是事實——好了,還是去看看她吧。”
冷怔怔地望著那本《醫忍素質》,不厚不薄的一本白皮書。在看見餅幹倒地的那一瞬間自己居然忘記了最基本的醫療忍術,這樣的失誤是醫忍的大忌——然而她傲君冷就恰恰被恐懼衝昏了頭腦。她回想起那樣淩亂蒼白的場景,女孩子因為病痛而扭曲的臉,夏暮的玻璃桌板反射著自己此時的表情,如果說這是一個醫療中忍的話,一定是糟透了吧?
冷將那本《醫忍素質》抱進懷裏,她分明聽見夏暮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漏出了一絲微妙的歎息,似乎夾雜著一些無奈——冷抬頭望了望夏暮的書櫃,然後默默地咬緊了自己的雙唇。
To我愛羅:
請原諒我寫這張卡片的時候真的很難過。
我愛羅大人知道哮喘吧?冷最好的朋友今天發病差一點就……
而我卻隻知道圍著救護車大喊大叫,隻會在夏暮老師麵前急出兩滴眼淚——我真的覺得我好沒用,沒用極了。作為醫忍,我居然在那一刻連最基本的護理措施都忘記了……我看到夏暮老師的辦公室裏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書櫃的書,好多我連書名都不認識,原來,真的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原來我一直認為,中忍通過了,就能救死扶傷了,可以成為砂隱村最堅實的後備力量了,可以像夏暮老師那樣幾分鍾就把手鞠大人的傷搞定了——但是現在我發現,差距並不僅僅在於上忍和中忍的名號上吧。
冷會為了最重要的人,好好努力,就算接下來的路很難很難走!
From冷
【煙火】
冷坐在餅幹的病床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叨一些哮喘注意事項。餅幹突然握住了冷的手,冷也關上了她的話匣子。
“怎麼了,餅幹?”她起身,摸了摸女孩的額頭,手背沒有傳來警告的溫度,這讓冷稍稍安了心——她可不希望女伴再一次嚇到自己。
以前經常會和餅幹玩捉迷藏,每次的結局無一是冷躲在灌木叢後,然後忽然竄了出來,把餅幹嚇了一大跳——甚至還把女孩子嚇哭過。冷微微揚起嘴角,想起那天餅幹因為發病而被急救送入醫院的時候,這個以前隻有被自己嚇唬的女孩終於也把自己給嚇唬了一次啊。
“冷,今天是除夕。”餅幹怔怔地望著麵前的女忍者,冷從忍具包裏找出一張小小的日曆卡,屬於今天的一小格上標注了一個小小的燈籠圖案。冷不禁笑了出來,怪不得餅幹老是嘟噥著嘴朝著自己,原來自己隻顧著照顧病人補習理論,卻忘記了那麼重要的日子呢。
“忍者是不能隨隨便便離開崗位的哦,”冷笑著揉了揉女孩子的頭發,“我知道我知道,餅幹是懷念今天晚上的煙花的吧?”
每年除夕,砂隱村都會破例允許燃放煙花,要知道,這在一個常年發生風沙災害的國度是多麼難得的一場盛會。冷記得自己十歲的時候,背著妹妹傲君麼麼,爬上了自家的屋頂——燃放煙花的場所是在風影居的天台,冷看了看天空絢爛綻放的煙花,又瞅了瞅因為有些感冒而淌著鼻涕的妹妹,她把麼麼抱在胸口,覺得幸福極了。
那時候,那個心裏的少年,一定在手鞠大人和勘九郎大人的保護下,笨拙地拿著煙花棒,在空中畫一些毫無美感的圓圈吧?
冷兀自地笑了笑,然後順手捏了一下餅幹的臉,對方立刻回以三倍音量的吼叫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那時候,那個不怎麼優秀的女孩,是多麼希望得到一支煙花呀?
冷記得忍者學校的結業考試總是在除夕前幾天舉行,媽媽就會把自己和麼麼叫到跟前,告訴她的女兒們,隻要得到A等的成績單,就可以得到一支煙花。每當這時候,麼麼總是得意地朝著姐姐歡喜地笑著,而冷總是很沮喪地舉起一本《醫忍基礎手冊》怏怏地回屋。
直到有一年,終於用自己的任務報酬買上一支煙花的時候,卻在煙花小販口中得知,今年的砂隱村改用大的煙花炮了,是由專門的修習火遁的忍者負責,而再也不是當年那種需要手工操作的粗粗的筒狀物了。
“餅幹別傷心啊,今晚冷一定會帶你去看。”冷像是哄孩子一樣笑眯眯地對餅幹說著,女孩子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少年呢?冷抓了抓腦袋,自嘲式地呢喃了一句。
煙花大會照舊開始了,一抹金黃閃過天際,在一瞬間照亮了砂隱村的天空。冷把餅幹抱上了醫院的屋頂。雖然風影居有煙花發射裝置,但冷和餅幹還是一起買了小支的煙花,那種輕輕一點就可以噴射出漂亮火焰的細棒。冷摸出一根火柴,擦亮了餅幹手中的火花,女孩子顯然興奮了許多,金黃色的火焰映照著她的臉顯得紅潤了許多。冷看著餅幹有些胡亂地畫著圈,她眯起了眼,似乎眼前又出現了多年前那熟悉的場景——
紅發少年一手握著三根煙花,興奮地在天台跑來跑去。冷悄悄地爬上了風影居的堡壘,躲在角落裏偷偷地探著腦袋。手鞠靠著欄杆,用一種大人的口吻對勘九郎說,我愛羅好久沒有那麼開心了。卸了妝的傀儡師哥哥也木訥地點了點頭,從隨從的忍者手中拿了支煙花朝弟弟跑了過去——
這樣的場景在冷的心中悄悄地埋下了一顆種子,無論今後我愛羅是多麼冰冷地使喚他的哥哥姐姐,冷始終相信風影大人心裏一定是愛著自己的親人的。
“冷!”餅幹扯了扯冷的袖子,走神的少女兀的回過神來,“你看!”餅幹很激動地用手指了指冷的後方,“也有人和我們一樣呢,甩煙花喲!”
冷順著餅幹的手勢看過去,雖然遠處的花火因為距離而模糊不清,但冷還是從那一抹光亮的邊緣看清楚了一道輪廓——她把手中的煙花點燃,撲哧的火焰迫不及待地竄入空中,她望著遠處那點花火,又看了看笑的很開心的餅幹——冷晃了晃手,微笑著抬起了頭。
開得正爛漫。
To我愛羅:
風影大人一定也在除夕放了煙花吧:)
冷從小就很喜歡煙花,也很渴望得到一支美麗的煙花,所以就和媽媽、妹妹有了很多打賭的事情啦——不過冷一直都輸了唉,真是好可憐的!
雖然很多人都和冷說,煙花易冷,人事易分——煙花的生命越美好,她的消逝和死亡就越發淒慘,讓人歎息。
但是冷從來不會那樣想——要是能像煙花一樣絢爛地綻放在天空,能讓人們在看到美麗的一瞬間感到幸福,之後的事情,就不在重要了吧?
From冷
【改變】
餅幹順利出院了,雖說三天前就可以出來,但是女孩硬是被冷在醫院多關了三天,冷一字一句地朝著餅幹念叨:“病,愈,療,養!”
“嘛嘛,”脫離病床的餅幹一臉喜悅,當然是不會忘記她可愛的蘇打食品,“反正我有個從醫的親戚,以後大病小病都不用擔心——”
“唉唉唉,你這個混蛋,不要跟砂隱優秀的醫療中忍亂搭關係啊——我可沒有你那麼個拖油瓶親戚!”冷憤憤地別過頭,故作的生氣樣子讓餅幹很是歡喜地笑了出來。
“冷——”被叫喚的女孩沒有吱聲,把嘴嘟得高高的,一副強烈不滿的樣子。
“唉,冷?”餅幹見冷沒反應,於是再喊了一聲。
“好了好了,我拗不過你的啦!”冷轉過身,狠狠地在餅幹臉上捏了一下,女孩子在對方下手後的第一瞬間喊了出來——
“身為忍者,怎麼可以欺負老百姓呢?!”餅幹揉著被冷掐出淺淺捏痕的臉,甚是不滿。
冷咯咯地笑開了,她揉了揉女伴的頭發,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餅幹好久沒去風沙堡了吧?要不要一起去玩一天……”
“要要!”女孩子當即接住冷的話頭,很是激動地說道。
風沙堡是忍者大戰結束後砂隱村高層出資建造的一所遊樂場——那會兒手鞠大人從木葉考察回來便建議砂隱村也需要一所這樣的設施,一來可以為砂隱村的少年們提供一個娛樂的場所,二來鑒於戰後砂隱恢複重建的資金還算充裕,建造這樣的設施有利於撫平人們心中的創傷。
建議一提出便得到了眾多年輕忍者的歡迎,冷記得那時候自己十四歲,也學著夏暮老師的樣子把手高高舉起——投出了代表下忍的一票。女孩子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夏暮老師,雖然已經是砂隱村數一數二的醫忍了,夏暮老師畢竟也隻是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啊,不久後冷就看見夏暮拿著《風沙堡動工通知》滿臉笑容地去建築忍者隊報到。
“為了拿特殊薪俸,也不至於把我丟下吧?”那時候的冷,還是會認為自己的老師一心黏在風影大人那句“參與建築的忍者有額外薪俸”上,但當冷半年後看見完工的風沙堡之後,她就徹底明白了夏暮老師的歡喜勁兒——
對於忍者來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和平年代好好地彌補一下淒慘的童年!
冷還記得第一次被夏暮帶去風沙堡玩,門口售票的是一位和藹的大叔,他會向每一個孩子詢問年齡,然後告訴他們十五周歲以下可以半票——冷至今還記得夏暮看見自己隻付了一半的門票價格而悶悶不樂的樣子——
“老師看起來比我還幼稚嘛,為什麼不能三折呢?”冷開著玩笑說道。
“哪有哪有,冷你這個白癡又在亂講了!”隻大了自己四歲的老師憤憤地往自己腦袋上一戳,不過她的目光一下被風沙堡裏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吸引了。冷也是第一次聽說那些稀奇古怪的遊戲名字:摩天輪、海盜船、過山車……
回憶真美好啊。冷眯著眼,想想自己也因為晉級中忍好久沒有去風沙堡了吧?一來是因為任務一下子多了很多,二來媽媽也會把妹妹麼麼拉到自己跟前說自己老是去搗騰小孩子的玩意。冷淺淺地舒展了一下手臂,風沙堡標誌性的摩天輪已經進入視線。
“其實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去的時候夏暮被過山車嚇得魂飛魄散的可笑樣子呢,哈哈。”冷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女孩子很是慷慨地拍了拍餅幹的肩膀,“我都三年沒去了,喂,今天我請你門票喲。”
餅幹故作不滿地撇撇嘴,“小心耍賴。”
“兩位是要買票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冷看見了記憶中那位售票大叔,樣子還是沒變多少呀。
“嗯嗯,兩張喲。”冷笑著指了指自己和餅幹。
“孩子們,你們多大了呢?”
“哈,我今年剛成年。”餅幹很是自豪地在冷麵前誇耀道。
“一邊去,”冷斜睨了女伴一眼,“我早滿十八了。”
“啊呀啊呀,這樣兩位就不能半票了。”售票大叔笑著撕了兩張普通票遞了過去,冷點了點頭,遞回了一張平整的紙幣,“正好哦,兩位請進,今天人不少呢。”大叔朝著冷揮了揮手,示意女孩子們可以進去好好地玩。
“哎呀,真是懷念呢。”餅幹一蹦一跳地跟在冷的身邊,她見到冷低著頭,像是有些憂鬱,“我說,冷不會為了那半價的票不開心了吧?我就說冷是小氣鬼啦!”
“哪有哪有,”冷抬起頭,露出了好看的笑,“我隻是突然感到,我是大人了呢。”冷想起三年前和夏暮一起來玩的時候,買到的票子的票麵會印上一個Q版的勘九郎大人的腦袋,或者是Q版的手鞠大人——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買到印上我愛羅大人樣子的票子,聽售票大叔說是為了俘虜一些小姑娘所以才印的——而現在手中的票子則是規規矩矩地印上了一張風沙堡的遠照,然後規規矩矩地印上了“風沙堡遊樂場一日票”的字樣。
冷微微一笑,餅幹早已衝向她最喜歡的摩天輪了,冷走向一個奶茶鋪,點上了一杯不加糖的純奶,她抬起頭,看見緩緩轉動的摩天輪正把餅幹帶上天空——
To我愛羅:
今天去風沙堡玩咯,其實一直在猜想,我愛羅大人有沒有去過那裏,哈哈。
看來冷真的是大人了,突然發現買票的時候都和半價票無緣了呢——其實那時候買到過一張印有我愛羅大人Q版大腦袋的半價票,還是激動了好久好久——因為售票大叔說這是限量版的嘛,不過我買到最多的還是印著手鞠大人Q版大腦袋的票子。
其實現在我終於能夠體會當時夏暮老師的心境了,雖然大家都是忍者,都需要為了村子出生入死,忍者大戰結束了,但忍者的使命並不會結束,這樣對村子的守護,是代代相傳永不停止的吧?
所以,缺失的童年歡樂就顯得更加鮮明可貴了吧——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呢。那時候看見夏暮老師激動地“爬”出海盜船,現在想起來覺得真是好幸福。
From冷
【邂逅】
我愛羅和手鞠坐在奶茶鋪裏,手鞠幫他點了一杯比較清淡的玄米茶。
“我聽說摩天輪有個美好的傳說。”我愛羅淡淡地說道,方才被手鞠硬拖上過山車的自己還有些驚魂不定——倒不是說過山車的驚險會對風影大人造成多少驚嚇,隻是坐在自己前麵後麵的女孩子爆發出那驚人的尖叫聲實在是考驗了自己耳膜的質量。
“我也知道。”手鞠笑著咽下一口甜的發膩的蛋糕,“我愛羅到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麼?”
風影大人搖了搖頭,手鞠猜不出這搖頭的意思是“不”還是“不知道”。
砂暴的公主下個月就要嫁到木葉去了吧?手鞠已經二十三歲了,而且木葉和砂隱都希望在比較和平的這幾年把婚事辦了,雙方在政治上也可以結成更加親密的同盟。
“不知不覺,我就老了啊。”手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老了還來玩小孩子玩的東西嗎?”我愛羅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戲謔地對自己的大姐說道,“在這裏我都覺得老了呢。”
這是我愛羅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吧?手鞠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初春的旭日暖洋洋的,周圍幾桌女孩子已經在嘰嘰喳喳地嘮叨下個禮拜要不要去百貨街買一些新款的防曬霜。手鞠伸了一個懶腰,“世界會一直這樣美好嗎?”
“看情況。”風影終究就是風影吧?做人處事還是比常人謹慎——盡管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中。手鞠也有那麼一會覺得要不讓鹿丸搬過來吧,這樣至少可以減少自己的思鄉感,不過轉瞬一想,我愛羅和勘九郎一定會很不爽地看著自己的姐夫天天嘮叨麻煩的吧。
我愛羅沒有說話,隻是淺淺地嘬了一口玄米茶。
“傲君冷!”一聲突如其來的叫喊讓我愛羅和手鞠猛地抬頭。
“傲君冷你這個混蛋,我不追你了啦!”餅幹憤憤地抓緊一個橡皮球朝自己女伴扔去,“喂喂,我可要報仇雪恨,誰叫你剛剛把小毛毛蟲放在我的帽子裏的!”
“哈哈,我就知道,餅幹最怕毛毛蟲咯,”冷吃吃地笑著,長時間的奔跑也使得這個體術勉強的中忍累得氣喘——喂,這叫什麼啊,還說自己腿不好,跑得也不慢嘛,小心回頭你崴了腳沒人幫你上藥!
“中忍的體術也不怎麼樣嘛。”餅幹故作深沉地說道,女孩子大搖大擺地走到女伴身邊,踮著腳揉了揉對方的頭發,“傲君冷同學,是不是要好好努力了呢?”
“去去去,別學夏暮老師的口吻說話,快,你那麼有力氣,去幫我買水好了嘛。”冷狠狠地捏了捏餅幹的臉。
這是我愛羅第一次看見給自己寄了那麼多明信片的名叫“冷”的女孩。美麗的雪景,素雅的夕顏花,女伴家的糖果店,神秘的雲之國,真誠的生日祝福,令令的愛情,死亡沙漠的沙丘,還有那塊掛在搖鈴樹上的木牌……一張又一張,我愛羅猛然發現,自己還沒有見過這個名叫冷的女孩。
看起來真的是個普通的少女啊,稍稍碰著肩膀的亞麻色短發,有些慵懶的褐色毛線背心,看起來有些舊但很幹淨的燈籠褲,手臂上的砂隱村忍者護額在陽光下反射著閃亮的光芒。
手鞠托著腦袋,攪拌著手中的熱咖啡,“就是那個女孩子嗎?很活潑嘛。”
我愛羅兀的笑了笑,“手鞠。”
“嗯?”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她會叫冷這個名字。”我愛羅的口氣顯得十分輕鬆。
“我也不知道,”手鞠端著杯子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其實,我覺得她很溫暖。”
能夠融化我愛羅心口堅冰的孩子,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手鞠眯著眼看著前方不遠處正捧著礦泉水瓶子不顧形象大口豪飲的女孩子,不禁笑了出來。“我愛羅會幸福的吧?”
這是問句嗎,好像少了一份疑問的語氣——我愛羅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喝茶。
手鞠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弟弟紅色的發。
我愛羅,也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是嗎?
那個小時候被稱作惡魔的孩子,用自己的血汗為這個村子換來了和平,贏得了整個村子的尊敬——但隻有手鞠知道,十幾年來心靈受到的傷害,比起刀光劍影的痕跡來說顯得更難愈合,我愛羅近乎畸形的生命起始,把這個原本純真無邪的孩子推上了曆史的高峰——
那個身為醫忍的孩子,你可以醫治人心底的傷痕嗎?
傲君冷接過麼麼遞過來的「風影居直達特快專遞」。
“姐姐,你不會惹了手鞠大人吧?”麼麼在一旁說著,她從身後悄悄地拿出一個齜牙咧嘴的布袋娃娃,“小心手鞠大人一生氣把你拐到木葉去當洗碗工!”
“啊啊?”聽到“洗碗工”三個字冷還是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小時候每次考試不合格就會被媽媽罰去洗碗,那滋味……冷都不敢想下去了。
“好啦,我不嚇唬你了啦。”麼麼笑著跑開了,對於她來說,可能三個月後的傀儡師交流會更重要吧——冷搖了搖頭,自己和妹妹的差距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呢。
她拆開了信封。
To傲君:
我和你的老師夏暮已經商量過了。
明天調出你一天休假,請到風影居來一下。
希望能和你喝一杯下午茶。
From砂暴我愛羅
【你的光芒】
雖然是挑選了看起來最正派的衣服,冷還是覺得自己看起來不夠精神。
那一份看得自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特快專遞靜靜地躺在飯桌上——冷拿著梳子有些惆悵地瞅了瞅鏡子裏因為睡眠狀況不好而顯得有些浮腫的自己——還是先把自己梳理整齊吧。
把昨晚已經洗過的護額重新洗了一遍,藍色的布帶幹淨得有些泛白——冷將這一忍者的標識認真地係在自己的右臂上,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綁好了忍具包——
“麼麼,待會和媽媽說,我要去一趟風影居哦。”女孩子推門出去。
我愛羅從手鞠那裏要了一袋子木葉送的咖啡豆,他把原料倒進了新買的咖啡機,然後按下一個按鈕,機器便哢嚓哢嚓地運作起來。
從廚房裏拿出了一塊新的桌布,兩隻白色的陶瓷杯子——我愛羅鋪好了桌布,然後把杯子壓在亞麻色格子的桌布上。風影大人拉開了客廳的窗簾,晴好的天氣使得我愛羅心情輕鬆了不少。陽光傻愣愣地透過窗戶落在木質地板上,然後被來回踱步的風影大人細細地踩碎。
“我愛羅想見那個女孩子嗎?”手鞠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婚禮籌備的事情總是把砂暴公主折騰地疲倦不堪,“我說鹿丸再這樣磨磨唧唧的,我都快和你一樣有黑眼圈了。”
我愛羅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在手鞠對麵坐了下來。
手鞠瞅見桌子上工作著的咖啡機和新換的桌布,調侃似的說道,“我愛羅還真是個有心的男孩子。”
“我不小了。”風影弟弟有些不滿地回道,“對待朋友真誠一點,不好麼。”
手鞠停下了揉著眼睛的手,明媚地有些耀眼的陽光曬得她一邊臉頰熱熱的,“今天的天氣真溫暖。”她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然後笑了出來。桌子上亞麻色的格子桌布還是以前自己買給他的新年禮物呢——我愛羅一向不排斥格子的設計,簡約明了,不會感覺拖泥帶水——手鞠忽然想起了那個女生在風中淩亂著的亞麻色的短發。
“我愛羅,姐姐很開心你能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我也很開心。”風影大人毫不吝嗇地回了一個微笑。
有一個朋友的感覺,是很溫暖很溫暖的吧?
在你不開心的時候,會來安慰你;在你開心的時候,會來祝福你。
在你憂鬱的時候,會來陪伴你;在你生氣的時候,會來勸誡你。
我愛羅覺得和煦的陽光把整個廳子都曬得暖洋洋的,甚至身上還有些癢癢的。
冷抬頭,離自己不到十米的建築就是砂隱村最高長官——風影大人的居住地了。
門口“風影居”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冷走上前去,用手指撫摸著石料材質的鐫刻,空隙處還殘留了一些不知什麼時候被吹進來的細沙。
傲君冷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竟然邁不開下一步。
少女對這種不能自己的狀態有些驚訝——麼麼昨晚戲謔的話回響在耳邊——或許,或許我愛羅大人,隻是來告訴我,不要再給他寄明信片了吧……
這樣的想法剛從腦海中竄出就把冷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左腦的理性神經不斷地傳遞著各種信息——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不,很有可能是這樣——
自己是打攪到風影大人的工作了吧?
冷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或許不僅僅是少女心思的作怪,或許還參雜著一些慚愧。
從一開始,是不是自己就在打攪他了呢?
傲君冷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是那麼不可理喻,明明來到這裏的前一秒還是滿心歡喜小鹿亂撞,這一秒就讓晴空飄起了烏雲,低壓壓地蓋在心口。
小的時候,看見被守鶴折磨出黑眼圈的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抱著糖果罐或者是牛奶盒的女孩都想向那個小小的身影伸出自己的手;
再大一點,自己踏入了忍者學校的大門,看見了下忍中出類拔萃的砂暴後代,再看看自己手中寫滿密密麻麻B或是C的成績單,她第一次意識到就算自己想伸出友好的手,自己和他之間還是有著相當的距離;
第一次看見他殺死對手的時候,冷酷的少年麵無表情地抹去對方飛濺在自己臉頰上的鮮血,而她居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我愛羅大人真是萬年麵癱”,被妹妹麼麼狠狠地捂住了嘴。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現在他成了這個村子的影——在那樣短暫的一瞬間,少女低下頭。
自己還是隻會添亂嗎?自己還是隻會添亂吧。
冷從隨身的包包裏取出了一張印著摩天輪圖案的卡片,然後用筆在上麵飛快了寫上了幾句話,少女鼓起勇氣將這張沒有貼上郵票的卡片塞進了風影居信函箱內,然後微微頓了頓,飛快地逃離。
對不起,對不起啊。
我愛羅站在窗前,女孩久久地停留,然後將一張卡片塞進了郵筒,然後又飛快地跑開。我愛羅有些疑惑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怎麼了?”手鞠放下剛剛衝好的咖啡,問道。
“沒什麼,我下去看看。”
我愛羅有些匆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後走下了樓。
To我愛羅:
大人,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我好怕你和我說,以後冷就不要給我愛羅寄明信片了吧。
我怕極了。
From冷
我愛羅拿著還帶有淡淡溫度的明信片,他望著女孩逃離的方向,然後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歎了一口氣——
混蛋,而且是個傻瓜。
【第二季tbc】